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停电, 等了一天。等不来只能用笔记本不插电码字, 勉强码完,只剩下百分之三的电量了。没法捉虫!我明天再捉,先赶紧更新出来。)
与你同在(50)
“不去管什么青门赤门!去繁就简。”
从道观了一出来, 四爷就就这么跟林雨桐说。这亦天门虽然之前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但从接触过的不管是人还是鬼的哪里, 只要牵扯到玄学这一套, 就不可避免的牵扯到它。
这不,这边一个黄门是不是牵扯到里面还没有弄清楚,结果这又冒出来一个貌似跟炼丹有关的青门。连桐桐这个现任的白衣,对亦天门都是一知半解的, 指着去弄懂这里面的联系——猴年马月呢!
所以,不管什么青门赤门,只管奔着咱们的目的去就行。
回来跟几个人开碰头会,他也是这么说的:“……不管什么门派,人总有好坏。首先, 不能因为门派的原因, 对其他人保佑偏见。”说着, 就看已经回来的乌金。
乌金明白,这是说,这个偏见,不能是对跟黑门有过节的存在成见, 也不能对跟黑门有好的交往的门派心存偏袒。
“哪怕心本来就是偏的,但是干这一行, 得清楚自己的位置,尽可能的,要把心放在当中间的位置。”
四爷这话意有所指,不管是说给乌金听的,也是说给王不易听的。
那边赵基石却拍手:“就是这个道理。咱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警察……”巴拉巴拉巴拉的,当警察的时候不见得他对本职工作有多热爱,但现在,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个警察。
乌金直接打断:“不是说查半入斋的监控录像吗?发现什么了?”
赵基石被打断还没反应过来,邱毅就先举手:“我倒是发现个有意思的事。”
他是去王不易相好的那个村子的,林雨桐就急忙问:“发现什么?”
邱毅就说:“那村子不大,也就四十来户人的小村子。而起村子里多是四十往上,十四五往下这个年级段的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一个村满打满算,都不到一百个人。如今这交通条件……还不算多多好,所以,那边过路客不多,凡是去的,都是去那个村子的。”
那这就好查多了。
王不易也点头:“应该好查才对,村子的人住的密集,整个村子就是一条巷子,两边门对门开着,谁家来个亲戚,都相互能知道。”
“对!”邱毅赞同的点头:“所以,我一进村子就发现不对。”
哪里不对!
王不易皱眉:“我也就两个来月没回去,哪里不对?”
“村里有三家的门口都贴着崭新的红对联,挂着大红的纸灯笼。”邱毅就看了王不易一眼:“你们家也贴着。”
这个你们家,是说王不易的。
王不易尴尬了一下就有些懵:“怎么……不对啊!她儿子结婚不可能不告诉我。我跟她相好的时候她儿子才几岁?这孩子虽然不叫我爹,但是吧……我是怕连累人家,一直叫孩子管我叫叔……再说了,就算是那娘俩哄我感情呢,可这结婚的开销可不小,花钱这种事,她不找我能找谁?”
林雨桐点头,这个手法有道理。
那么这个红对子的事,估计就不是结婚。
就听邱毅接着道:“其实,我老家离那个村子也就几十里的路。村里的一个大娘原本就是那个村子嫁出去的。我小时候在村里长大,也听人聊天。就说这十里不同俗的事。那个大娘说起过,她娘家那边讲究个七月不结亲……早年记得含混,但常年在火葬场工作,听到过类似的关于七月结亲的事,有些说法是说,七月不是不结亲,结亲必结鬼亲。如今是阳历的八月,可不正是阴历七月。”
结鬼亲?
王不易面色大变:“你把话往清楚的说。”
邱毅的表情就更加奇怪起来:“我一进村,看见那大红对子,就觉得奇怪。那一条巷子一眼就能看到头,门口的情况,只一眼就能瞧明白。之所以觉得奇怪,是觉得这结婚的日子太密集了。在农村呆过的都知道,这婚丧嫁娶,不是一家一户的事。这定了日子,一个村子都得惊动。所以,大家顶日子的时候都是绝对不会重复的。可看那红对子的新旧程度对比,几乎是没差别。我能不奇怪!当时就想,这难不成是办集体婚礼了?从村子的入口进去,穿过巷子,就出了村子。村子的路上,还有很多纸钱在,不远的坟场上,插着大红的花圈,到了跟前再看,有三个大坟堆,都是新的。然后……我便想起七月结阴亲的说法。”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清楚了。那三个新坟,必然是合葬之后的墓。
王不易就急忙道:“那她家是给谁……”
“给她死了的男人。”邱毅脸上还带着几分感慨:“她给她死了的男人另外找了个女人婚配,然后合葬了。”
为什么会如此,意思还不明白吗?
