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这么认为。”帝九却是摇头笑了。
离渊眯了眯眼睛,“你是觉得,帝弘会对你下手?”
闻言,女人笑看他一眼,缓缓说道:“其实走到现在,今生与前世已经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了,那么……以我过去的经验以及对帝弘的了解,下一步,他还是会立储。”
男人点点头,“继续说。”
帝九盯着茶盏上袅袅升起的白雾,“他立谁都可以,因为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坏处,立帝闫为储,陈妃绝对会对我下手,因为我是她儿子最大的威胁,这样帝弘也省了事,而立我为储,他不仅能博个贤君之名,还能顺带着压垮我,一个废了腿的储君怎能得民心呢?”
“所以,他立我为储的面比较大,借刀杀人这一招他向来用的顺手。”帝九脸上的神色愈发凉薄。
离渊沉默了会儿,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眼里尽是怜惜。
碰上这样的父母,是她的不幸,也是她的命。
若不认命,那就去拼命。
这是帝九重活一世时刻谨记于心的一句话。
“不早了,休息吧。”帝九起身。
刚走到榻边儿,男人忽然把她推在床榻上,疯狂且细碎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
“唔……”
“我想你了。”
清晨的白雪纯洁又清新,飘飘荡荡的落在庭院里,盖住了那一地的尘埃。
为了防止有人看到他来这里,帝九便不停的催促,所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离渊就离开了。
一大早,紫阳殿就再次迎来了帝弘的身影。
帝九坐在轮椅上微微低头:“儿臣给父皇请安。”
帝弘目光掠过她的腿,坐到主位上,深深地看着她问:“帝庭在哪?”
闻言,帝九慢慢抬眼,眸中尽是疑惑与迷茫,“父皇,您说帝庭?他不是应该被您接回宫了吗?”
“你失踪以后帝庭也消失了。”帝弘紧盯着她的双眼,似乎想要找到一丝破绽。
帝九面色渐渐白了起来,“父皇,您可……可不要吓儿臣,帝庭还那么小,他……他不见了吗?”
“对,同你一起失踪的。”
帝九忽然往后一靠,像个被抽走所有精气神的人一样,眼里尽是震惊与悲痛,她急忙转过身,因为太过急迫,导致她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帝九咬着牙,死死的抓着腿,满脸的痛苦。
岳在庭忙跑过去,“大皇子,您没事吧?”
帝九推开他,抬眼看向帝弘,声音哽咽又气愤:“父皇,他……那么小,他能去哪?是不是被人偷走了?何人竟能如此大胆!”
帝弘始终都没用,而是紧紧的盯着帝九的每一个眼神与神态。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闭上眼睛吐了口气,而后再睁开眼,“快起来,地上凉。”
“不,父皇!帝庭那么小,失踪两年他能去哪里?那可是皇上最小的皇子,都是儿臣的错!倘若不是儿臣出了事,帝庭也不会这样……是儿臣的错!”
帝九就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敲打自己的双腿,她半匍匐在地,看的岳在庭都于心不忍。
“不怪你,你好好修养,明日父皇派人来给你看看腿,你也不必太伤心,父皇会继续找的。”
帝弘眼里有很深的流光,话落,便带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