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蓉心里懊恼的不行的时候,苏流心又说了:“王爷,后宅能让侍卫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随便出入,还入了当家主母的院子,我觉得是林侧妃管家不力,约束下人不力,今日妾身的清白差点被毁了,还好没有酿成大错,若是再有下次,妾身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林听蓉略微有点慌乱,她为自己狡辩:“你可别胡说,府里的小厮婆子丫鬟归我管,侍卫可不归我管,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
她眼神闪躲不敢看厉景曜,她这么说是把自己摘干净了,可是又把责任推到厉景曜身上了,也不知厉景曜会不会怪她。
她心中十分怨恨,这次苏流心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保住了下人的性命,还倒打一耙,泼她一身脏水,着实可恨。
她怎么变得这么狡猾了?
“王爷,我的意思是说……”她极力解释。
厉景曜冷眼瞥了林听蓉一眼:“王妃考虑的周全,侍卫们也该好好整顿了。”
府里的侍卫是厉景曜亲自管理的,侍卫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对于他来说是很严重的事情,是对他能力的质疑。可是苏流心没有半点责备他的意思,林听蓉就变相的说他管理侍卫不力。
他觉得苏流心很会说话,没说侍卫跟府里的丫鬟勾结陷害主子,给他留足了脸面,相比之下,林听蓉就自私多了,心里也满是算计,不肯吃一点亏。
他觉得侍卫私闯王妃院子的事情,必须要彻查清楚。
只需他一个眼神,就有贴身护卫上前把廊下吊着的人嘴里的布给扯了下来。
“今日晌午,是谁值守?”厉景曜冰冷无情的吐出几个字。
廊下的人齐声说道:“是莲叶!”
谁是莲叶,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被吊着的另外九个人都看向了莲叶!
厉景曜薄唇轻启:“带走,其余人放了,罚半年月俸,王妃禁足,以低等丫鬟待之。”
苏流心把吊着的人一一放下来,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鞭痕,原身的两个大丫鬟若木和沉香伤的最重,被打的遍体鳞伤,气息奄奄,绳子一解开,两个人就瘫软在地,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
其余的人伤势要轻一些,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若木和沉香扶到厢房里。
苏流心冷静的检查若木和沉香的伤势,伤的都是皮肉,没伤到筋骨,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就是看着触目惊心罢了。
不过她还是低声咒骂了行刑的那些人:“真是畜生,下这么狠的手。青鱼,你去我房里把药箱拿过来。”
她记得这个药箱是原身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
青鱼等人一听,都跪在了地上,大家感激涕零的磕头,尤其是青鱼:“王妃,您的那些药都是国公爷和夫人为您准备的,奴婢们皮糙肉厚,不上药也没事。”
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也说道:“是啊王妃,我那里有点外伤的药,可不敢用您的,您身上不是也有伤吗?您留着自己用吧,奴婢们熬一熬就过去了。”
苏流心并不觉得原身的药能有多好,再好能比得过现代的药吗?