你只想跟人家做‘露水夫妻’,人家却想跟你白头到老,生同衾死同穴。
一把年纪的王不易顿时被臊的满脸通红,骂了一句:“这个傻老娘们。”
行了!不用问了,去过村子的外人,可疑人,必然是给村子配阴婚的那个人。
林雨桐就问邱毅:“确认过这件事吗?”
“没法确认,他们也知道他们干的事是违法的,因此,有外人问的话,都很警惕。”邱毅说着,就朝王不易笑笑:“那个……当时没法子,在村子里啥也问不出来,我就……我就想起有人给您送假消息的事了,于是,给老婶子也送了假口信,说是我跟您认识,您叫我接她的……跟我她肯定也不会说实话,因此上一路上我啥也没问。就只把人带回来了……”
王不易蹭一下给站起来:“人带来了?哪呢?”
林雨桐就给邱毅使眼色,邱毅也才起身:“您跟我来,婶子正跟我爷爷在门房聊天呢。您坐着车进来直接奔着办公室来了,没看见吧。”
说着话,两人一前一后的就离开了。
此时,四爷才问赵基石:“监控查了?查的怎么样?”
赵基石从包里笔记本电脑,打开,插入U盘,掉出节选出来的画面:“给你们看一下……半人斋的生意其实算是清冷的。熟客都从侧门直接去后宅,前面那个铺子,很少有人进。进去的九成九都会出来,可能因为这里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比其他地方都卖的贵的原因,因此,进去的人有,但是交易的真不多。凡是没买东西,什么样子进去,什么样子出来的这一类,排除掉的话,那么剩下的人就不多了。可买了的,这些人我也叫他们配合调查了,每个人都有来历,没什么可疑的。那么,这一条路似乎是走不通了。之后,我又在看了两边商铺的视频,倒是叫我发现了一个人……”说着,他指着屏幕,“你们看,就是这个人……”
镜头上出现一个戴着白色的遮阳帽,黑色墨镜的男人。从两边的店铺出来之后,他脸的朝向,一直是半人斋。
“可惜……就是看不清脸。”赵基石挠头:“加上藏头露尾的样子,我敢肯定,就是他。”
林雨桐接过来,在电脑上操作了半天,还就是没法将这个人看清楚。
四爷突然就说:“你把你最开始排除掉的那部分人重新整理一下……”
“什么?”赵基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乌金就在旁边凉凉的笑:“还做警察呢,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半入斋名声在外,但若是之前没打过交道,你不去看看,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你要的东西。所以,他可能进去踩点过了,但是买东西的,肯定不是他。花钱雇个人采购,这不是难事。因此上,你最开始排除掉的那拨人里,就很可能有这个人。他空手进去,空手出来,伪装的跟那些‘不想上当受骗’的人是一样的。”
有道理!
赵基石马上起身,也不跟乌金斗嘴了,直接就往出走:“我马上就去。”
他一走,三个人也起身,看看王不易的相好的去。
这位婶子才知道原来男人还有工作单位,是干公的。这是非常有面子的事,因此一看见王不易,就叫当家的,脸上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林雨桐隔着窗户往里看,这女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面皮白皙。虽说也已经见老了,但是看那五官,当年肯定也是美人。
这么长时间,两人一直没说到一个频道上。女人一个劲的抱怨说:“……有单位为啥不说,还说啥就是个小伙计,你是在城里还养着一个还是怎么的?怕我知道呀?”
这都哪跟哪?
