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
我敢杀的杭城血海翻腾,天无宁日!
若是换做其他人,来说这句话,本土的达官显宦,乃至游走在灰白两道的一众人物,兴许会反讽一句,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
这句话,是沈卓说的。
陈素山知道他干的出来,毕竟,从狼烟四起,动辄命悬一线的沙场,载着满身荣耀活着回来的人,哪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
何况,这位还不是一般小有名气的将门才俊!
“沈卓,你欺人太甚!”良久,苏流云近乎绝望的嘶吼,除了发泄内心的崩溃以及不甘,其实毫无用处。
倒是最后进场,因自己一句,惹来无端麻烦的郭钊,当即吓得舌头都在打结,“沈,沈沈,沈卓?”
一般重名的年轻人,可不敢放言,要杀得杭城血海翻腾。
更没资格,教本土第一勋贵陈素山,像条失了锋利獠牙的老狗般,乖乖跪在地上任凭发落。
“冠军侯沈卓!”
等,郭钊不自觉的喊出这五个字,顿感冷汗淋漓,这他妈苏家,怎么将这尊人间阎罗招惹上了?
郭钊偷偷瞄了两眼站在不远处的沈卓,越看越心惊肉跳,莫不会,真的是那位吧?
同样处于风华绝代的年纪,最多二十四五,言行举止亦是从容优雅中,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庞大气势,这……
先有沈卓后有天。
十里落河撼人间!
当年,落河之战,沈卓是何等的霸气凛然,一夜坑杀俘兵二十万,直接将落河染成了红河。
不过也在那之后,沈卓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撼动了一个善战好战,屡犯边疆的超级大国,并将之打到龙脉尽碎,国运崩溃!
自此,新纪元进入真正的太平盛世。
很多人不认可沈卓杀降的做法,可同时不得不承认,是他彻底肃清边关战乱,为家国黎民百姓带来了一个终于能够安居乐业,幸福生活的祥和天地。
先有沈卓后有天!
寓意正是体现在这方面。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冠军侯沈卓,无论信仰力还是统治力,都是举国第一位,堪称半人半神,他被神话,无外乎战功显赫,千年难遇!
苏家这种次一流豪门,咋就招惹了沈卓?
不对。
最至关重要的问题是,沈卓怎么会出现在杭城市?按照常理,这种人,不该长居国枢重地吗?
“沈卓,我承认以你的实力,让我苏家死一万次都够了,但,这并不能洗清你滥杀无辜的嫌疑。”
“老夫纵是死,也要去下面找阎王爷喊冤!”
苏流云彻底疯了,前后两句话让陈素山,郭钊一度心惊肉跳,这他妈是头铁不信邪?
不老老实实端正态度,认罪伏法,争取为家族争得一线生机,哪有继续嘴硬不服软的道理?
“沈卓,你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屠夫,别装得自己多么清高。”苏流云阴沉着眸子,当众呵斥,声音非常大。
“多谢夸奖!”
沈卓突如其来的一句多谢夸奖,让苏流云的神情,像是吃了一颗死苍蝇般难堪,他两目直接呆滞,接下来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蹬!
沈卓走至苏流云跟前,眯眼笑道,“我敢杀你全家,自然有杀你全家的道理,不服?可以留份遗书,请人告御状。”
苏流云,“……”
“我给你写遗书的时间。”沈卓活动完脖子,就这么心无旁骛站在苏流云近前,摆弄左手腕的钟表。
他高高在上。
他风华绝代,权倾朝野。
但他沈卓也明白,为高位者,最需以身作则!
沈卓承认自己是个褒贬不一,颇具争议的人,可指责他罔顾律法,以大欺小就有点泼脏水了。
苏如玉敢堂而皇之的说,弄死人,她照样能继续逍遥法外,活得滋润!
这背后没有苏流云为虎作伥,谁信?
唯有上梁不正,方才出现下梁歪。
“这……”
突然冷静下来的苏流云,在回顾自己算不上作恶多端,但确实按罪该死的一生,一张脸极速苍白。
真要翻旧账,沈卓都不需要做点小手段针对,光是自己那一*破事,就够带着整个苏家灰飞烟灭了。
何况苏家手头上沾染的鲜血,并不少,当年因为宅基地的问题,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光是大庭广众之下,被苏家家仆活活打死的普通人,就多达四位,无奈苏家根基庞大,没人敢伸冤罢了。
现在,如果因为沈卓这一条线,让对方起了彻查苏家家底的心思,这……
“嘶,嘶嘶……”
苏流云彻底怂了,他本以为吆喝两句,沈卓会点到为止,再不济,也会勉强保留住苏家的香火。
现在仔细想想,怕是在劫难逃!
“我的长孙女,已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请你高抬贵手,饶过苏家。”许久,苏流云咬着牙关,战战兢兢道。
沈卓笑,“那你了?”
一手助长起苏如玉嚣张气焰,并视草菅人命为玩物,身为放纵者,指望说一两句好话,就到此罢休?!
“嘶嘶。”
苏流云冷不丁倒吸凉气,他扬起脑袋,语速结巴道,“我错了,还请你放过老夫,以及老夫的家人。”
“放过你,岂不是对那些被你苏家害死的无故生命,不公平?”
轰!
沈卓左脚抬起。
缓缓落地。
刹那间。
一股近乎实质化的杀气,拔地而起,尚未从惶恐不安中镇定下来的苏流云,错愕的垂下脑袋。
自腰腹部开始。
六道筷子粗细的血线,从自己的身体内部迸发,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他整个人都被血雾笼罩。
犹如莲花绽放。
“我赶时间,所以就不手下留情了。”沈卓抬高左手,借着阳光将腕上的钟表,调整到最佳位置。
嘶嘶!
陈素山,以及郭钊,当场吓傻。
这他妈,果然是扛着灭国战功的无双名将,言行举止非但强势,手段也是极其惊世骇俗,都不需要靠近苏流云,一个念头,就诛杀了后者。
“老子真被柳生这狗玩意害惨了,早知道找金鸿麻烦的人是沈卓,何至于出头调节,草。”陈素山心头碎碎念,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