“我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去拿吧。”她冷静的扫过所有人,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奸细。
大家都受伤了,都需要治疗,原身那点金疮药还不一定够用,她得想法子弄点药来。
床上的若木感激的道谢:“这次多亏王妃救了奴婢们,要不然奴婢们就都被处死了。”
她这么一说,地上跪着的人就又磕了一波头。
不多时,药箱拿来了,不出苏流心所料,里面的药果然不多,也确实有一瓶金疮药,看包装还挺贵的,另外几瓶,都是疤痕膏之类的,外伤都用不上。
而且都没有消毒的东西,也没有纱布,更没有棉签,消毒棉球和镊子剪刀等物。
“你们等着,我去找点东西。”苏流心还用得着这帮下人,必须要救她们。
回到自己的屋子,苏流心反手关门,跑到卧房把床底下的急救箱找出来,才刚一打开急救箱,就有许多东西掉落:纱布,碘伏,酒精,止血药等等。
丫鬟仆人们还在等着,苏流心没有再跟梁优联系,她找来一个托盘,把要用的东西都摆到托盘上,然后把急救箱藏到床底下,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奴婢们并没有因为受了伤就偷懒,她们各司其职,不顾身上有伤就开始干活,有的洒扫,有的烧热水准备清理伤口,还有的跟往常一样在小厨房给苏流心做补品。
原身的习惯是每天下午都要喝一碗燕窝汤,现在厨房里还有从前剩下的食材。
苏流心有些感动,多好的仆人啊,没有一句怨言,她让她们等着,然后就回屋了,这一进屋就半个时辰,没有一个人来催,没有一个人抱怨自己受伤很疼。
打扫院子的两个小丫鬟双儿和木兰见苏流心出来,赶忙跑过来帮忙。
双儿接过苏流心手里的托盘好奇的看了一眼,眼睛都亮了,雪白的纱布,洁白软绵的棉花,还有一个绿色的小瓶子,还有一个精钢所制的小夹子,还有一把带着棉絮的小木棍,都是她没见过的。
木兰也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她长这么大都就见过那种淡黄色的麻布包裹伤口,这种雪白的纱布还是头一次见,她偷偷摸了摸柔软,光滑,不想麻布片那么粗糙。
还有如此洁白的棉花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也没见过苏流心用这些东西:“王妃,这些都是干什么的呀?”
苏流心呵呵一笑,耐心的解释:“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进了厢房以后,苏流心发现,床边站着苏嬷嬷和刘嬷嬷正在给若木和沉香擦身,身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
“我来吧。”
苏流心熟练的清理伤口、消毒,在伤口比较深的地方,上止血药,包扎,两个重伤的丫鬟,愣是处理了快一个时辰。
紧接着,她给所有受伤的人都处理了一下伤口,忙完这一切,外面的天都擦黑了,屋子里也燃起了蜡烛。
往日里都是青鱼和莲叶去大厨房领苏流心的吃食,因为莲叶被带走了,所以今日换了青鱼跟木兰。
两人提着食盒开院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被人锁上了!
青鱼使劲拍打大门:“开门,谁在外面,开门!王妃要吃完饭!”
可是半天过去了,都没有动静,木兰趴在门上仔细的听,听见外面有婆子说话声,声音不大,但她还是听见了。
她使劲拍门:“我知道你们再外面,开门,现在是吃饭的时辰,我们要给王妃领晚膳。”
外面是两个穿着颇为体面的婆子,一个姓赵,一个姓王,管着后院的一些杂事,手里还算有点权力。她们两个都是林听蓉的人,很受林听蓉的重用,这次林听蓉让她们二人亲自看守听雪院,两人都觉得这是个讨好林侧妃的绝佳机会。
赵嬷嬷被拍门声搞得很烦,冲着里面吼了一嗓子:“叫唤什么?什么王妃?王爷下令王妃贬为奴婢,王府的所有人都能支使她干活,她自己什么身份,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我呸!”
青鱼和木兰自然不服气,两人隔着门子跟赵嬷嬷吵起来了。
青鱼脾气泼辣:“王爷是这么说了,可没说不让王妃吃饭,你们开门,我们这些下人也要吃饭,难不成你们想饿死我们不成?”
木兰再次拍打门子,门子被拍的直晃荡。
外面的另一个王嬷嬷一副恶毒面相,还颇有几分得意:“让你们去领取吃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孝敬我们。”
青鱼隔着门子“呸”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们王妃?有种你就开门。”
王嬷嬷气坏了:“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耍什么清高?再不答应,就让你们主子出来孝敬我,毕竟王爷说过,任何人都能支使苏流心。”
这次她连“王妃”都懒得称呼了。
青鱼和木兰都觉得自己受屈辱也就算了,对方还连带着羞辱主子,她们可忍不了。
“开门,开门!”
任凭她们喊破嗓子,赵嬷嬷跟王嬷嬷就是不开门。
外面的赵嬷嬷等里面的人喊累了,安静下来之后,才带着恶毒的笑开口说:“侧妃娘娘说了,王妃有伤风化,有失体统,按照王爷的吩咐禁足,每日只提供一顿膳食,你们今日犯下如此大错,还有脸要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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