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府的大门被踹翻,项薄的身体被震的酥酥麻麻,但他很快调整过来。
因这伍府里,只会比外面更恐怖!
不出意料,
当面的是一个脸色黯青的活死人,和外面的那些不同,眼球是青色的,见着项薄走进来,它仿佛看见了一样的扑过来。
青年来不及惊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剑。
咣当!
剑就像是劈在了金钢铁骨上面,居然反弹回来,项薄吃了一惊,“这怪物厉害的紧!”
乌泱泱的,院子里迅速齐聚了大量的丧尸群,这都是原本在院子里闲逛的。
此刻,全部朝着门口积聚,项薄前后左右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嗷嗷嗷!”
丧尸吼叫,群起而攻之,青年被淹没其中,手里的剑挥不动,身体拓展不开,防毒跌入了泥潭,脚下也发不出力。
似乎已经落了下风,但是他还有手段。
胸腔鼓荡,携带炽烈温度的火焰从青年的口中喷出,他的头部扭转三百六十度,在这丧尸的漩涡里烧了个起劲。
呼啦啦!
大火瞬间点着了,这些个丧尸的身体虽硬,但也是血肉之躯,一经点燃便立刻蔓延。
“嗷嗷嗷!”
也不知这些与众不同的丧尸们是否感受得到疼痛,总之此起彼伏的叫声在空中回荡,凄惨无比。
当面的丧尸身体彻底融化,被青年手里的剑一削,便彻底烂成泥了。
这一来,便是他占据上风了。
青年动作极快,双手持剑砍来砍去,脚步生风,所到之处都是残尸碎躯。
他也得了经验,对付院子里的这些丧尸,那就得先融化了,再用斩妖剑砍。
周围的房间里大门紧闭,青年知道,伍宗湘就在其中一个,因此必须抓紧时间了。
剑在院中游走,将烧熟的皮肉切开,化成血水,那股皮肉烧焦的味道里有些肉香,青年却并不会有食欲,相反,几乎要吐了!
在这些与众不同的丧尸里,竟然还有个最与众不同的。
那是个女丧尸,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面无表情的冷眼盯着院子里的一切,仿佛与其无关。
从面相上来看,她该是个少女,穿着是个丫鬟的打扮。
本该是清丽的面孔,此刻已经是骇人的青面,下颌还有两颗獠牙张狂的贯出来。
从进门的那一刻,项薄就注意到了。
在斩杀了无数头挡路的丧尸之后,他便提着剑朝着少女走去。
“看我斩妖剑!”
项薄的第一路剑法算是轻车熟路的了,一撩,一拨,一刺,若是寻常的人或者是丧尸,这三击之后,便是身体的筋脉全被挑断,动弹不得的了。
但是这橘红动也没动,只盯着青年,眼神也毫无神采,仿佛眼前的人引不起她的兴趣。
无奈之下,他使出第二路的霸道剑法,这是实打实的砍杀,看似没有什么技巧,可是绵里藏针,正可谓是大巧不工。
但,橘红身体的金刚体骨更是厉害,他的剑蹦出去,火星四溅。
紧接着,第三路,第四路
橘红轻视对手,给了他足够的机会出手,但是项薄不中用啊!
一直砍杀到第十一路剑法,橘红终于动了动!
她的身体出现了些许的残破,这也导致她不能淡定了。
于是,
她动了动。
这让青年可是很不舒服,因他只喜欢主动。
迅速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项薄冷眼盯着。
忽的,那橘红伸出了爪子,身体没有动,但是手却伸长了。
啪!
爪子握住了项薄的脖颈,力气和虎牛无异,惊的青年拼命挣脱。
他的脸涨红了,而后又发紫的可怕,整个人都被提起来,像是老鹰捉住了小鸡。
橘红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头发披散的伍宗湘。
他倒是也聪明,见项薄落了下乘,这才现身。
或者,他对于橘红的手段是自信的。
项薄手里的剑抬不起来,浑身的力气也卸掉了,眼球开始泛出白色,这是死亡之前的征兆。
“青年,你太高看自己了!”
伍宗湘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呵呵,人贵在自知之明。你却是连个傻子也不如!你是如此,段青云也是如此。”
“咳咳伍老贼,我想我并不会是一个人。”项薄用尽全力说出这话。
这惹得伍宗湘大笑不止,“你说的是镇魔司吧?你真的以为那些人会帮你殿后?哈哈哈,青年,你真的太天真!这一点,你就不如段青云了!”
项薄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心想:“难道说独孤兰没有按照他说的办?”
如此一来,青城可就要遭大难了。
“伍宗湘,你为什么”项薄本想问,他为什么要用一城的性命给他儿子陪葬,可是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非是不想,而是不能了。
因那橘红的力气加大了几分,项薄的脖子接近细如面条了。
仿佛下一刻,只要伍宗湘一声令下,他的脖子就能被掐断。
伍宗湘冷哼一声,“伍家虽然不在朝堂,但是仍然处在漩涡,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也只是随他人心意。你若是问个为什么,那就太可笑了。”
青年虽然意识接近于无,但是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明白了大半。
伍宗湘的背后或许还有人。
至于这人是谁,不难猜测。
也许是临死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青年一歪脖子,吐出长长的舌头,竟然死了!
