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十一月份。
张自在在黄老师的陪同下，来到了黑水县一中考场外围。
今天是数学竞赛的初选。
全县三十多个中学有一半的学校都参加了，学生老师黑压压的一片。
考场一个负责秩序的一个姓曾路的男老师开始点名验身份。
“县实验中学……”
“县四中……”
“育英中学……”
这些都是黑水县排名靠前的中学，参赛的学生也多，有的甚至来了上百人。
接下来的学校就一般了，但也有十来个学生。
对于这些学校来说，竞赛啥的跟他们没啥关系，最多也就重在参与而已。
不仅如此！
当点到大盘山联中的时候，只有张自在和黄老师两个人。
曾路愣了一下，道：“大盘山联中的考生就一个人啊？”
这话一出，全场窃窃私语。
“一个人怎么了，不能参加吗？”
黄老师有些不高兴了。
大盘山联中在全县中学里原本就是垫底的存在。
好容易出了个张自在，黄老师还想放颗卫星呢？
没想到连这个考场负责人也都带着轻视的话语。
“不是……不是……一个人也可以……”
曾路干笑了几声。
大盘山联中他倒是知道的，黑泽乡一个偏僻地方的中学而已，还算不得是乡镇重点？
出一个人考试已经是很稀罕了。
周边的人也是这种表情。
“我们不仅参加，还要拿名次。”
黄老师又加了一句。
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她不允许别人瞧不起自己的学生。
拿名次？
曾路险些就笑出声来。
想啥自行车呢？
竞赛分一试和二试，县里的只是初选，连初赛都算不上。
根据前几年的经验，能进省一试的，每年也就三五个人而已，基本上都被县实验和七中的学生霸占着。
大盘山联中多年没参与了，这次忽然跳出一个人说是要拿名次？
这比三年赶超英美还要激进。
大盘山联中？
有这个脸吗？
不仅仅是负责人，其他学校的人也向着师生二人投来好笑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重点中学的学霸们。
学科竞赛可不是课内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延伸出去的部分。
这需要专职的老师辅导。
没接触过的孩子，别说是拿名次了，及格都困难。
初赛一张卷一百分，考十几二十几分的甚至个位数的学生大有人在。
就算是学霸们，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拿到名次。
这个来自大盘山联中的老师还真是敢想。
“自在，别放在心上。等考完了，他们才会知道你的实力……”
黄老师宽慰了张自在一句。
张自在只是笑了笑。
两世为人的他，自然不会把这种小事情放在眼里。
“好了，时间到了。考生们请入场，考号和座号都贴在学校的影门墙上，自己去找。家长和辅导老师都在大门外等候……”
曾路吹了一下哨子。
“自在，加油！”
黄老师举起了小拳头。
“看样子你对你的学生很自信，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表现了。”
曾路看黄老师青春貌美，也笑着调侃了一句。
“他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黄老师硬邦邦的怼了一句。
曾路讨了个没趣，也就不说什么了，转头看向了张自在。
“希望你能对得起老师的看重。要知道中学生也是藏龙卧虎……”
他纯属没话找话说了。
“藏龙卧虎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你肯定会来求我的？”
张自在笑了笑，眼神闪过一阵冷意。
这个负责人的态度让他十分的不爽。
我去求你？
负责人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可是县教育局研究室的成员。
去求一个中学生？
这大盘山还真是出了两个人才。
女的有性格，这学生也不知天高地厚。
很好！
很好！
“黄老师，我去去就来……”
张自在拿起了书包，走进了考场。
曾路似乎对黄老师有意思，不停的问着问那。
黄老师只是不理。
曾路也不死心。
他家庭条件不错，也一直单身，还是体制内的，对婚姻方面也是挑挑拣拣。
好容易碰到黄老师这个有才有貌的，就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下。
“黄老师，我能理解你对这孩子的看重，但竞赛毕竟是要吃资源的。如果这次没进也不要紧，我有办法把他弄到集训班……”
“不用了……”
“你们学校出个竞赛生不容易，当老师的也得为孩子着想一下……”
曾路纠缠不清。
他哪里是想帮张自在，只是想通过这事跟黄老师套套近乎而已。
黄老师对他自然是待理不答。
半小时过后，张自在就拎着书包走了出来。
黄老师立即迎了上去。
“完了？”
“完了！”
“那就好！”
黄老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对师生的话让曾路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同学，才多久你就出来了，不会你蒙啊，这么干不白瞎了你老师的热情了吗……”
这货又开始说教了。
张自在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道：“黄老师，你跟他很熟？”
不认识！
黄老师哼了一声。
她这会儿被这个曾路纠缠的十分不爽。
“那就是他想追求你了……”
张自在自言自语。
这……
曾路大为尴尬。
这种事情怎好拿到台面上讲呢？
黄老师也白了张自在一眼。
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呢？
没看到她正烦着吗？
“可惜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张自在撇撇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出声来了。
曾路人才真的不怎样。
个子不高，还有些胖，更关键的是内分泌有些乱，满脸疙瘩。
就这还想追求这位美貌的女老师。
黄老师也有些忍俊不禁。
这孩子……
还真是会形容。
“小同学，你怎么说话的……我跟黄老师探讨一下教学的事情……怎么到你的口中就变得这么肮脏……”
曾路险些就气炸了肺。
原本他是有这个意思的，想着一个乡镇中学的老师而已，只要他亮出背景来，不得乖乖的贴上来？
最多也就费点功夫而已。
“好了，自在，咱们走吧！”
黄老师轻轻的牵住张自在的手。
她可不想这孩子因为这惹出其他的事情来。
“等一下……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曾路不干了。
他又怎会允许一个小屁孩当面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