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不喜欢他形容凤殊就像叶藐一样“冷清”、“克制”,这样他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才是一伙的。
“叶邈长得很好看?”
“当然好看,比你好看多了。”
“有即墨那么漂亮吗?”
“即墨?”
“嗯,天仙一样的人物。”
“那肯定即墨漂亮。我家少爷是光明磊落的帅气,可不是女人一样的美若天仙。”
“那看来不怎么样。凤殊连即墨都看不上眼。”
“你说错了。凤殊在面对即墨的时候可是会时不时脸红的。”
“看完了?这么快?”
让君临感到惊讶的是梦梦回来直接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这还是第一次它愿意靠他这么近。
“萧崇舒已经注意到没事,把航速降下来了,他们正在商量下一个目的地。”
梦梦懒洋洋的,“你们好端端地为什么说起即墨?他有老婆了,不会抢凤殊的,凤殊虽然觉得他漂亮,定力还不错。”
“他说叶邈长得很好看。”
“男人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好看不中用,不如一根草。”
“切,那是你不懂欣赏。
比起女人来,男人颜值更高可以获得更多男人和女人的青睐,在爱情和友情方面有更多的选择。”
“就算有更多的选择,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跑到这里来跟君临抢人?凤殊把她两位师兄当亲生哥哥一样看待,根本不可能发展出另外的关系。”
“那你可是想错了,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如果小姐喜欢上少爷,是可以成亲的。”
梦梦炸『毛』。
“你想得美,我告诉你凤殊生是这边的人,死是这边的鬼。你们这些家伙永远也别想要把她带回原来的古老时空去。”
君临总算『插』话了,“她和你说了要回那边去?”
“倒是没有,不过她自己有表明过,将来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会回去的。”
“小姐肯定会这样想,换了是我,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死也要死回去。
虽然她在这里已经成了家,还有了孩子,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是那个时空的人,我们的根可是在那里。不管在这里活多少年,我们永远都是异乡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种格格不入的被排斥感。”
梦梦嗤笑一声,“我看你这把小剑说话也太夸张了。凤殊在这里根本就是乐不思蜀,你没有听见她说吗?她已经对上一辈子的事情完全释怀了。”
“释怀是一回事,忘记是另外一回事。只要一日不忘记,那么在心里也好灵魂深处也好,她就是我们那个时空的人。
不要说小姐了,你看我现在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是我也永远把自己当成是个人,为什么?因为我本来就是个人。
哪怕现在里里外外的看着谁都不会把我当成人来看待,我也知道我是人,是什么样的人,是哪里来的人。”
“你随便,我无所谓。但凤殊你不能带走,也别说什么支持她想办法回去的话。我告诉你,只要我听见一句这样的糊涂话,我就宰了你。”
“不用我说她都会这样想,这是你迟早都要面对的事实。”
君临拧眉,“她这样和你说过?”
“听她说过,她说她想再回去看看那些人,不过她选择回这边来渡过余生。”
“能不能够回去是一个问题,回去之后能不能够再回来这边又是另一个问题。
所以我才特别坚决的反对。”
“你说了等于没说,放屁。”
“事实就是这样,能不能回去没人说得了。这个问题更重要的还要看技术,看机缘,难度太大,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
“那你说一大堆的干什么?口水多过茶。”
“这不是你们问起来了我才实话实说吗?君先生太没自信了,总是担心小姐会喜欢上别的男人,说句不中听的,你这叫杞人忧天了。
小姐这样的江湖儿女,自在惯了,管得太多会适得其反。你要让小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她喜欢和谁玩就和谁玩,但跑再远都要让她懂得该回来的时候就得自己回来。一句话,把她当你手里放飞的风筝,飞再高,线都在你的控制之下。”
“哈,叶童,你这话让凤殊听见,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剑童无所谓。
“小姐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给我好看,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女人心海底针,别以为你很了解她,我跟她相处的时间再小也比你多得多,凤殊再好说话也是女人,我就没见过女人真的好说话的。”
“那是因为你见的女人太少,偏偏见到的类型又太过集中于不好说话的那一群人。”
“你就是在讽刺我见识少?”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千万不要歧视女『性』。尤其是在你也是雌兽的情况下。”
“你说谁是雌雄?你才是雌兽,你全家都是雌兽!”
“不好意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全家只有我一个人,我当然是响当当的男人。
不过如果把我算成是少爷家的人的话,那么我家当然还是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
他的话引起了君临的注意,“叶邈为什么会被放逐出家族?”
“这个跟你们说不清楚,哪怕是小姐,也不是很理解,所以恕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了。”
“我看你是故作神秘,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偏偏说的好像家里有天大的秘密一样。”
“我是个下人,对于主子的事情,你说我是能说还是不能说?对于主刁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根本也不需要保守秘密,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管多么小的一件事情,那都是不能够往外说的。
说了哪怕一个字,只要有任何不好的后果,我都需要承担责任,而这种责任,往往都意味着付出『性』命的代价。”
梦梦觉得他很惨。
“我并不觉得。在我们那个时空,比我凄凉的人大有人在,我被父母抛弃的时候,是少爷的长辈把我捡回家去的。
我能够活下来,并且找到自己的位置,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这是君临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只能表示庆幸。
“君先生,你不要对小姐抱着太大的期望,我觉得吧,你们最后还是走不下去的。”
“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是见不得人好,是吧?