伍宗湘挥挥手,橘红松开了爪子,青年的尸体落到地上。
“去吧!把青城里的人全都变成和你一样的。你们将来会是侯爷绝佳的作战利器!”伍宗湘开口说。
橘红浑噩走出院子,朝着城里走去。
“侯爷,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只是事情能够如你所愿,就看这天是否愿成全于你了!呵呵。”一声长叹苦笑,他忽然张嘴,从口腔里掏出来个烂石条。
这是他之前给袁天佑介绍的“屁塞。”
没人知道,其实这烂石条是生死草炼制而成的,其中更是加上了伍家的机关术,使得伍宗湘不仅可以操控死人,更是可以操控活人。
在伍家店面里的那些人,都是泡在瓮缸里的死人,转化丧尸简单容易,但是想要控制活人,就必须用到这块红色的烂石条了。
至于蓝色的那一块是可以控制死人的,已经送给袁天佑了。
想起那位自居清正廉洁的县太爷,伍宗湘忽然发笑,“装模作样!袁天佑,你这一招借刀杀人可用的真好。但是依然逃不出侯爷的算计。”
说罢,他看向手里的红色烂石条,“你以为我只会控制死人,殊不知这石头才是关键。如今石头碎掉,青城之围,无人可解!”
他扬起手臂,将红色烂石条狠命摔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窜出去,伸长的手臂兀来的接住了烂石条。
不消说,正是假死的青年!
“你你您你居然没死!”
伍宗湘大吃一惊,他着实不敢相信,项薄的脖子都已经被捏成面条粗细了,怎么可能还没死?
项薄嗤笑一声,“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
他刚刚用的是伸缩如意里的神通,故意将脖子变细,喉结都移动到了别处,这才造成了假死的假象。
伍宗湘也是没见识,误以为青年必死无疑。
这就可见见识浅薄的弊端了。
话说反派得意洋洋的时候,必定是话多的。
伍宗湘刚刚洋洋洒洒的一番炫耀可正是让青年高兴的不能自已。
要不是他还要继续听下去,早就跳起来庆祝了。
因青年知晓了,他手里的烂石条可是能控制青城活死人的。
烂石条在手,项薄信心大增,况且橘红不在伍宗湘身边,大局已定,他心想。
伍宗湘掉头就走,却被青年伸出的手臂给打中了后背,整个人钻进了屋子里。
项薄紧跟进去,忽的微微皱眉。
无外乎其他,只因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难道是那巨头妖怪?”项薄忽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板贯进去,直冲头顶。
而此时,在房顶的屋梁之中,几百条触手蓄势待发,在中间的是一个磨盘一样大的头颅。
头颅上面凸显出来一个人影的脑袋,细细看去便知道,这是伍家的少爷,
死去的伍玉溪!
青城学院最近出了件出风头的事情。
一只黑猫忽然出现在夫子的课堂,在门口停的和人一般,十分专注认真。
有意思的是,夫子每每讲到有趣之处,这黑猫便听懂了,也颔首点头。
这有趣的模样可看呆了学子们。
要说这夫子的学生里,有大悟性的不外乎两人。
一人是鹌鹑,另一人是青城里的费阶。
“费阶,费阶!”
夫子戒尺敲桌,眉色严肃。
费阶是他的得意弟子,平日里最听话,今日却不知怎么的?竟然卧着发出鼾声。
酣睡的费阶惊醒,有些茫然。
“嘻嘻嘻。”
同样与课的学子们发出嘲笑,尤其是几个少女,更是捂嘴掩笑。
若说是平素里的吵闹生扰乱课堂,那也是情理之中,众人也就见惯不怪。
然而是费阶这样的优质生,偶尔被夫子责骂,那可是稀奇事了。
费阶最近睡得不是很好,总是容易困,甚至在走路的时候都会睡着,他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如果有心留意,这便是从他带回来黑猫第二日开始的。
“夫子”他站起来揉揉眼睛,抱歉的说道。
“古人云,‘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这里,‘贤贤易色’何解?”
夫子发问。
费阶答:“意思是说,拥有贤德的人,并不重女色。”
“坐下吧!好好听课。”夫子脸面稍缓。
在门口坐立的黑猫听的若有所思
————
因费阶和鹌鹑年龄相仿,也是夫子的跟从,因此两人单独得了一间屋子。
只是最近,又住进了一只黑猫。
黑猫拥有自己的一个小窝,是费阶给做的,还算是舒适,每日里有吃有喝,这黑猫也就乐在其中。
这一日下了学,
费阶和鹌鹑同回屋子。
费阶照旧困顿,才到屋子便上了床倒下。
许是过了许久也没有醒来,鹌鹑看了黑猫一眼,嘴角掀起一抹笑,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到费阶身旁。
“睡了么?”
