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伙儿辽省来的人，点了两瓶XO，五十瓶啤酒，还有两个大龙舟果盘。
他们也不说话，也不看表演，就好像酒鬼几辈子都没见过酒似得，“滋溜滋溜”往嘴里灌。
等桌子上的酒都差不多喝完了，那个领头的那个歪着脑袋：“管事的，管事的！”
领班的点头哈腰的走过来：“几位大哥，咋的了？”
领头的壮汉瞅着他：“你家有没有啥吃的，大伙儿饿了，整点儿吃的。”
领班陪着笑脸：“几位大哥，不好意思，俺这儿不卖吃的，对面那个有吃的。”
领头的那个脸一耷拉：“给老子买点儿去，都喝多了，不爱动弹，给咱买点儿吃的。”
“那行，那您几位大哥稍等。”
领班这边应承着，那边跑到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
今天晚上是小飞机在这儿值班，其他兄弟都回家去了。
该干嫂子干嫂子！
该干老婆的干老婆！
没嫂子没老婆的，该干嘛干嘛！
办公室里，小飞机坐在一个得有贰佰四五十斤的胖女人身上，有说有笑的在调情。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武大郎玩猫头鹰——什么人玩什么鸟！
“咚咚咚”
领班敲了敲门。
小飞机也不避讳，喊了声：“进来。”
领班推门走进来：“孙经理，在外面大厅，有几个好像是外省来的人，让咱们给买宵夜，您看？”
小飞机正在兴头上，没当回事：“买就买呗，这点J8小事儿也来问我。”
“我知道了，我叫人给他们去卖。”
领班转身走出办公室，招呼一个服务生出去买了几样小吃送过去……
龙观天下大厦，周政道的家里。
叔嫂俩躺在被窝里腻歪。
周政道抽着事后烟：“嫂子，你在红磨坊卖了三年酒，对哪里了解多少！”
脸色晕红的程菲儿想了想：“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红磨坊一共有四层，一层二层和咱们的黑马夜总会差不多，三层四层我也没上去过。不过听说，只是听说啊！三层专门接待像银行、工商、税务管理局，这些个国有企事业单位领导。”
周政道若有所思：“那最上面的第四层呢？”
程菲儿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但有次听林沫冉说，四层有五个超大，超豪华的房间，一间是大老板张德刚的办公室，另外四间分别叫潇湘，梧桐，招隐，纳贤，能上四层的好像都是公、检、法和市政的职权人物。”
“林沫冉？”
这个名字，如果不是程菲儿提起，周政道几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程菲儿好奇的问：“小弟，你为啥要打听红磨坊的事儿？”
“没事儿，我想学习下听得经营模式。”
周政道怕她担心没说实话，转移话题：“嫂子，你和林沫冉是咋认识的？”
程菲儿没有隐瞒：“那年我下岗，刚去红磨坊卖酒的时候，有两个喝多的客人骚扰我，是林沫冉帮我解的围，后来他经常带人去给我捧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周政道有些嫉妒：“那你有没有跟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程菲儿笑嘻嘻的瞅着他：“你吃醋啦！”
周政道故作生气：“嗯，吃醋，想着你俩在一起我就不舒服！”
程菲儿像哄孩子一样：“不生气，不生气，我俩什么事儿也没有。
周政道板着脸：“真的什么事儿也没有。”
程菲儿很乖巧的点着头：“真的什么事儿也没有！”
周政道追问：“那你俩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程菲儿解释：“我看出来，你不喜欢他，在你回家不到半个月，我就……”
“叮铃铃，叮铃铃。”
程菲儿花么说完，大哥大响了起来。
周政道拿起来接通：“喂，你是哪位？”
电话另一头传来黑马夜总会领班的声音：“大老板，咱们这儿来了几个好像是辽省的人，我瞅着有点不对劲儿。”
周政道皱眉问：“咋了？哪儿不对劲？”
领班隔着电话分析：“这一伙儿有七个人，腰里都别着家伙事儿，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而且他们来夜总会不看表演，不找小姐，坐那就是大吃二喝，现在已经喝了一百多瓶啤酒还有两瓶XO，我怀疑这伙人是来找事儿的。”
这个领班叫大茶壶，是干这一行的老人，阅人无数眼光毒辣。
“行，我知道了，一会我过去看看。”
周政道相信大茶壶的判断，挂断电话就开始穿衣服……
晚上十一点多钟，辽省的这七个人，喝的迷迷糊糊。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捂肚子：“哎呀，我去！”
旁边的那六个都喊：“哥，咋的了黄哥？黄哥！”
这边儿刚有反应，早有预兆的大茶壶，赶紧叫一个服务生去喊小飞机。
捂着肚子的那个，表情看上去好像很痛苦：“我去，这酒有问题，给老板喊来！”
旁边的六个大喊大叫：“经理呢，你们老板在哪儿呢？过来？”
大茶壶小跑过去：“咋了，这咋的了？”
辽省七个人中刚才领头的那个，伸手薅着他脖领子：“你妈的了，你自己看看什么玩意儿，瞅瞅给我黄哥喝的，给我黄哥喝这样，你这酒有毛病，知不知道？是不是卖假酒？”
大茶壶急忙解释：“不是，大哥，这怎么能是假酒呢？”
空头的那个用力薅了薅脖领子，恶狠狠说：“不是假酒？你看看，不是假酒我黄哥能喝这逼样，咋回事儿呀？”
“别动手，别动手！”
小飞机扬了二正的走过来，伸手往领头的那个手腕一搭：“哥们儿，别动手，有事儿和我说，我是这儿的经理。”
领头的那个松开大茶壶，瞅着他：“你是经理呀，你看看他，你看看给我黄哥喝的，满地直打滚，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儿？”
“不是，你这个，那你看兄弟，咱也别吵吵，是不是？想怎么的你说。”
“想怎么地，你等一会儿，那谁，刘能，你去把咱大哥叫来去，给大哥喊过来，你们等着，谁都不兴走，听没听见，经理领班都不兴走，赶紧喊大哥去吧！”
“兄弟，你们这是吓唬我呀？”
“吓唬你？你可以试试，你看我是不是吓唬你？”
说话功夫，辽省的的几个全都站起来，往领头的那个身后这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