王不易急忙问:“你先说说家里办喜事的事。”
这女人就看了邱毅一眼,邱毅尴尬的将脸撇向一边。
就听这女人抱怨:“你这小伙子,说话咋这么不靠谱?啥喜事呀喜事?贴个红对联就是办喜事了?那过年的时候……”
“别在这里跟我扯。”王不易直接接过话茬:“还不说老实话,要不是人家把你带来,你得被关在派出所。还不赶紧说,你都干啥了?”
“喊啥呀?”女人瞪着眼睛,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怕了:“喊我干啥?我跟了你,你说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有五天在家没?守寡跟守活寡,差别在哪。找男人,不是找钱,找的就是个知冷知热……”
“说正事。”王不易老脸一红:“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女人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啥有的没的,你不回来,我就寻思,肯定是你觉得我就稀罕你的钱,我就为了你的几个钱养前头那个死鬼的儿子……要不然,你说你为啥不回家,为啥不叫我到城里找你?可我不是那样想的,我是真心稀罕你的!我跟你说过,嫁人的时候我才十六,我爹为了一口袋粮食把我嫁过来的。过来那死鬼也不知道疼人……我是一点也不稀罕他。你又半点不知道的我的心意……我就寻思,怎么才能叫你知道,叫你相信,我跟你之前说的都是心里话。这不是刚好,六叔家和三伯家,都给俩孙子娶媳妇……”
“那两家的孩子不是去年工地上出事,已经死了吗?”王不易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去年为这个,你叫我回去了一趟,我也回去了。我知道这事呀。”
“是啊!”女人理所当然的道:“这不是俩孩子都没娶媳妇吗?这做大人的想到孩子在下面孤苦伶仃的,也是可怜。一直也叫人说亲,看看谁家的……但这事可遇不可求,哪有正好的。这回,就是个过路的,路过村子里的时候打听呢……打听李家洼……结果村头老张牵着牛,牛不知道咋的就把人家装在车上的货给撞翻了……”她尴尬起来,“当时可吓人了……可人家是送去结亲的……本来都是要报警的,但一听这话,就算了。咱们村又刚好有人需要婚配,干脆就直接留下来了。对方也不怕咱们去告,咱们也拿着人家的把柄,不是挺好的。刚好,我见还有尸骨,也是女人的,就花了七百块钱,给那死鬼也说了一个人。叫他们做夫妻去,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王不易把一张脸憋成了茄子色,好半晌才咬牙道:“那些人到底是几个人,都长什么模样……”
女人皱眉:“谁管那个去……那是晚上的事,那天都得有七八点吧,天快黑的时候的事……”
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会出现一个团伙。为什么在王不易的相好嘴里,这是一伙人呢?
四爷很林雨桐对视一眼,正不解了,就听谁的手机响了。
乌金朝里指了指,里面王不易已经接了电话。
那女人在边上可能瞧见来电显示了,就听她说:“是不是刚子,他不老实在家,又给你打啥电话。”
刚子是她的儿子,管王不易叫叔。
这边王不易刚结了电话,那边就喊:“叔……叔……出事了……叔……我一个人害怕,你回来一趟呗……”
“怎么了?”王不易脸色都变了。
那边急切的道:“我妈给我爸找了人,埋了。那天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留了个心眼,拿你给我的那个傻瓜相机,偷着把这事都给拍下来了,主要是怕事发了,把我妈折进去。谁知道……今儿把照片洗出来……这里面的人除了一个人还能看见是个人模样,剩下的人……咋在照片上都像是纸人呢?”
邱毅一把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王不易指了指女人,警告他留下。然后也一边走一边跟缸子通话:“这事谁都不要说,你就在家呆着。把叔之前给你妈的那个小镜子,揣在兜里带着。我……大概四十分钟以后就能到家……”
几个人,一辆车,邱毅开车,拉响了特批下来的警笛。
王不易心里是真怕了,不停的看乌金:“会不会出事……会不会出事……你刚才一定给她看过面相了……”
他是真怕了!
