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藩城有两千多守军,但都不是李恽自己的人,但却是李二的人,毕竟他才是大唐府兵唯一的老大。但是很明显,现在甲藩城有人家大乘弥勒教的人了,不然很难解释格桑为什么会被擒到这里来。鸡窝里混进了几只狐狸,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格桑有些委屈,见到李恽的时候还眼泪汪汪的,李恽则是有点生气:“哭个屁啊,你的爷们不是救你来了吗?”
格桑这才破涕为笑,而边上正起身准备离去的上师,闻言却是明显的身子晃动了一下。见过脸皮厚的,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厚的,你到这来是为了救这娘们吗?我都是顺带着还给你顺便给你个下马威的,你可倒好,全拿来自己做人情了,下马威也假装看不见,当碗宽面就吃了。看这娘们感动的,你晚上又该风流了吧。
这上师一边走一边还在感叹,这男人长得好,再加上一张巧嘴,确实是让女人拒绝不了啊。
但是李恽却并没有离开白塔寺,甚至都没有俩开这座塔,而是直接在这里住下了,毕竟这里也有吃的喝的,还安静。进城看着那些受人愚弄的平民,李恽觉得实在有些糟心,索性就在这住下了。
然后李恽就见到了一个旧友,桑布扎。
当初在李恽还没去安州的时候,曾在长安和这个桑布扎打过交道。当时李恽给了桑布扎和便宜的价格出了一些酒水,原本是指望这厮能打开吐蕃那边的市场的,顺便还想弄点虫草来吃吃。当时不想这厮回去不久就被人给斗下去了,后续的事也就没影了。
李恽再去甲藩的时候其实对于这事还是有点介怀的,这厮要是做好了何至于让自己来累一趟呢,还跟悉多打了一架。
却是不想,李恽居然在这里会再次遇上他。但是李恽看见了桑布扎,桑布扎却没有看见李恽,因为李恽和黄升带着格桑爬到了六层,这里有两个小房间,打算就在这里住的,顺便到高处观观景。
而桑布扎这厮,这会却是正在六层的一侧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知道是不是在惆怅什么。李恽认出他以后并没有理他,而是带着格桑进了房间,同时给黄升指了指这个人。黄升其实也是认出来了的,只是一瞬间有些晃神,也是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他。
在李恽看来,眼下格桑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都不重要。而黄升呢,很显然是不想听李恽和格桑鬼叫的,尤其还是在这佛门清净地,于是黄升就悄悄的溜了,仗着自己武艺高超,悄悄的跟着桑布扎走了。
傍晚的时候,李恽带着格桑坐在塔上观景;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这里开始在冷了,远处的高山上甚至能看见皑皑白雪了,估计着再有几天这里就该下雪了。李恽有些惆怅,实在是不想困在这鬼地方,正准备吟诗一首的时候黄升突然出现了,一下子打断了李恽的诗兴。
黄升悄悄的凑到了跟前,李恽就只好把格桑给打发回了房,因为一般李恽抱着女人的时候黄升是不会凑过来的,强行凑过来那就只能说明是有事了。
果然,黄升凑今后给李恽汇报道:“王爷,我刚刚闲着无聊,跟着这个桑布扎去了一趟,发现这小子居然也是去见那个上师去了。只是王爷你也知道,那个上师本领不在我之下,我也就没法太靠近,会被他发现。但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几句,什么合作之类的,大抵就是双方联手,搅乱中原边境,吐蕃那边得地盘,上师他们得人和财。而且后面他们还低语了很久,这中间还有王爷的名字出现,可离得实在远了点,我没听出具体的来。”
李恽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和吐蕃人搅到一起的呢?
但是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大乘弥勒教的目的是造反,在本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借助一下外力自然是首选之道。可目前能给他借力的实在是有点不多了,选择面很窄。突厥、吐谷浑乃至高昌都被李二挨个给收拾了,看见大唐府兵的横刀都温顺的跟个没穿衣服的娘们似的,借力他们显然是不可取的,党项那些杂胡除了偶尔出个白皮娘们用来改良下一代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亮点,就只剩下个薛延陀和吐蕃了。
薛延陀太远,而且好像也没那个雄心,这样一来能选择的就只有吐蕃了。
虽然吐蕃之前被牛进达揍得很惨,但是李二好像并不愿意或者说是并不急于收拾他们,而且还同意了他们的和亲请求,文成公主远嫁高原。
但是在明眼人看来,这不过是李二的战略选择罢了,多半还是先收拾高句丽,然后再来收拾吐蕃。而面对大唐,除了高原的地利之外,吐蕃其实也是没有更多的办法的,找个人联合一下也是应有之意。
但是可供他们选择的也着实不多,最终和这些搞邪教的搅在一起也是很合乎情理的。
这个上师手上肯定还是有一些底牌的,不可能就只有岷州这样一座城,他手下的信众也应该还是不少的。这样一来倒也是有了点和吐蕃人合作的资本了,双方也能盘算一下价钱。
李恽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卷进来了。那个上师不知道自己和桑布扎和认识?可是桑布扎却是知道自己的啊,还到过自己的府上呢。那就只能是这个桑布扎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而敢于把两个人都放到这里来,要不就是时间的安排上除了差错不得已而为之,要不就是人家自信到一定程度了。
而不管是那种,对眼下的李恽来说,其实都是不太有利的,因为无论是桑布扎也好、那个上师也好,对自己来说都算得上是对手了。要是让桑布扎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话,以现在自己富豪的名头,难免人家不起歪心思。而那个所谓的上师把自己勾引到这里来的目的人家都已经是说明了的,就是为了钱。
李恽突然悲催的发现,自己就好像是一只肥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