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骨节折断的声音清晰的回响,费达的脑门顿时被扭了个一百八十度,他的眼睛瞪着,只是瞬间,那种瞬间的气血失去让他的精神崩溃,巨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样,而后砰的倒了下去。
鲜血从正前方喷涌而出,之所以是正前方而不是后方,那是因为伤口处连同整个脖颈都被孙长宁两只手转了一圈!
肌肉,筋骨,皮膜,这些全都被扭曲,性命在一瞬间就被夺走,根本不用等待气血流逝了。
身为一个大高手,就这么落幕,没有任何的辉煌,没有任何的歌颂,但这本就该是如此,一切一切都是这般,只要踏入练武的圈子,那么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名震天下的大拳师也有可能在阴沟里翻船,一旦战败,失去的不仅仅是名声还有性命,拳法这东西,不论是为国家服务还是自己练习,只要一旦和其他练拳人扯上关系,最后都会变成性命的搏杀。
旁人打生打死为利,唯武人为名。
很奇怪,天下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唯独武人争的是个面子,要的是个名声,求得是个天下传扬。
当然,现在大部分的习武者已经变得物质化,起码不再像是原本那样,只夺名而不求利,现在,练武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加多的利益,武已经变成了一种筹码,一种底牌。
这种变化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人自己是没有资格去批判的,这一切都源自于社会意识形态,正如春秋战国,游侠横行,当中以墨家为首,那墨翟提三尺长剑,天下的诸侯国都要战战兢兢,然他只为大义而不拘小利,当时墨家一人胜焯有惊天之才干,但因为求利而不行义被墨翟召回,乃至于训斥他,最后让他无颜而离开。
只为了名声与大义的时代早已经过去,现代社会,早已不是两千五百年前了。
孙长宁一只手搭住肩膀,手掌中升起温润的气,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而伤口也渐渐凝固起来,不再是皮开肉绽的状态。
金色的鲤鱼再度出现在身躯内,此时如果不是在观想,它的具体表现形式就是一团游动的金光与热流。
孙长宁看着费达的尸体,摇摇头:“可惜了,我下手重了点,本来还想留你一命,问问龙吟铁布衫的下落....不过看起来,你也应该是苏里斯顿的,那么这孤本恐怕就在那里。”
“我会抽空去造访你们的,龙吟铁布衫...此功法与我有缘啊。”
横练功夫的强大让孙长宁看见了另外一条锤炼身体的道路,强大的气血作为支撑,在施展的时候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组都会被调动起来,而如果硬是要说大椎穴是弱点,其实也不尽然。
毕竟不是谁都有孙长宁的力量与本事,力量比龙吟铁布衫要弱的话,那就不可能刺破大椎穴。
孙长宁深呼吸起来,过了没有一分钟,身子瞬间一晃,顿时向着楼下追去。
说起来打斗时间十分的长久,但事实上,也总共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罢了。
哈里斯已经坐上车逃走了,带着他那个风水师的老朋友张某人,孙长宁走到楼下,一路上打昏了无数的安保人员,而在询问中,孙长宁从一处窗台正看见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从院子里驶离。
“就这样把贵客扔在这里了,商人果然都不讲信用啊。”
孙长宁想到了五楼的爱尔兰女孩,同时冷笑了一声,瞬间从三层大厅翻了出去。
从这里离开自然不能走大门,这时候哈里斯怕是已经申请港岛警方来搜查住宅了,当然也可能没有,不过防患于未然,孙长宁直接从另外一条院墙的小路走了。
在屋檐上飞奔,孙长宁来到一条街道,此时哈里斯的那辆车正在疯狂的逃窜,所谓狡兔三窟,这些商人逃命的本事可比他们赚钱的本事还要厉害的多了。
费达终究还是完成了他的使命的,哈里斯活了下来,而且他也对孙长宁追击哈里斯造成了阻碍,十分钟的时间足够让哈里斯登车,孙长宁看了看四周,心道这一下自己可是要上演一次现代版的刺客信条了。
步伐踏开,身法施展,孙长宁宛如奔跑的猎豹,而且还是插上了翅膀的那种!
真正的肆意妄为,在高楼与高楼之间穿梭,孙长宁一步一步落到地上,此时那车拐过一条岔道口,孙长宁猛地从高空翻身下去,速度极其之快,抢在那车之前到了岔路口的中央!
剧烈的刹车声响起,那司机一脸凶狠,而哈里斯的神情映照在孙长宁的眸中,那张开嘴似乎在吼着什么。
从嘴型辨认,那应该是“撞死他”!
“心狠手辣啊,不过也是,养得起那些亡命徒,又之前派了人去燕京搞事情,说这家伙怕死吧,比谁都怕死,说这家伙不怕死吧,又胆子大的一匹。”
孙长宁失笑,边上的路人看见这辆疯车都是慌忙避开,而有人此时看见孙长宁站在路中央,猛地动身就要去救人,然而孙长宁突然向着前面踏出步伐,只是一瞬间,五步落下,一道炸雷从平地而起!
砰——!!!
一脚踏在奔驰的车头前面,那车盖直接被一脚踩得塌陷下去,整个车身都几乎掀翻起来,头对地尾朝天,坐在车里的三个人脑袋全部撞到天花板,瞬间发出一声咚的响动。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气浪席卷出去,马路上留下深深的压痕,孙长宁站在一副街道牌坊的前面,身子动也没动,而哈里斯被震的七荤八素,此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顿时看见孙长宁的“面具脸孔”,直接吓得面色一白。
“怎么回事,他出现在这里....费达呢?”
哈里斯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觉,而紧接着,孙长宁那一脚猛地用力,于是整个奔驰车被踢了出去,砰的一下撞在电线杆上。
孙长宁向着车辆走过去,哈里斯昏昏沉沉,此时从车内爬出来,看见孙长宁走过来,瞬间拔出手枪,对准孙长宁就是一下。
然而枪声过去,孙长宁动也没有动,手指一碾,口袋里顿时闪过一道铜色的光。
砰!
一声更加凌厉的枪声响了起来,极其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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