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脸

见众人都在嘲笑于她,楚荫镅与朋友也不知怎么回事。

她大怒“你们都在笑什么?”

“这哪是什么琵琶曲谱,连曲谱都不是,就是我养的鸟儿脚上沾了墨,我觉着好玩,便把几只鸟脚上都染了墨放纸上胡踩”

叶老板把缘由说了出来。

王佑实笑得肚子疼,半点面子都没给楚荫镅留。

楚荫镅恼羞成怒大声制止。

“不准笑,会个琵琶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不会,琵琶这种低贱的东西,在我家下人都不碰”

店小二听她骂隐山,再也不忍,挑眉厌恶开骂,说出老板不好说出的话:

“刚才,你不是还说家里有个比隐山公子弹得好的丫鬟吗,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我看都在说谎吹牛”。

楚荫镅声高大喊,骂人都没点逻辑,逮谁骂谁。

“有这么欺负客人的跑堂,足见这庆楼之差,还有这个什么破隐山公子能是什么好人”

沐锦棠三人不禁皱眉。

楚萝朝店小二眉毛一挑,店小二又看了老板一眼,老板轻轻点头示意。

小二开口“我们这庆楼要是客人来自然好茶好酒,以礼相待,但若是想白吃白喝来捣乱的,便算不得客人,凶的就是那豺狼虎豹”

店小二说完,双眼狠盯着楚荫镅两人。

“荫镅,他这是说你没给钱还凶,是豺狼虎豹嘛”

楚荫镅好友拉了拉楚荫镅袖子。

楚萝看着两人的模样,忍不住讥笑出声,她们为什么总要找些存在感呢。

楚荫镅觉得隐山的眼神和楚萝有些像,气得不行,继续撒泼:

“你一个下贱穷酸的乐人,还有你一个端茶倒水的下等人,有什么资格笑我说我,这么爱笑,信不信我把你买了送进悦君楼卖笑卖唱”

楚萝没有任由楚荫镅说下去,说了句公道话:

“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又比谁多只眼睛多只手,我们凭自己本事赚钱吃饭,谁又比谁低贱”。

见隐山反驳,楚荫镅打心眼里瞧不上,说道:

“你一个弹琵琶讨好别人而活的人,要家世没家世,要功名没功名,要钱没钱,还比路边乞丐清高傲气,命如草芥,一点银两便可买卖,不如牲口,怎的不低贱。”

王佑实已经很久没见到如此大口气的人,或者说已经很久没见到蠢得那么天然的人了。

他对二哥叫这个人上来,也有些不高兴,二哥多少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好大口气,不知你是天潢贵胄,还是富可敌国,我用三五座庆楼都请不走的隐山公子,成你一点银两买卖的的人”

楚荫镅自爆身份,“我乃城南楚家大小姐,这江州近一半的粮食铺子都是我家开的,惹到我小心你们的饭碗”

王佑实闻言瞬间翻了个白眼,真是浪费他眼神与时间。

“就这么几个蜂房苍蝇腿,怎么敢在我们面前如此大谱,我还以为有多不得了”。

王佑实不想这个人再碍他眼,但也不想轻易放过她。

于是他招手唤了身边侍从“去她说的地方把她爹叫来,我看她爹在我面前是否也如此横”

他侍从才刚下楼不久,楚诵远便来了庆楼,随他一同来的还有江州几个商户。

他们原是在附近谈事,听闻王佑实实爷在庆楼,都想攀附一二。

于是赶忙赶赴庆楼,误打误撞真见到王佑实,可还没高兴完,就遇到麻烦。

一见到楚诵远,楚荫镅还以为她爹是赶着来替她撑腰的,立马上去告状:

“爹,这几个人不把我放眼里,你快替我收拾他们”。

楚诵远一看楚荫镅说的那几个得罪她的人,顿时冷汗直冒。

楚荫镅的性格他是清楚的,只希望她在此之前还没犯下什么大错。

楚诵远半点没搭理她,立马卑躬屈膝恭敬求王佑实原谅。

“实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个女儿年纪小,惯会胡言乱语,您别放心上”。

王佑实还在气头上,言语半点不客气:

“你女儿说惹到她要砸我饭碗,说得言之凿凿,怎么能算得胡言乱语呢,我看是给你家粮食供多了,让她吃饱撑着了”

楚诵远这算是飞来的祸事,浑身战栗,忙开口继续求饶。

“实爷恕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教女无方,您可千万别迁怒楚家生意”。

王佑实见他态度尚可,可是见楚荫镅阴狠狠的看着隐山,下去火气又升了起来:

“我王佑实看重的隐山公子,被你家这个草包,一再不当人的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位哥哥和夫人都让他心平气和文雅些,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楚诵远看还在挤眉弄眼楚荫镅,恨不得把挖个地洞把她藏起来“她一贯就是个草包,蠢得不行”。

楚荫镅听她爹这么说,又委屈又生气“爹,我哪蠢了,弹琵琶就是下贱坯子,哪里不对,你在家不也说过吗”

众人看着这只猪“…”

要不是大哥二哥在这,王佑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看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弹琵琶的怎么了,弹琵琶的就低人一等,随意践踏了吗,是要人人都像她这么胸无点墨,貌若无盐,泼辣似虎?”

楚诵远见自己也被她牵连进去,立马思索如何掩盖过去。

“都怪家中有个不懂规矩不成气的庶女,不顾父母劝阻偏要弹琵琶,所以我们才觉得…”

楚诵远知这隐山公子是弹琵琶的,若是他不消气,只怕王佑实不会放过自己,说清缘由他们应该就能谅解。

楚萝听着她爹这番推锅的说辞直呼厉害。

她人在要背锅,不在还得背锅,在他们几人心中怕不是她就是个锅,哪里需要往哪搬。

“你家这个夜叉可是说,家中有个琵琶弹得极好的丫鬟,你又说庶女,你家庶女当丫鬟真是好风门”

王佑实再次输出,今天他看着这对父女,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与楚诵远过来结识王佑实的商户,此刻皆一言不发,深怕惹火烧身。

他们以往只知楚诵远的二女儿,算过那二小姐如今年岁该已及笄。

只等那大女儿婚配完,便可议亲了,也不知花落谁家,没想到在楚家这二小姐竟然连丫鬟都不如。

也断然没想到这楚大小姐,竟然是如此这般,不但泼辣难缠还蛮不讲理。

此刻若贸然开口相帮,她是个不识数的,怕被搅进风浪。

那可是遭了镅殃。

“你才是草包夜叉,弹琵琶除了勾人卖笑还能做什么,能是什么好人,那个小贱人才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楚荫镅看不清形势,从刚才被骂一直忍着,现在她才不管对方是谁,立马不乐意。

“闭嘴”

“啪”

楚诵远一耳光打在楚荫镅脸上。

王佑实把手中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愤愤道“怎么,弹琵琶的是挖了你楚家祖坟了吗,你们就这么瞧不上弹琵琶的?”

王佑实说完这句话后,神情肃穆,说起另一个人。

“你们可知我们大徵开国的大将军,就尤好弹琵琶,将军的琵琶曲在战场上都起了大作用,不知你们有什么脸,瞧不起弹琵琶的人”

说完那位大将军,王佑实再看眼前楚荫镅,实在是觉得恶心。

这过往在她面前讲,都感觉有些被玷污。

“来人把她丢出去,再出现在庆楼五十米范围内,打断她的腿”

楚荫镅听到这,才有些害怕,她不能被丢出去。

这里那么多人看着,要是被丢出去,她的名声可就真毁了,还有哪家敢要她。

但她爹压根不会帮她,她今天得靠自己留着些颜面。

“啊,啊,啊,快来人看啊,救命啊,这几个男人以强欺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楚荫镅故意狂喊疯叫,想引来别人的注意。

这些有名利的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也不能更坏了,这样可能还能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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