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摆放着大量的尸身,盖着白布,足足有将近百人。
李辰站在这些战死的护卫们之间,脸色阴沉。
这时候。
吕经被董平带了过来。
当吕经看到这些尸体后,吓得站不稳,全身冒冷汗。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向李辰行礼。
“殿下,这,这是出什么事了吗?”吕经强自镇定,假惺惺地问道。
李辰先扫视一遍四周,本来还在议论的人们立即没了说话声,都看向了李辰。
李辰没回答吕经的询问,他对着百姓,沉声说道:
“各位乡亲们,本王乃是大雍的九皇子,寿王李辰,奉皇命往巫郡就藩!今天坐船渡江,没想到居然遭到了水匪,使得本王将近百名忠勇的护卫牺牲!”
说到这里,李辰顿了顿,然后提高了声音:
“如果是在战场,跟敌人明刀明枪的厮杀,为国牺牲了,本王倒也没有二话,但他们,却是惨死在一些本朝官员的算计下,只是因为私欲,就被这些小人害死!本王绝对不能忍!”
“带上来!”
随着李辰一声暴喝,水匪首领,也就是塘城指挥同知被押上来,跪到了战死的士兵们面前,一起被押上来的,还有其他的水匪,也就是卫所兵。
李辰指着这些人,喝道:
“大伙儿有没有认出此人?!”
“他身为塘城水军的指挥同知,竟然在江上伏击本王,这是大大的不忠!让无数朝廷的忠勇将士白白死去,更是不义!父母教导的忠义廉耻置若罔闻,这是不孝!”
“这样没有忠义,不知孝道之人,留着又有何用?”
话音刚落,李辰拔刀地劈下!
手起刀落,此人的头颅滚落在地。
一捧鲜血高高地飞起。
但周围传来了百姓的叫好声。
此人也是个有名的贪官,让百姓们厌恶。
李辰举起刀对准吕经,喝道:
“吕经,你才是此事的主谋,敢鼓动水匪谋害本王,你可知罪?”
巴东太守吕经,居然是行刺寿王殿下的主谋?!
听到这个劲爆的真相,人群中一片哗然。
别看吕经之前,在李辰的面前结结巴巴,好像十分的胆怯,但这些年来,他在巴东向来鱼肉百姓,是臭名远扬的贪官,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罢了。
此时。
百姓心头的怒火被点燃。
“这个狗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巴东肆无忌惮也就算了,还敢刺杀亲王!活该他死!真的该死啊!”
“就是,他死的好!只能说寿王殿下逢凶化吉,坏人恶有恶报!”
“寿王殿下,请殿下为我等百姓主持公道!”
“我愿意检举这个狗官!姓吕的草菅人命,霸占百姓的田地!我家本有十几亩良田,都被他给白白拿走了!”
“寿王殿下,请为巴东百姓主持公道啊!”
一时间,百姓们沸腾不已,有些百姓甚至跪在了地上,希望李辰主持公道。
看到这些。
李辰心中的杀意更浓,他盯住吕经,大步走向他。
吕经吓得往后缩,哪怕死到临头,他还是在极力地否认:
“殿下明鉴啊,我怎么可能认得这些水匪,他们在污蔑啊,下官冤枉啊!下官怎么可能加害殿下呢,不可能的啊!”
李辰怒目道:
“本王已有这些匪人的招供,你还敢狡辩?!还有,这无数伸冤的百姓们,他们也是诬陷你?他们又和你有什么仇怨?”
“你作为巴东太守,百姓的父母官,不想着为百姓谋福利,却把百姓当成任你宰割的鱼肉,只为满足一人的贪婪。”
“就因为你,这么好的大雍将士无辜殉难!”
“他们没有死在守卫大雍疆域的战场上,却死在了你这无耻小人的算计!”
“本王不杀你,怎么对得起巴东百姓,对得起将士们的亡魂?”
李辰怒目圆睁,说着拔出了佩剑。
吕经瘫倒在了地上,不住地摆手,屁股还挣扎着往后挪动,叫道:
“殿下息怒、息怒啊,下官就算有罪,也要经过朝廷的审问,明正典刑啊!殿下就算是亲王,也不能这么地杀了下官!”
“殿下若是现在杀了我,有违朝廷法度!”
李辰缓缓拔出长剑,大声地喝道:
“看下四周吧,百姓对你的控诉,还有他们的冤屈愤怒,就是你的确凿罪证!”
“朝廷法度,就是要严惩你这样的贪官!”
“本王要为民除害,为国家杀一个害虫,谁也救不了!”
说着。
李辰来到了吕经面前。
吕经抬头,看着李辰手中佩剑越来越近,眼中充斥着绝望和害怕。
咔嚓。
寒光落下。
一颗人头滚落。
污血四溅,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也让饱受吕经欺凌的百姓们,得到了抚慰。
一时间,欢声雷动,百姓们鹊羽不已。
接着。
李辰安排为死去的将士们收敛尸身,埋在青山绿水之中。
虽然士兵们死在了他乡,但自古青山埋忠骨,也是相得益彰了。
“殿下,这两人都是朝廷的官员,应该交朝廷处置才合适,现在殿下亲自杀了他们,朝廷如果追究,咱们变得没理了。”唐嫣忍不住提醒道。
李辰道:“将他们送到京城,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本王既然已经到了巴州,就不想得管朝廷里的风浪。还有,吴康伯和二皇子不敢乱来的,他们难道不害怕本王手上握有证据吗?现在为首的水匪被本王杀了,他们只会安心高兴。”
顿了顿。
李辰对楚若兰说道:“这些战死的人家中,给上足够的抚恤。他们跟随本爬山涉水,好不容易就要到了巫郡,可现在……本王不能寒了众人的心!”
楚若兰点了点头。
……
塘城的城楼上。
一位老道,正看着发生的一切。
他身边还立着一名文士,四十多岁,面如冠玉,头戴纶巾,看起来仪表非凡。
只听这个中年文士笑道:
“敢当着百姓的面,杀当朝的官员,此子年纪不大,倒是很有心机啊。这么一来,别的门道先不说,重要的是让雍皇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