这会子急的眼泪都快下来,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摸烟的手拿着烟塞不到嘴里:“我就知道,五弊三缺……亲近的人迟早会被连累的……”
乌金这才道:“放心,她不是中年丧子的命。”
只不过是,夫妻宫模糊一片,叫人看不分明。他脑子里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原来欺天的事,做起来好像也并不困难。
尽管乌金看相从没出过差错,但是王不易的紧张感并没有消除。
四爷和林雨桐也无意安慰他,这不管是什么相,都是千变-->>
万化的。既然没有一成不变的,那么就有可能存在风险。真要是因为这个再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那才真是坏事了。
一出城,警笛才关了。到了村口,车就不进了。
邱毅打头,四爷和林雨桐紧跟其后,奔着王不易的相好家跑去。敲门,里面没人应。再砸门还是没人应,倒是隔壁的人出来看了一眼,见后面跟着王不易,才上来说话:“怕是刚子这小子睡死了。”
才四十分钟,怎么可能就睡死了?
林雨桐朝后退了几步,猛的朝前一冲,就上了院子里的围墙。然后从围墙上直接翻了进去,院子的抱厦亮着灯,窗户上是个人影,从影子上看,这人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她吓了一跳,再不犹豫,选了角度就跳了下去,顺势在地上一滚。
四爷在心都快跟着跳出来了:“怎么样?”
“安全。”林雨桐回了这两个字,就朝抱厦冲了过去,一脚将房间门给踹开,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面色铁青,眼睛翻着眼白,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在林雨桐的注视下,这小伙子的身影恍惚了起来,明显,这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她摸出符箓,摘下套在手指上的金针。先将符箓打出去,贴在这个小伙子的身上,在那恍惚的黑影瑟缩的退出来的那一瞬间,一针住顺着百会穴扎了进去。
此时,林雨桐看清楚了,这个黑影就是个‘人’,这个‘人’被金针扎入百会穴,然后就如同散沙堆起来的人一般,风一来,瞬间就散了。
这个‘人’,不管他生前是谁,但此刻,无疑是被诛杀掉了。
黑门的最后一个术,也是杀伐最重的一个术法,她还是第一次用。用完之后……倒是没有像是黑四说的那般,像是消耗了半条命。反倒是身体里重新涌起了一种清凉,很奇怪的感觉。
而那个小伙子,已经晕倒在地上。林雨桐把脉,知道无事,这才又出去,给几个人开了门。
王不易一看那脖子上的手印就啥都明白了,对林雨桐千恩万谢:“他要是出事,他妈也就活不成了。我就成了害死这娘俩的罪魁祸首了。你是救了三条命呀!”
邱毅急着翻:“照片呢?”
那边这个叫刚子的小伙子咳嗽了两声醒来,眼里还是惊惧,指着床沿上:“在下面压着……”
乌金顺手把床单褥子揭开,结果就发现被压在一块古镜下面的照片:“好险呀!”
要不是拿这边明显有什么来历的镜子压着,只怕早被毁了。
王不易却骂道:“这蠢小子。那镜子是给你护身的!”
但不管怎么样,有惊无险,照片算是给保住了。
几个人聚在一起,就着不亮的灯,简单的把照片看了一遍。果不其然,这些照片正常人看到都会吓一跳。昏黄的灯光下,四个纸人抬着一个棺材,从车上往下走。边上站着的还是纸人。
这个障眼法就很厉害了。
林雨桐抽了一个照片问刚子:“拍这照片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刚子稍微缓过来一些,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了指外面:“咱们村那边的公路上,路灯是十二点灭的。我那天回来取相机的时候,远看着,路灯是亮着的。出来的时候再看,就是灭着的。大概该是十二点前后。”
“那之前呢?”林雨桐问他:“你看见这一伙一共多少个人?”
“没看见!”刚子又咳嗽了一声才道:“之前只一个人,开车的那个人。他们那个车是那种的皮卡……前面车兜子里还能做五个。后面那个车兜子,焊着车厢,那些棺材,是放在车厢上面的。牛不知道怎么撞了一下,就给撞翻了,翻的……现在想应该是很奇怪的。那时候只想着大概是咱们这里的路况不好,他们没把棺材绑紧。下来说话的人就一个……后来才知道人家车上还藏着那么些人了……”
四爷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带着白帽子,黑墨镜,站在电线杆下面看着纸人抬棺材,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是这个人吗?”
“对!”刚子点头,“是他!斯文的很的人……没想到……本事还这么大……”
那这里暂时就不能呆着了。
王不易拉着刚子:“走吧!跟我走吧!”
