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男子对深深的容忍度很高,他什么问题都回答。
深深用手指摸着祭坛上的画。
奇异男子没再说话,他抱着从四处收集来的木块,在祭坛中央架建起来,开始忙活。
周围的狼都围绕着木囚笼打转,幽绿色的兽眼盯得人直发抖。
等木囚笼里面的人纷纷醒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余雨压抑住喉咙的尖叫声,有些发抖,“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大白天撞鬼被烧死了吗?”
一旁的越希曜抬眸看他一眼,嗓音淡淡,“那是幻觉,我们中了致幻粉。”
他盯着祭坛上的深深, 眼底没了笑意。
不是说了狠话,让小兔子不会再跟着。怎么这会儿,她还是在这里。
他闭上眼。
算了,这次也是他托大了,身上的手机早就没了信号。
不过,幸好他走之前给应景那大尾巴狼打了电话。
希望他能有所发现不对劲。
不然,今天他们这群人全都要折损在这里。
一旁的警察们也陷入了焦虑。
“队长,我们身上所有的武器没见了!”
“信号也没电,手机用不了,这木头比我胳膊足足粗了三倍,就算用手劈也劈不烂!”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坐在这里等死吗?”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砸着领头的警察抬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
“他只有一个人和一群狼。晚上我们找个机会,等他开门的时候,一起拿下!”
嗡嗡嗡的讨论声像蚊子一样难听。
奇异男子皱起了眉,吹了个口哨,命令狼群恐吓。
狼群听到指令,一个个凑得更近,寒光森然的獠牙、凶残的兽性,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把他们撕裂。
幸好木囚笼之间的柱子间距挨得很近。
他们奈何不了狼群,狼群也奈何不了他们。
其中,余雨退后几步,缩了缩身子。
他有些后悔了,好好的歌手不当,来这里参加综艺,为了一时的热血,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越希曜琥珀色的眼眸看着狼群,里面闪过寒光,他勾唇,笑了。
狼群?
他不惧。
他垂眸,自嘲。
他最怕的是,深深……
随着时间流逝,天色变化巨大,乌云聚集,仿佛暴雨即将来临。
奇异男子拿着双刀,“献祭马上就要开始了。”
祭坛上有火柴,有打猎得来的野猪,还有野果、糕点、鱼等。
它们被摆放在祭坛火堆四周。
奇异男人打扫了生灰的祭坛,祭坛的边缘展露出十八个圆圈。
木囚笼里面的人正巧就有十八个。
深深目光投向正中央点燃的火堆,里面还树立着一根十字架木桩。
原来是活祭吗?
加上她自己,一共十九个人,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
奇异男人手握双刀,拿着绳索走过来,笑容怪异扭曲,“你是要自己主动,还是我粗鲁点?”
深深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吓得倒在地上,“叔、叔叔,你说什么呀?”
她的小手却悄悄探向小腿处。
裙子太长,一般都遮挡住了小腿,那里有她藏着的小刀。
重活这么多世,深深每一天都担惊受怕地活着,她曾被毒贩子抓过,那时候受了不少苦头。之后,她就慢慢开始锻炼自己。
一切的技巧都掌握在记忆里。
她现在的身躯虽小,但是看准时机,下手快狠准,还是有机会像上一次那样逃生。
奇异男子笑了,笑得弯腰,身上的银饰叮铃作响。
“小娃娃,你暗中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笑得大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抬手拿着绳子,往深深脖子上套去。
“哈哈,想必他们在麓山的据点就是败在你这个小娃娃身上的吧?可是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掉以轻心,我对每一个年龄阶段的人都很谨慎。”
绳索快速,宛如蛇快速向深深飞去。
深深来不及掏出小刀,侧身一躲。
在囚笼里的人看来,小小的深深被吓到了,滚在地上一偏头,恰巧躲过了这次攻击。
奇异男子说话的声音很小,囚笼里的人只能听见他猖狂的笑声。
深深刚掏出小刀,暗藏在手心。
眨眼的功夫,奇异男子的手已经把深深的脖颈钳住。
深深疼得眼泪直掉,快喘不过来气。
手掌心的小刀被捏着。
她在等。
等一个对方松懈的时机,一击致命。
她的身形力量完全比不过眼前的奇异男人。
他的手很稳,力量重,绳索把深深绑紧,一把捞起深深往火堆走。
他想把深深绑在十字架上。
深深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她不断咳嗽着,稚气的脸眼泪汪汪。
“叔叔,能、能不能放过深深呀?”她可怜巴巴地抬头。
清澈如水的眼眸宛如天山的雪,倒映出最美好的画面。
奇异男子愣了一瞬,有些失神。
她的眼睛……真的好像,早早逝去的女儿。
此时,木屋里嘎吱声一响,里面的人推门而出。
出来的是一个病弱的女人,面黄肌瘦,身板瘦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她手抚在门板上支撑,抬头看见这一幕,缓缓走过去,唤道:“德吉……”
深深转头看了她一眼,心下一转,放弃了这次偷袭的好机会。
这里的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能多拖几天……
说不定,她就能清楚麓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单纯的族群遗迹,那么,这个奇异男子口中说的那个人,还有许许多多同他一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件事,她不明白。
他是怎么知道她之前在麓山做过的事?
当时,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
屋子里分明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