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采访薄云枭,自然是不肯轻易放他走。唐沐婉本以为薄云枭会对这些聒噪的记者不耐烦,不料薄云枭却仍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心里不禁觉得奇怪。
“各位,我非常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也感谢你们的关心。但今天时间已经晚了,我家夫人也累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唐沐婉觉得薄云枭真是阴险,明明是自己不耐烦,还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薄云枭,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唐沐婉一坐进车里,就忍不住问道。
正在发动油门的德叔听到这话,觉得夫人的胆子倒真是大,换了别人,是怎么也不敢和总裁这么说话的。
“嗯?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夫人不高兴了?”薄云枭一脸无辜,作势要搂住唐沐婉。
“信你才有鬼。”唐沐婉往旁边躲了躲,嘀咕道。这人以前对自己爱答不理,在镜头面前倒像是换了个人。
“你今天喝酒了?”薄云枭像是闻到了什么,皱眉问。
“啊?” 唐沐婉有些不适应话题的转变,“哦,宴会上有座香槟塔,我觉得新鲜,就喝了一杯试试。”
“夫人要是喜欢喝,以后不妨在家喝?嗯?”薄云枭装作调笑的样子在唐沐婉耳边轻声说道。
这种晚宴上鱼龙混杂,不保持清醒,难免出事。
“谁喜欢喝酒了?难喝死了。”唐沐婉觉得薄云枭让人误会的本事真是了得,明明两人只是契约关系,还表现的这么暧昧。
“衣服上的酒渍是怎么回事?被人撞了?”唐沐婉怀疑,薄云枭上辈子很可能是一匹猎犬,不然怎么抓她的疏漏一抓一个准?
“嗯,一个小姑娘撞了我,已经没事了。”唐沐婉在现实世界里一个人打拼惯了,遇到什么问题,更习惯自己去扛,而非向他人求援。
因而现在面对薄云枭的询问,她选择了沉默。
这是她的生存方式,没有王子也没有骑士,只有她自己。
“薄总,你怎么在这?”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陆雨笙?”薄云枭有些意外地挑眉,他怎么在这?
他其实并不想让唐沐婉与陆雨笙接触,除却陆雨笙身上的那个秘密之外,却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唐沐婉正在绞尽脑汁地编个借口让衣服上的酒渍更加合理,听到陆雨笙的名字,只觉得一股“天要亡我”的悲凉。
她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惜车内空间本就不大。
只听头顶传来薄云枭的声音:“这是陆雨笙,我的朋友,和他打个招呼?”
唐沐婉内心欲哭无泪,这不是打不打招呼的问题啊!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唐沐婉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从薄云枭背后探出脑袋;“陆雨笙,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这是我的荣……咦,小姐,怎么是……”陆雨笙客套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愕。
“嘘……”唐沐婉拼命使眼色。
“你们……认识?”薄云枭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啊,是这样的。”陆雨笙回过神来,忙笑着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薄云枭听一句,脸色便暗下去一分;唐沐婉看他脸色暗下去一点,心脏就迅疾地抖动一下。
“谢谢你救了她,改天请你吃饭。地点你定。”薄云枭快速地和陆雨笙道了别,重又坐回车里。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唐沐婉不敢再抬头看他的神色,只听薄云枭低沉的声音传来,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在他的镇定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与愤怒。
“没有。”
陆雨笙并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只是把事实叙述了一遍,她没什么好反驳,也没什么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