“带我走?”刚子手足无措:“我这家里还没收拾!”
“没啥要收拾的!”王不易转身叹气:“这没啥值得收拾的,门锁了,跟我走行了。我还能短了你们娘儿俩一口饭吃。”要真被有些东西缠上,那倒是不如带着这娘俩一起,能护一时是一时,要是护不了,死也死在一块算了。
确实是不能呆了。人家也怕村里有人发现端倪,所以,有那个‘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呢。可这暗处盯着的,是只那一个吗?
林雨桐也不能确定。所以,王不易要带走刚子,谁也没有异议。
这小子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然后一双拖鞋,就被拎到车上了。
回去的时候,这些照片再三的比对之后,又给赵基石调来的录像上的影像做对比,想来很快就能知道结果。
这里四爷守着就行,这里如今有一栋是办公楼,一栋是住宿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哪怕不一定在这边住。
乌金以前是有他爷爷在家,他不在这边住。现在他爷爷去休养去了,他直接就住过来了。玄乌堂那边,有他小叔派人打理,有活的话他一样接。邱毅就不说了,本就是住在这里的。现在他在楼里也有地方住,但是他不住,是住在门房的,跟他爷爷一块作伴。赵基石早不耐烦家里了,这边一应俱全,连牙刷牙膏手纸,都有人帮着按本人的爱好和习惯准备好送来,最是舒服自在不过。王不易还是住半人斋,得引蛇出洞呀。但是他的相好,大家叫王大婶的女人,这次却留了下来。这女人一辈子没咋出过那一片,没见过啥世面。只知道这是个单位,房多人少,挣的好像还不少。竟然还有房子住?四爷安排她以后管着厨房,他儿子刚子帮着邱大爷扫扫院子打扫卫生之类的,反正是跑腿的活都是他干。顺便也给分了个小房间。
住在这里,那是百邪不侵的。
楚教授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在这里变成公家的地盘之后更是如此。
但别人都能住过来,林雨桐不能。
家里还有人等着呢,她是按部就班的回家。回家不是赵基石送的,而是袁奎过来,开车送林雨桐回家,并告知她,随时出发,随时待命。
这个待遇真的挺好的。
因着事情发展的突然,骤然之间,她还没来得及跟林爸说过。他一直因为这个担心,但如果进入了正式的机构,他的心应该是能放下一些的。
于是,在楼下面下车,却又转出去买了两个大西瓜,在小区门口给林爸打电话,说是拿不动,得爸爸过来接一下。
林爸出来的很快,远远看见了,还说闺女:“买这么些西瓜干啥。”
半个就够两家分的了。
两人一人一个,拎着往家里走。林雨桐在路上才把事情说了:“……我们属于特殊部门……普通民众不知道,可不可能叫大家知道。但是……这事我不想瞒您。”
林爸拎着西瓜放下,认真的看闺女:“你没哄你爸?”
“这种事也哄不了的人。”林雨桐就笑,“这好歹也是公务员了吧。铁饭碗算是端着了。那些退休的老前辈,待遇可好了。要什么给什么,感觉就是省长退休也就是那个待遇了。所以,您以后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
林爸‘嗯’了一声,这个事啊,该危险还是会危险。但是身后有靠,那安全系数会大很多。他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事……得我慢慢的跟你妈说……”
知道!
林雨桐跳过这个话题,笑道:“以后我的工资应该比你跟我妈加起来都高,完成任务的话,奖金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几百万,要不了多久,我给咱们家换大房子,给您和我妈买辆车,您开出去跟同学聚会也有面子……”
说的都是些开心的话。
林爸一放松,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家里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林雨桐跟着高兴,晚上多吃了几块西瓜,夜里起夜都起了好几次。早上不等爹妈起床,她就跟奶奶说了一声先出门了。袁奎开车在小区门口等着,上了车赶过去,刚好赶上一起吃早饭。
头一顿早饭,是叫外面送进来的,桌子上摆了半桌子。除了四爷,一个个的都打着哈欠,估计是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
赵基石抱着电脑,一手拿包子王嘴里塞,一手抱着笔记本,眼睛都木了,但还是盯着屏幕:“不是我说……那好歹属于数一数二的繁华地段……人来人往的,对照起来三两天都未必完的了……说不定昨晚打草惊蛇,人家都跑了……”
“不会!”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的是秦双。
秦双跟四爷和林雨桐打了招呼,就递过来一沓资料:“你们送过来的照片我们做了对比,筛选之后,还真找到一个可疑的。你们可以再拿这个,跟视频资料做对比。”
四爷接过来看了一眼,就皱眉:“外国人?”
