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劳烦大人了。”姑娘犹豫几次,最终还是因为惧怕被惩罚给柳叶指了路。
对于姑娘来说,城南到城北的距离要走上一个时辰才能到,但对柳叶来说不过瞬间便可以到达,那姑娘赶到的时候时间尚早,管家让她在偏房等着主家传唤。
“你要送什么到这儿?”柳叶坐在旁边的矮塌上,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啊!”姑娘见柳叶忽然出现,她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又叫了一嗓子,幸而柳叶提前在这个房间里布置下了一个空间,才无人听见。
“别怕,我只是跟着你偷溜进来看看,不会做什么的。”柳叶揉了揉耳朵,安慰道“放心,谁也不会发现这里多了个人。”
“奴婢、奴婢是过来送衣裳的,”那姑娘看起来快哭了,她哆哆嗦嗦的解开包裹,露出了里面一件半新不旧的白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没问你什么啊。”柳叶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她只是一时兴起跟过来,就让这个姑娘紧张的快哭了。
只是这主人家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明明连一处偏房里的摆设都有点儿小说里那种低调奢华的意思,但却非要让人送一套简单的旧衣裳。
出于好奇,柳叶看了看这个衣裳最终是由谁来穿,穿这衣裳的是一个年纪不大,面白和气的少年人,这少年似乎很有地位,穿着打扮上有一种虽低调却一眼能让人认出很贵的风格,他屛退左右,换上了那件半新不旧的白衣,匆匆向外走去。
有意思,这个人看起来并不缺钱,却刻意打扮的朴素甚至青涩稚嫩,到底有何用意?
“白泽,”出了城主府之后,英招神君走到甘遂身边,低声说道“你应该也看到了。”
甘遂点头,他自然明白英招神君在说什么。
“这城里多了许多其他种族的人,”英招神君叹息一声“许是因为震鳞,这些人站在没有打起来,可种族之间的对立仍未解决,人类与妖族多为仆从之流,我反对战争,但更反对强制镇压,因为仇恨是不会消失的,到了一定程度,战争会再次爆发,即使付出生命,人们仍会前赴后继。”
震鳞的性子他还是知晓一二的,他知道震鳞不会去刻意颁布些人、妖更低贱的法令,也知道若有人、妖两族的强者,震鳞也会平等对待,公正用人。
可将人族置于这种不可能公正的环境中,真的是公正吗?
“那山崖的落石,在没有人向下丢的情况下也一味朝下,摔的七零八落,林间的石头在没有人碰的情况下却纹丝不动,若是由此得出林间之石更坚韧,那便贻笑大方了。”甘遂轻叹一声说道“二者的情况自是天差地别,又如何能统一评判呢。”
英招也想点头,只是又觉得不好这么做,毕竟这里是震鳞一手建立的天震城,他们这些没出力的,即使觉得不妥,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见过神君。”一个穿着一身简单白衣的少年人走到甘遂面前,在看到甘遂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倏然亮了起来,看着倒像个普通男孩了。
“是你。”甘遂微微颔首,语气中没有多少热情却也不过分冷淡“近来可好?”
“一切安好。”见甘遂愿意回答自己,少年眼睛更亮了。“若是神君允许我侍奉左右,那在下定当万死不辞。”
越是心思细腻的人,反而越会对真诚坦荡的人产生好感,少年知道在甘遂面前说谎无用,直接说出目的,成功的概率反而大些。
“我并不需要侍从,”甘遂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更何况你在天震城过的不错,何必执着?”
“不瞒神君,在下主修卜算一道,城主自是待我极好,但却无法教导我修行。”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城主府的石阶上以头触地“哪怕神君不收我为弟子,只当我是个侍从,是奴婢,在下也在所不辞。”
“起来吧,别在这儿跪着。”
少年听到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紧接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站在了甘遂面前。
“你心思不纯,为了拜我为师,还对自己的记忆动了手脚。”甘遂眼睛里的银光一闪而过“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但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甘遂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只是不喜欢去探究别人的私事,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被轻易糊弄。
甘遂可以理解众生求生存不易,一些谎言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大多时候他没有兴趣去拆穿人家,可这个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耍心机说谎,他也没有耐心再去留这个面子。
“你应当是用了某种法术封印了自己的记忆,这个法术确实很厉害,连我在不伤人的情况下也查探不到你具体隐藏了什么。”甘遂的语气虽轻,说的话却是不留情面“别再用这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