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喃喃自语道:“吴伯康肯定看得出,雍皇在利用二皇子铲除朝中的勋贵,二皇子只是个棋子,此后就没了用处,吴伯康跟二皇子绑在一条船上,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二皇子完蛋,如此,现在告诉二皇子真实的处境,也就很合适了。”
“二皇子这人,虽说不怎么聪明,但也有些优点,比如说,天生的冷血寡情,心也够毒。叫他干些弑父杀兄弟的活儿,他也豪不含糊!”
“如果父皇突然驾崩,不得不说,以二皇子现在的地位,还真是最有机会捡现成的!”
“因此,皇帝突然咳疾,极有可能是二皇子弄出来的。”
“但他为何没有干脆将人毒死,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辰凭着吴思思一封书信,猜出二皇子弑父篡位的谋划。
现在,李辰该如何地抉择?
写封信告诉京城的自己人,叫他们散出雍皇染病,是二皇子下的毒手,只要谣言传到了雍皇的耳朵里,哪怕没有实际的证据,以雍皇的猜疑心,二皇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处境会一落千丈,跌入到谷底。
只是,这么做了,对他李辰又有什么好?
二皇子就算完蛋了,还是轮不到李辰。
如果雍皇真的驾崩,二皇子奸计得逞,那他接下来,首要就是除掉凉王、晋王,然后才是他李辰。
等到二皇子和凉王、晋王斗了个两败俱伤,自己再站出来,揭发二皇子滴血认亲动了手脚,欺瞒了雍皇,以及天下人。彻底暴露他的假面具,就能够占据大义名分,接着,打着靖难的旗号,发兵直逼京城,妥妥的正义之举。
应该说,这么的打算,比马上就对付二皇子要漂亮得多。
“就这么办!”
“二皇子啊二皇子,你的胆子千万要大些!更勇敢些啊!”
李辰在心里为二皇子打气。
雍皇是他的父亲,但对于穿越来的李辰,在这个父亲身上,并没有感受到父子情。
身为人子,李辰只能做到不干出有悖人伦的事情来,至于别人怎么做,李辰就不想管,也不怎么在乎的。
一个人的房中,李辰将吴思思的书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火光渐燃起,照亮了李辰的脸庞,忽明忽暗中,他的表情也跟着晦暗不明。
……
除夕夜,在欢乐的火锅和烧烤中过去。
接下来一切按部就班,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大福船正在紧张有序的建造,李辰过来也有两个月了,这里不再需要他亲自地盯着,叫赵雄信和汪大原主持大局,足够让李辰放心,因此,他没在海边继续逗留,带上众女返回了巫郡城。
返回的路途中,就看到司马班正在带人修巫郡城到船坞的官路,这对现在的司马班而言,已经不是难事。
去的时候披荆斩棘,花费时日较多,回去的时候就速度很快了,只六七天,就回到了巫郡城。
巫郡城比以往更加的热闹,街上到处是人,熙熙攘攘的,甚至还看到了身穿越国衣服的的不少越人。
如今的巫郡和越国,就好像如胶似漆的情侣,简直难以分开。
越国号称小天府之国,近年风调雨顺的,有的是储蓄的粮食,尽可以拿出来换高度酒,茶叶、精盐等等。
这二三个月流入巫郡的粮食,哪怕巫郡的田地全都不耕作了,也足够巫郡大军和百姓两年的开销。
李辰一回来,程征就前来拜见,报告了最近几个月巫郡的情况,并重点汇报募兵的情况。
对,巫郡还在募兵。
李辰只嫌兵少,绝不会嫌兵多的!
手下的兵力越多,他就越有自信和底气。在将来的大变局中,他就越能从容以对。
程征报告道:
“殿下,举贤堂这段日子里,招募到了六千多雍人,五千多的蛮人,如今在巫江边的营地训练着…”
举贤堂招人的要求极其严格,年龄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身高要求一米六以上,还不能是家里的独子,结了婚有子女,不准不身体的残疾。
完全不像越国那样,哪不是募兵,是抓男丁,反而得不偿失,自取灭亡。
李辰听的不住点头,然后算起了自家的兵力:
“蔡北振和潘济两军加起来,就有一万三千多人,驻守在虎荆关和断肠关。”
“巫郡卫有四万人,破虏、讨逆、烈武、骁果卫各九千人,虎豹骑、玄甲卫各有两千兵。”
“另外有越国兵两万,徐去病正在整顿,要不了多久就是巫郡卫的一员。”
“再加上现募的一万两千多人…”
“本王的兵力,共有八万七千余人!”
三年过去了,从刚来巫郡的数百护卫军,到现在的八万余众,其中经历的艰难困苦,只有李辰最清楚。
此时此刻,李辰眼中闪烁着激动。
如今,他不说敢立刻地掀桌子,但已经敢对着所有人说道:和本王说话,礼貌些!
八万六千大军,给了李辰最大的底气。
但高兴归高兴,接下来,就是一堆的问题了。
首到其冲的,就是与人员配套兵器,盔甲,如今打造的速度还是慢,无法满足这么多将士们的装备需求,想真正成为精锐之师,就一定要换上精钢打造的军械。
然后是是马匹,靠从安南国走私战马,数量始终有限,远远满足不了上规模的大军需求。巫郡现有一万五千多匹马,缺口极大。
说起来,军械的问题还不算太棘手,毕竟只要拥有工坊,增加些工匠,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最多需要时间。但战马就不容易了,巫郡本地的马根本不能用于作战,驮运物资搞后勤还行,想要合格的战马,只能从安南国,或者大草原的马匹着手。
巫郡距离契丹相隔甚远,也只有打安南国的主意了!
但大雍和安南国立下盟约不久,李辰这时候抢夺,就会引发两国的战端,这个罪名太大,李辰也不能无视。
“战马是个麻烦啊…”
李辰坐起身子,忍不住地揉眉,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