“是!”秦双点头:“背景很复杂……而且,我们所有的资料都是出入境管理局那边提供的。可此人在国外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
林雨桐探头看了一眼,秦双提供的照片是背景是机场。这应该是机场一次卫生大检查的时候拍摄的照片。本意是为了拍摄机场内部的情况,结果自然是有旅客很自然的入镜了。这张照片上就有那么一个人,还算是清晰。也是带着墨镜和白色的太阳帽,身材体貌相似度在九成。有了这张照片,根据拍摄的时间,再察看航班,然后再从航班的旅客信息里找出对应的人,确实是不难。
四爷递给林雨桐,林雨桐顺便就把照片贴在公示板上:“都看一下……此人名叫何峰,XINJIAPO籍华人……”
赵基石皱眉:“XINJIAPO人,这叫咱们怎么弄?”
四爷看他,没说话。
警察的思维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真就是坏事。他总是习惯在那个条条框框里行事。也不能说人家这么想问题是错的,所以四爷只道:“怎么把人留住且转交到咱们手里,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事。咱们现在该考虑的事,如果有人协助咱们拿人,咱们是否有办法保证这些人的人身安全,也就是说,咱们是否有能力对抗此人的手段……”
这是硬扛硬了!
赵基石就说:“纸人就是纸人,怕火呀!你们说呢?”
“那你烧了纸人,不怕附在纸人上的‘人’攻击人吗?”乌金摇摇头:“太莽撞了。”说着,他就看林雨桐:“我去看爷爷了,爷爷说……白门的根基厚,很厉害……”
林雨桐明白这话,一定是黑四夸那个阵法了。而乌金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话,意思不言而喻。“你是说,叫我用阵法先把此人困住,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对!就是这个意思。
省的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这个倒是不难,“我得知道此人现在在哪落脚。”林雨桐看秦双:“能查出来吗?”
“已经查出来了。”秦双有些迟疑:“不过那地方可得小心些。”
“嗯?”林雨桐不解:“地方敏|感?”
“他住在西平宾馆。”秦双说着就摊手:“这几天,有几个国际学术在那里召开,省里很重视。”
西平宾馆是老牌子宾馆了,早年是官方,后来开放了,也是半官方。对外经营,但主要的还是接待政府事务。
“这样啊……”林雨桐将碗里的小米粥都喝了:“告诉我房号,我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秦双做事很靠谱,半个小时的时间,给林雨桐和四爷准备了合适的行头,外加一辆适合身份的车,邱毅做司机。
这个宾馆早年在城中心,但现在不是。现在搬到了城郊位置,在高新区的最边上。除了几栋高层建筑,以及开会用的大厅之外,再深处,还有别墅。
联排别墅,独栋别墅都有。独栋别墅那是领导的,但是联排别墅,有钱的倒是也能排到。秦双给了四爷一个名牌,名片是黑底金字的,到了就出示这个,前台自然尽量按照要求给安排。
何峰住在紧靠着围墙的那栋别墅,前台的服务员说:“那里不是最好的位置,我们还有风景个方便更好的……”
“我就喜欢那。”林雨桐直接打断了对方。此刻,她盯着摆在显眼位置的宾馆示意图,看向那栋别墅的围墙外面:“那里是哪里?”
这服务员职业素养不错,被人拦了话头不见恼,笑的还更热情:“那里是工地,正要建公园。最近咱们要举办几场大型的国际会议,来宾都是贵客。不能有噪音,因此,这个工地就暂时停工了。您要是端起住的话,那栋别墅倒也还行,最近肯定不吵。要不这么着,我先给您这么安排,等过段时间,您要还想住,我再帮你调整房间。您看可以吗?”
可以!太可以。
四爷也顺着桐桐的视线看过去:“你怀疑那里有问题?”
不是怀疑!是肯定!
我肯定那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