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五爷七十多岁,是个老鳏夫,没儿没女,一个人住在队里的老仓库里。
以前队里养鱼的时候,他就负责看管水塘。
后来养鱼池废弃了,他也就没地方去了,就被安排在队里的老仓库里,算是给他找个了养老的地方。
看仓库是个轻巧的活,不必每天都出去干活。
张自在进了仓库,远远看到田五爷躺在软椅上,手里还拿着个旱烟袋吞云吐雾。
他这旱烟袋跟一般人不同,锅子比较大,亮铜色的。
“五大爷,给您带了点好东西?”
张自在笑嘻嘻的把手中的酒瓶和黄精草菇之类的放在小几上。
田五爷只是瞟了一眼,道:“吆,新鲜的七寸子,你这娃儿胆子不小啊?”
七寸子可是剧毒之物。
山里人也是闻风丧胆。
这小子居然抓了来泡酒?
还真是让田五爷惊讶。
“刚泡上,就拿来孝敬五大爷了。不过想喝的话,至少得过三月,这样才能入味。”
这事情必须交代清楚,张自在可不敢含糊。
“行了,你小子也不要这么客气。以后用鱼竿,直接来拿就是?呵呵,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田五爷磕了磕烟袋锅子,指了指屋里。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张自在又是酒又是山货的,多半是来借鱼竿来了。
他也得知这小子从老龙潭深水区钓上来一条三十多斤的大鱼。
老龙潭深水区的大鱼可不容易钓。
田五爷年轻的时候或许能行,不过现在嘛,肯定是不行了。
“五大爷,这次来不是借鱼竿的。”
张自在把东西放在了小几上。
田五爷也没客气,招呼他在旁边坐下了。
这会儿田五爷正拿出烟袋,装了一锅烟丝。
张自在急忙拿起打火机,要给他点上。
“别……我自己来……”
田五爷马上叫停了他,自己拿起火柴点上了,然后美美的抽了一口。
抽烟必须用火柴,不能用打火机,否则烟里混杂着煤油味,糟践了这锅烟丝了。
“五大爷是个讲究人啊!”
张自在笑了笑,收起了打火机。
田五爷脾气古怪,村里的人也不怎么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