听得这话,齐皓顿时脸上一红,急忙解释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齐澈却道:“这个还是挺重要。”
谢怀孜轻嗤了一声:“齐家血脉,有没有都那么大回事。”
齐澈想反驳,可却反驳不出口,只在心头叹气,这皇帝还是不当了的好,他就没听过有比他更惨更憋屈的。
杜神医伸了个懒腰:“你们到底要不要解,要解的话,我就开方子,趁着你们都在江南,给你们示范一下,放血怎么个放法,放多少。”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他们思考的都是一个问题,池奚宁到底能不能受得住。
毕竟,她体内有三条蛊虫。
池奚宁垂着眼眸,莫名就想到了萧瑾川那句,还是不要再见了。
若是蛊毒迟迟不解,自己再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很困扰吧?
于是她抬起头来,看向杜神医,斩钉截铁的道:“解!”
这话一出,众人都齐齐朝她看了过来,萧瑾川看着她面上坚定的神色,自嘲的轻笑了一声,转眸看向杜神医道:“解。”
四个人中,有两人都同意了,其中还有一个三条蛊虫的池奚宁,齐澈和齐皓自然也跟着点头:“解吧。”
“那行,老夫就开方子了。”
谢怀孜给他研墨,杜神医刷刷几下,就写好了方子交给他:“每日一副,用完药后半个时辰开始放血,这两日老夫先给你们做个示范。”
谢怀孜点了点头,交给燕飞去抓药,然后对齐澈道:“这药有些贵,你确定你付的起么?”
齐澈:……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药只有他一个人需要付银子。
他咬了咬牙:“朕付得起!”
“付得起就行。”谢怀孜朝燕飞道:“去吧,将药材的价钱写清楚,然后给咱们大齐的陛下单独一份。”
燕飞领着方子便走了。
晚间时候药熬好了,齐澈那边也收到了方子,还有一份药材的价格。
不多,一副药也就二十两银子而已。
齐澈算了算,二十两,三个月,也就一千二百两。
他一边肉疼的喝着药,一边问自己,那会儿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吃什么蛊虫!
他吃的是蛊虫么?不,他吃的是银子!
服完药,众人便等着杜神医来放血,半个时辰之后,杜神医姗姗来迟,他拿出银针对池奚宁道:“宁姑娘劳烦将手放在腕垫上,手心朝上即可。”
池奚宁伸出手,照做。
众人顿时屏息凝神,一旦发现血放的太多,他们就立刻叫停。
杜神医扫了一眼众人,轻嗤了一声,取了银针出来,捏住池奚宁的一根手指,然后轻轻一扎,挤了三滴血出来,便松开了淡淡道:“下一个。”
众人和池奚宁都愣了,池奚宁有些讶异的问道:“就……放完了?”
杜神医看着她挑眉:“不然呢?你别小看了这三滴血,血倒是不多,但天天扎,连扎两个月,你也会觉得痛苦的。”
这话倒是不假,池奚宁想了想就有点头皮发麻。
她让开了位置,接下来就是齐澈齐皓和萧瑾川。
他们只有一条蛊虫,自然只需要放一滴血,放完血后,杜神医看着他们道:“每服一次药,你们需要接触的时间就往后挪一点,一点一点的分离子蛊与母蛊之间的联系,你们什么时候走?”
齐澈回答道:“十六,过完元宵。”
杜神医算了算日子:“嗯,回京之后,你们就可以每三个时辰接触一次,等到两个月的时候,蛊毒就会排除体外,那时候就没事了。”
众人同杜神医道谢,目送着他离开。
杜神医一走,谢怀孜就朝齐澈伸了手:“请你付一下到十五号的药钱,熬药什么的我都没跟你算了。”
齐澈咬了咬牙,气哼哼的道:“龙一,给银子!”
日子就在这么平静又鸡飞狗跳的生活中过着,初六那晚,谢怀孜、齐皓、齐澈和萧瑾川,一道去了美容馆,又奢侈的消费了一把。
之所以选择初六那日,是因为初七美容馆便要开业,再也无法招待他们了。
临走之时,齐澈别别扭扭的提起了香皂一事,谢怀孜在一旁轻哼了一声:“不好意思,你来晚了,香皂已经预订给了我,下次请早。”
齐澈轻哼了一声,转眸对池奚宁道:“那精油什么的呢?”
“那倒没有。”池奚宁朝他笑了笑:“陛下别担心,我还有许多点子呢,到时候定让您参一份。”
谢怀孜闻言轻哼:“那我呢?!”
池奚宁连忙道:“必须给你留着!”
听得这话,谢怀孜这才表示满意。
十五那天,外间很是热闹,到处张灯结彩,元宵节到了。
因着明日就要离开,众人决定今晚好好热闹热闹,于是一行人上了街,去参加元宵节的灯会。
大街上人头攒动,众人面上都带着笑,孩子们手里拿着各种灯笼,喜笑颜开。
还有带着面具的青年男女,在街上走着。
池奚宁有些好奇的张望,谢怀孜见她感兴趣便笑着道:“这面具有讲究,年轻男女戴着面具,约定着从大街两头走来,若是途中能认出对方,那便是金玉良缘,你要不要试试?”
池奚宁正要摇头,齐皓却出声道:“好。”
谢怀孜笑着道:“试试吧,看看与你有缘的到底是哪个,待会儿我们买几个一样的面具,你慢慢的找,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池奚宁闻言嘴角抽了抽:“还是不要了。”
“试试嘛,也就是好玩。你如果第一个瞧见的是我,当作没看见就成!”
谢怀孜劝着她:“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图个好玩,等找到了人,咱们再一起去猜灯谜放花灯!”
池奚宁还要拒绝,谢怀孜却已经走到一旁的小摊,一口气买了五张面具过来,五个面具都是一样的,放眼望去大家好似都是这样的面具,好像是一个人做的似的。
谢怀孜将面具分发了下去,然后对众人道:“为了防止舞弊,所有人的侍卫丫鬟什么的,都得回谢府去,放心,在金陵安全的很。”
齐澈看着手中的面具,很是为难:“我就不必了吧?”
谢怀孜白了他一眼:“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那么多事?!”
齐澈:……
他是史上最惨的皇帝,绝对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