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集团营地。
在佣兵们离开二十分钟后,阿尔曼听见门口传来声音
“请进来吧!我愿意说出我知道的事情!”
阿尔曼向佣兵们喊去:“他已经想通了!大家快过来!”
佣兵们迅速进入审讯室,开始进行记录。
阿尔曼对赵冬生说:“你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的。还请说出你知道的全部事情,让真相水落石出!”
赵冬生说:“那么,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佣兵说:“就从你姐姐去世的那年说起吧!姚一恒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化的。”
赵冬生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一边回想一边说明
“唉...姐姐她,大约是在4年前去世的。那个时候好多人和她一样,得了[狂犬病]。”
佣兵说:“是被发狂野狗妖咬伤的人传染的病吗...”
赵冬生说:“是的,自从得了这个病以后,姐姐她...就连续多日高烧不退,不吃不喝,听医生说,她已经瘦弱不堪,浑身上下皮包骨头一样,我那时候不敢进去看她,我害怕,害怕自己会因为悲痛过度而死...后来听说她连呼吸开始困难了。姐夫也哭泣了好久...我不敢想象,她最后的那段时光是有多么的痛苦。”
说到这里,赵冬生的表情显得十分哀伤,眼眶中似乎有着泪水。
佣兵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现在,还是希望你继续说明之后的事情?”
赵冬生用袖子擦掉泪水,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回想
“接下来的事情...是姐夫出来告诉我,姐姐在最后,拜托他照顾好我。他当着我的面发了誓,要把我当亲兄弟一样对待。从那时起,我是相信,姐夫是我能够依靠一生的人,就像我真正的兄长一样...我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
佣兵说:“那么,实际情况如何呢?”
赵冬生说:“在一开始的时候,姐夫对我视如己出,经常关心我的事情...但是,自从发生了一件事情开始,他...就变了。”
佣兵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冬生说:“我知道的事情,也并不是很多。但是若要说姐夫他在什么时候发生了改变,改变的原因大概是什么,我想我能说的清楚。”
佣兵说:“只要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明了就好。”
赵冬生说:“好吧...在姐姐去世后一年左右,姐夫在[奈特王国]的东北地区执行一次任务,不幸被传染了当地十分恶劣的一种疾病,好像是叫...鼠疫。他得了这个病,任务只能被迫中止,他回来的时候发了高烧,头痛剧烈,体型日渐消瘦...”
旁边的一个记录人员在佣兵耳边说:“两年前的时候,奈特王国东北的传染病很严重吗?”
佣兵点头说:“是很重的。鼠疫病菌的生存能力很强,传染性也高。当时不只是第二分队,还有第五分队也去执行了那个任务,结果第五分队的成员大多都死在那场鼠疫当中了...”
记录人员说:“难道就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吗?”
佣兵说:“能治疗那种鼠疫的药物不多...在奈特王国似乎只有东南地区的[达克兰德之城]有一定存货,但是那个地方只在每个月固定的几天内向外出售药物,再加上第五分队的士兵体质较弱...总之,第五分队的同伴们,没能撑到买到药物的时候啊。”
说罢,佣兵又看向赵冬生
“那么,接着说吧!姚一恒得了这样的疾病以后,他的心理状态如何?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赵冬生说:“他一开始的时候,十分的焦虑,难受。他发了高烧,每天都在说他头痛,浑身不断的颤抖,一直在颤抖,他说,他仿佛要被冻僵了一般...”
佣兵说:“得了鼠疫的人都是这样的...”
赵冬生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都很难受,有人想要去买药,但是能买治疗鼠疫药物的地方不开门,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佣兵说:“等一下,你刚才说的是我们对吧?那么,你身边的另外几个人是谁?”
赵冬生说:“当时和我一起照顾姐夫的人,应该就是左长生,明大正,祥富贵这三人...”
佣兵说:“这明大正和祥富贵我有印象,在第二分队也算是两个老滑头了,姚一恒有好多损招都是他们出的...但是,左长生是谁?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赵冬生说:“左长生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姐夫请来的一位[炼丹术士]。他经常使用一种很怪异的器具制作药物,我虽然不知道他的丹药是什么成分,但是姐夫说,他炼制过好多能把人的[厄运]转移走的药物...”
佣兵点点头,随后把这件事记录下来。
“看来这个左长生也是姚一恒不外传的秘密之一啊...继续说明吧。”
赵冬生闭上眼睛继续回忆。
“当时由于买不到治疗鼠疫的药,就只能去买一些退烧药和冰块来代替,但是这些只能在很短时间缓解症状,鼠疫没法通过这种方式治好...在队伍中有一位收拾垃圾的老人,也得了鼠疫。当时大多的冰块都用完了,就只能给他一块颜色较深的,看起来不干净的冰块...”
佣兵说:“看起来不干净的冰块?是什么意思?”
赵冬生说:“实际上,那块冰块,就是姐夫变成现在这样的起始点!”
佣兵有些诧异
“那是为什么?他会因为一块冰块性情大变?”
赵冬生点点头
“虽说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还请相信我,事情正因此而起。那天...姐夫他十分的苦闷,十分的忧愁。但是我当时是听到了他的独白,他最苦闷的事情并非是身患疾病的痛苦,而是自己的局限性。”
赵冬生眼神十分坚定的看向佣兵,随后开始详细的描述那天的情况...
在那一天,姚一恒躺在病床上,额头和腋下都敷着冰块,这是当时最常见的物理降温方法。但或许是因为许多天的病痛折磨,他的表情仍然是十分的扭曲...
姚一恒浑身发冷,头部却有如烈火焚烧一般,心情十分烦躁。
“我曾经,自信能战斗到最后一刻,我相信自己,能在最后一刻,也有杀死敌人的力量!然而,然而!我竟然这样虚弱,这样无力了!我为什么要选择当上佣兵,为什么要立下战斗到最后的誓言啊!”
他抓住身边备用的一大块冰块,用拳头一次次的砸过去!
“碰!!”
“啪啪!!”
一阵打击之后,冰块仅仅出现了十分细小的裂痕,他却只觉得手中疼痛,无力继续...
“我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软弱!为什么啊!不过是被传染了疾病,不过是感冒发烧而已!我为什么会如此软弱!!”
就在这时,一名佣兵跑了过来!
“队长!有个人赖在门口不走,嚷嚷着要冰块!”
姚一恒说:“是谁?”
佣兵说:“就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头。他都病了好几天了,眼看着都快不行了。”
姚一恒说:“库存的冰块还有多少?”
佣兵说:“干净的冰块似乎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些散碎的,看起来里面有些污染的...”
姚一恒说:“取几块给他吧,让他别再挡着门口了!”
佣兵点头,随后便拿出零碎的,看起来被污染过的冰块给了老人降温...
几个小时以后,只有赵冬生在无意间发现,这个老人拿到冰块以后,从冰块当中渗出的一些蓝黑色的不明液体,已经在老人身上形成了十分诡异的[术符阵列]。这些阵列不断的散发着某种气息,某种信号,直至老人皮肤上生成了不明形象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