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竟这里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就只能看黄升那边有没有探到什么信息了。
结果一回到公馆,黄升居然都已经回来了,不仅黄升回来了,连同着问玄居然也是一起的。只是从问玄鼻孔里浸血的布条来看,这小子应该是又一次以德服人了。
见到李恽之后问玄还有点吃惊,但是很快的就镇定下来了:“王爷不跟着大军去辽东,何以在此?”
李恽笑了一下回道:“我在等你啊。”
问玄还诧异了一下,这意思是想泡我吗?趁着问玄诧异的功夫,李恽却是突然问道:“问玄,你想叛国吗?”
问玄这才反应了过来,有点生气的回道:“贫道不曾叛国,贫道问心无愧。”
李恽冷冷的看了一会问玄,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也不着急问,出去转了半天有点渴了,弄点热水来喝了,然后有吃了点羊肉羹,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收拾完毕才坐到了问玄跟前:“你既没叛国,何以帮着那曳莽来买毛毯?”
问玄回道:“这毛毯想来也是王爷的手笔吧,如此的精致,想来除了王爷也没有其他人能做的出来了。贫道不知此物在中原是如何的,但是在漠北塞外的苦寒之地,这可是高档货物,那夷男得了一件,四处炫耀,曳莽也就想着要上一件,仅如此罢了。”
李恽的眼神很是冰冷:“你觉得这样的说辞我会信吗?”
问玄不说话,李恽继续冷冰冰的说道:“狗屁大的一点事,曳莽居然要亲自劳动你跑一趟,这就已经够滑稽的了,还想瞒混过关?”
说到这里,李恽问黄升道:“你是如何擒下他的?”
黄升笑道:“这老道狡猾的很,我跟了他一阵居然被他发现了,可是他却没认出我来,还主动从我动手,我就把他擒回来了。”
黄升一说完,别说李恽了,就是韩宁都叹了口气。
李恽更是十分佩服问玄:“你可真厉害啊,既然发现了黄升,就马上动手了,看来你也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不能露出来啊,为了掩护他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好算计。”
黄升这下子也意识到问题了,赶紧的问道:“王爷,那咋们现在咋办,那曳莽会不会已经跑了?”
李恽摇摇头道:“跑掉倒不至于,毕竟他有很多正当的借口可以来应付我们。但是呢,这齐州也有这么大,要想藏个人还是很好藏的,加之咋们目前公务繁忙,也没什么时间和人力去逮他,因此嘛,这人还真不是那么好找的。”
问玄这个时候却是开口说道:“王爷,曳莽此人,既蠢笨且不自知,不如他兄长多矣,就算是他有什么心思,也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何苦浪费人力时间来防范他呢。眼下朝廷征辽,正是用人之际,王爷也正是施展才华的好时候,不该如此。”
李恽这时却是正色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找他出来。”
说完李恽吩咐韩宁道:“告诉齐州刺史,没我的手令,任何异族人都不得离开齐州,同时告诉他,加强夜间的巡逻,漏跑了一人,本王要他的脑袋。”
韩宁赶紧的传令去了,问玄则是无奈的说道:“此事,王爷还是不知的好。”
问玄这么一说,李恽就察觉出来这事有隐情了,摆了摆手:“黄升,你也出去吧,这间房屋不许任何人靠近。”
黄升也跟着出门去了,李恽上前解开了捆缚问玄的绳索,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那夷男真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问玄揉了揉胳臂,有些不情愿的说道:“那夷男都这个岁数了,这些年被朝廷防范的紧,断然是不敢起什么异心的,虽然现在朝廷大军出征辽东去了,可是在薛延陀方向,执失思力领着大军也是在防范着的,能有什么机会。”
李恽不语,只是听着,因为他知道问玄肯定还有话,果然,问玄继续的说道:“夷男算是恭顺的了,现在也老了,不想乱了,死后还能落下个好名声。可是呢,曳莽这个蠢货不这么想,他老是觉得大唐出征辽东,大军都外出了,肯定就有机会了,总是想着博上一把,肤浅且不自知。”
说完问玄也是摇头不已,看来这个曳莽确实是让人头疼的一个存在。
李恽则是问道:“所以呢,他就想弄些羊毛毯,武装好了好去偷袭大军?”
问玄摇摇头:“那倒也不是,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无外乎就是想趁着朝廷主力外调了,趁机捞点油水罢了。他们一直都在觊觎夏州,这次就是想趁机拿下夏州。”
李恽也疑惑了:“既如此,你们到这齐州来作甚?”
不怪李恽疑惑,实在是这距离拉得有点远,夏州在长安的背面,而齐州却是在长安的东面,这两人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到这里来的。
问玄也说道:“这事是曳莽决定的,具体原因我却是也不知道。”
见李恽不信,问玄解释道:“你也和这个曳莽交过手,也知道这人本事着实是一般,我辅佐他,原本就是想让他削弱薛延陀。就是他想去谋夏州,其实我也是同意的。原因有三,其一嘛,刚刚也说了,夷男没多少日子了,曳莽来谋夏州,是想正式的上位,可是朝廷这边有防范,让他碰一下硬石头总是好的,也能长长记性。”
“其二嘛,他带兵能力极其一般,若是被朝廷击败,也能削弱一下他们的实力。这些年来夷男渐渐地不管事了,曳莽接过手的权利不少,人也膨胀的厉害,这样的蠢货带着大军去谋夏州,想来人数不会带少了,正好让朝廷大军收割一波。”
“其三嘛,夷男虽说现在不怎么管事了,可是到底还是没死不是吗,正好让他也看看他的这个儿子是个什么货色。若是不管则还好,若是夷男起了心想要换人,那我就有把握让整个薛延陀都乱起来,到时候岂不是对朝廷更有利。”
李恽听了也是暗自撇嘴,你这也是军师啊,站在大唐的角度看,倒是十分的不错的,可是站在曳莽的角度看呢,这就有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