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的脸色霎时间一片凝重。
“去通知队长……算了我去。”
他说着,正要上楼通知遥泉市御鬼局的队长。
下一刻。
“嗡!”
虚空犹如水波荡漾,一道消瘦的身影诡异出现。
来者身穿明黄色唐装,但脸上却是戴着一个猪头面具。
唐装显得庄严,猪头面具却显得滑稽……
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违和。
他是遥泉市的队长,洛枫!
无限接近四阶后期的强大御鬼者,实力上还要比隔壁晨光市队长蔡春生强出一截。
洛枫从虚空中走出,死死盯着废弃工地之外的一条主干道,眼神逐渐弥漫可怕的杀意。
“很强大的厉鬼。”
他开口,声音冰冷:“我不允许我的遥泉市出现任何变故。”
话音落下,他的周身有深蓝色的冰霜席卷而出。
仅仅一个刹那,周围的世界大变样。
天空、大地、废弃楼房……一切的一切,全都化成了深蓝色,诡异到极致的冰冷刺入骨头。
洛枫直接开启了他的鬼域!
“鬼来了。”
洛枫眼眸微微一眯。
刘远和面色苍白的御鬼者瞳孔地震。
不远处,竟有一道道红白交错的身影出现,它们抬着分站两边,抬着一顶血红的花轿,朝着废弃工地这边的道路走来,周遭的活人全都感受不到。
它们的脚步很慢,但犹如缩地成寸,一步一幻灭,逐渐逼近废弃工地。
“竟然……全都是鬼!!!”
刘远声音颤抖,抛开最中间的鬼花轿不谈,就算是外面那些抬着鬼花轿的看似奴仆的红白厉鬼都能让他感到压力。
也就是说,那一只只抬着鬼花轿的厉鬼至少都是三阶中期!
这一刻,刘远明白了,为何他们的队长洛枫会突然出现。
这么大的阵仗,他必须出现!
刘远转头看向洛枫。
却见洛枫一步迈出,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废弃工地之外的主干道,眼神漠然注视着即将进入这条道路的红白双煞。
“铿!”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
洛枫的右手多出了一根极为漆黑、又粗、又长的钉子!
这是他的诡异道具——棺材钉。
但从外形上看,这根本不像钉子,倒像是一根凿子。
“拥有三块鬼拼图,但不是完整的厉鬼。”
洛枫开口,面具下传出的话语有些瓮声瓮气。
“呼……呼……”
寒风吹来。
在常人耳中,这阵风声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但在御鬼者耳中,这风声却犹如厉鬼的哀嚎,极其刺耳,且带着精神层面的攻击,能够让御鬼者心绪不宁。
就这一下,刘远面色瞬间苍白,他的右手不受控制的涌出黑雾。
这是他的鬼指甲在复苏!
刘远神色骇然,仅一个照面,他就被压制住,鬼指甲更是不受控制的复苏过来。
洛枫紧握血迹斑斑的棺材钉,上面的血有御鬼者的,更多是厉鬼的。
“请问,是遥泉市御鬼局吗?”
就在这时,前方红白厉鬼队伍拱卫的鬼花轿之中,竟然传出了声音!
那是活人的声音!
听起来中正,平和。
就连洛枫的眼神也是有一刹间的惊讶,但很快就被他收敛,能够模拟人类声音和行为的厉鬼不是没有,相反有很多。
曾经他们御鬼局在一次任务中损失惨重,原因就是目标厉鬼伪装成了御鬼局队员,直接在大后方偷家。
所以,洛枫不相信鬼花轿里坐着的是活人,里面绝对是厉鬼!
然而,鬼花轿里的人似乎能听见他的心声:“我并非厉鬼,我是人,此番只是回晨光市的路上途经遥泉市。”
闻言,洛枫眼眸微微一眯,他心里有了个猜测:“你是幸福公寓的鬼城隍?”
“我确实住在幸福公寓……我记得鬼城隍的这个代号是鬼贴吧给我起的。”
温和的声音再次从鬼花轿传出。
然而,正是如此平静的话语却让三名御鬼者心神一震。
真是幸福公寓的祂!
世界最危险人类、鬼城隍……
洛枫内心不平静,那天的一幕幕再次浮现脑海。
恐怖的黑暗横贯天穹,径直碾压在灭城级鬼雾的鬼域上,仅此一击,便崩碎了鬼雾的鬼域。
一场可怕的灭城级诡异案件就那样被解决了,太快、太过于不可思议。
“城隍爷,久仰了,我是遥泉市的队长,洛枫。”
洛枫当即收回了棺材钉,帝都总局的意思是,尽管不是一路人,但就目前来看,城隍爷对御鬼局是带着善意的,不可得罪。
后方的刘远和那名面色苍白的青年御鬼者则是一脸骇然的看着这位队长。
尽管队长戴着猪头面具,他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定是有了变化。
“你就是洛枫?”
鬼花轿里的人声音有些许诧异,没想到刚进入遥泉市就遇到了这位遥泉市最可怕的御鬼者。
“城隍爷听说过我?”
“嗯,之前在鬼国和徐太极闲聊的时候,他提到过你,他说你有很大的潜力,未来必定可以成为十二天鬼中的某一席,人很不错,就是过于冰冷了。”
洛枫面具下透着些许稚嫩的脸庞有了一丝极为淡泊的笑意:“天厄星的评价很中肯,我接受了,城隍爷有没有觉得遥泉市和蔡春生的晨光市有些不同?”
“确实有不同,遥泉市看起来比晨光市要安宁许多。”
“不错,这就是我这么冰冷的原因,我的遥泉市创下了两年没有厉鬼害人的记录,这都是在我的带领下产出的结果。”
洛枫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但说出来的话就连程煌也感受到了一些狂妄。
不过他没有反驳对方,因为洛枫说的确实没错,遥泉市比蔡春生负责的晨光市要安宁。
洛枫转移了话题,他盯着鲜红到妖艳的鬼花轿,问道:“这只残缺的红白双煞是城隍爷在鬼国内的收获?”
“不是。”
“外界还能找到这种品相的厉鬼?”
“运气好吧。”
“嗯。”
两人你问一句,我答一句,整个交流的过程极为生涩,像是互相拿着台本,生硬背着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