他试探性的问了句。
床上人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鹌鹑这才将手搭在他的背上,整个人翻过来。
费阶睡得很安详,呼吸平稳,没有异样。
一旁的黑猫忽然警觉,浑身几乎炸毛了,一双土黄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鹌鹑。
“嘘!难道你不想变成人吗?”他反问一句。
黑猫愣住了。
与人相处日久,它便渐渐的有了人的思想,虽然只是一丝,但是对于人的生活,它是极为向往的,否则不至于蹲在学堂里。
鹌鹑笑了笑,手里出现了指甲刀,刀锉,小心翼翼的抬起同窗的一只手,细心的将长长的指甲给剪下来。
待到十个指甲全部剪完,已经整理了一小包。
他将这一小包放到黑猫面前,晃了晃,“你要是想变成人,就吃了它。”
黑猫起初显得迷茫,它弄不清楚眼前这人的企图,可是听着音节,它理解的应该没错。
可,他们不是同窗好友,挚爱亲朋么?
“机会就在这里,用不用随你。”鹌鹑此刻哪里还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诱惑娃娃吃糖的坏叔叔。
他说完了就回去自己的床上,而后将枕头下的一包白色粉末拿出来给洒到了院子的积水里。
从黑猫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了计划。
在费阶的水里下了药,这算是的一种,对于身体无害,只是会让人嗜睡。
现如今目的已经达成。
鹌鹑躺在场上背对着黑猫,仿佛真的不在意。
过了好一会,黑猫终于按捺不住,从窝里探出头来,
变化成人,说这是每一个动物或者妖怪梦寐以求的,并不过分。
它也并不例外,心里一直藏着心思。
尤其是那一夜看到化成人形的白莜君,惊为天人,想着这样的女人要是能被自己拥有,那才是极乐。
但是前提在于,它也要成人!
只是它到现在都不理解,同样是猫,只不过是看了它一眼,白莜君居然要毒死他。
好在它还剩下九条命里最后一条。
眼前的那一小包就像是致命的诱惑,也许是机遇,也有可能是陷阱,毕竟鹌鹑不像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它无法完全信任,它刚被抱来的时候,可是遭到了鹌鹑的嫌弃。
“吃还是不吃?”
这不仅是一个哲学问题,更是一个能否活着的命题。
抬头看了看费阶,他确乎是睡着了。
黑猫终于下决心了,他想要成人,想要人的生活,想要白莜君,想要一切。
于是它抖了抖肩膀,伸出头来准备叼住白色的包。
不料,
它的主人在这时候忽然醒了,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瞧着它,“大公,你吃啥呢?”
大公,是费阶给它起的名字。
“难听死了!”它曾经这样想,如今也一样觉得难听。
但它毕竟是费阶救回来的,对于他还有一定的畏惧,像一个被抓包的熊孩子赶紧缩回了脑袋。
费阶捡起来那一小包东西,闻了闻,一股子酸臭的味道,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咦!这味道可真是”
“别吃这东西,我去给你弄点鱼。”他翻身后,似乎想要起来,但是又一阵困顿袭来,最终又躺下来,这一次,连打呼噜的声音都有了。
手里的指甲包垂在手里,那黑猫知道此情形不可待,忽然跳起来一口叼住了。
“咕咚!”
指甲包顺着喉咙滑动下去,黑猫挣了挣脖子,终于吞下去。
一旁床上的鹌鹑始终在假寐,听到这动静,嘴角撇了撇。
“这就有意思多了。”他心想。
有意思的事情不只是一件,
这不,镇魔司的一座豪华房间里,就有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京城来的两位贵客,独孤兰被五花大绑在一个粗大的立柱上,对面是镇魔司的主事司承朗,处境和女人是一样的。
而床上,本已经醒来且能够动一根手指的皇甫若风有点不明白,他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被绑着了?
“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兰被送进来的时候是昏迷的,如今过去了半个时辰,总算是醒来。
“王琛那个混蛋!居然敢给我下药!”独孤兰无视他师兄的询问,咬着牙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但是她现在做不到将王琛碎尸万段,忽然看见眼前的司承朗,这可就有了出气的着落。
“司承朗!说!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有一种直觉,这王琛必定怀揣着某种阴谋,而且将他们都给绑了,这下了一步险棋,所谋巨大!
司承朗此时可是狼狈的很,他本就不是主谋,可偏偏又是镇魔司的主事,这青城镇魔司出了任何岔子,他都难辞其咎。
“这该死的王琛,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咬碎了牙心想。
眼前的女人更是得罪不起,司承朗额头沁出了汗,一脸的苦笑,“姑娘息怒啊,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居然敢对你下手啊!”
但是王琛毕竟给他说了许多,司承朗也只得一五一十的告知独孤兰。
“据王琛所说,这一切的主使十有八九就是那北寒王,所以他才敢铤而走险!”
“北漠之地的侯爷?”
独孤兰陷入沉思,这事果然牵扯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