虽然我也不希望她和他能够走在一起,弄出那么多个孩子来,这样会分散凤殊对鸿蒙的照顾,但君临真的算了一个不错的男人。
他长得也不错吧?本事也高吧?家世也没得挑吧?就算是失忆了,也能够第一时间就认出她来,知道凤殊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存在,而且他照顾孩子也非常细心周到。我告诉你,对孩子负责同时也对伴,忠贞,这样的男人是极其少见的。兽族里不多,人类里头更是凤『毛』麟角,尤其是那些有点本事有点长相有点家世的男人,几双爪子就能够数过来。”
梦梦会当着他的面帮他说话,这完全出乎了君临的意料。
“我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他再好也没用。
他长的再好看也只是他自己好看,他实力再高也只是他自己实力高,他家世再好,也只是他自己家世好,这些都跟小姐无关。
她看不到。她看到了她也觉得无所谓,你走不到她的心里去,你知道吗?这就是重点所在。
她不在乎你这个人,她看不到你本身,她不在乎你的在乎,她没有办法理所当然地接受你对她的好。”
梦梦炸『毛』,“说了这么多,完全都是屁话,你能不能够说重点?”
“重点我已经说了,只是你不会听而已,一句话,小姐压根就没有看上他,所以才不会喜欢他走进自己的世界,连近前都抗拒,别说亲密了。”
君临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她在面对我的时候,其实也有非常多的情绪起伏,并不是毫无反应。”
“对。我敢说她在面对你的时候,比起面对其他人有着更多的手足无措,有着更多的丰富的心理变化。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梦梦义愤填膺,颇有一种同仇敌忾的豪情。
君临笑了笑,抬手『摸』了它一把。
梦梦被吓得立刻虚化了,“你搞『毛』啊?!!我又不是凤殊,你『摸』什么『摸』?!!”
剑童不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吼大叫的?真的会吵醒小姐的。”
“还不是因为君临突然袭击我?就是因为你废话连篇,我才突然忘记了要防备他。”
“你确定你能够防备的了?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就这么个反应,将来我要真的添油加醋了,你不得气得二佛升天?”
“你又不是凤殊,你怎么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和君临都比你相处时间长,我们对她都谈不上有多么的了解。”
“那是因为你们从一开始生长背景就不一样,我和小姐虽然生长背景也不一样,但是好歹在大范围上还是保持一致的。
我现在就敢说,只要给小姐一个机会,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哪怕回去见到亲人的第一瞬间就会迎来死亡,我相信她也会死而无憾。
毕竟对于她来说,孩子已经长大了,足够自保,没有办法自保的人或者物,也有君家和凤家的人会帮忙,她实际上是没有多少后顾之忧的。”
君临虽然觉得他的话并不全然有道理,但是某种程度上,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也有那么一些道理在。
“让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以后不管追不追的上,最起码我得让她有些事情干,不能够替她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给收拾了。”
“女人要哄,但什么事情都顺着她,只会将她推得更远。问题是,不管你做什么不做什么,多做一点什么或者少做一点什么,我们小姐都不在乎。
你上杆子的想要来替她收拾烂摊子,她也没有多少烂摊子留给你收拾。
你什么都不做,当然亲近不了,但你什么都做,也会把人推得更远,问题是做多了,做少了,她也看不见,所以做了跟没做也一样。”
梦梦重新趴回君临的肩膀。
“你直接说前方就是一条死路不就行了?”
“对,我现在明摆着就是把话说明白了,告诉你,前方是绝路。”
君临却笑了。
“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梦梦不合时宜的吐槽,“这是两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学过算数?”
“问题是反过来说,那就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们差异太大,没戏。
你们要成得了,小姐根本到不了现在,她早就跟我家少爷成亲了。”
剑童的话让梦梦很不爽,“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星际时代的产品啊?君临比叶邈差哪了?他哪儿都不差!”
“哪哪儿都不如我家少爷。他失忆了,还能记得小姐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少爷还千里迢迢的从我们的时空跑到这边来走人了呢,换了君先生,能为了她做到这个程度?”
君临双眼微眯,“有那个实力,当然可以做到。”
“有心无力,那也同样是做不到。这可不是一个认怂的好借口。”
梦梦又炸了了,“你这是在强人所难。设置了根本就无法完成的条件,压根就不现实,完全就不能够拿来对比。
你明摆着是为你家少爷说话。”
“对,但更主要的我还是在跟君先生阐明事实,让他早日死了这条心。小姐明摆着将来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我的心已经长到凤殊身上去了,要死要活都看她的了,我说了不算。”
哪怕剑童不看好,但这句话还是获得了他的好评。
“我敢说,要是少爷在这里,刚才肯定已经直接一剑刺过去了,就看你是躲还是不躲。”
梦梦嗤笑一声。
“他敢吗?泡泡让他有来无回。”
“少爷当然敢。你想娶他唯一是师妹,就要赌上『性』命。泡泡肯定也不会有意见。”
君临蓦地道,“你怎么知道没意见?”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他不解,梦梦也没听懂。
明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