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南镇抚司九重楼上,一双病态发白的手握着一张白纸。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儒雅的声音响起。
眉毛发白,身穿黑衣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白纸,饶有兴趣的看着楼下聚在一起的人群。
“一套响拳打出80响,比我当年强多了。”
站在她身后的光头千户,一躬身,“韩公,您当年打这套拳的时候不过才十几岁。”
锦衣卫指挥使韩辛,当今大周除了皇帝之外权力最大的武夫。
他微微一笑声音儒雅,靠坐在藤椅上,“司马,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
光头千户司马雷,挠了挠大光头,“我看他不错,在幻境里他杀死我和白甘,就能获得一丝生机,但他没有,虽然犹豫了,但他没有,而是大骂一通皇帝。”
“而且,听说他诗词也很不错,当初那首从青楼里传出的无名诗词就是他写的。”
“哦?”
前几天青楼女子组团给人送钱的事情,韩辛显然听说了。
“如此诗才,怪不得。”
他笑着喝了一口茶,嘴里念叨着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拿起毛笔,旁边桌子上的白纸上写了一个字。
赤。
司马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赤!竟然是赤!
在锦衣卫的规矩里,千户们选的新人,都要给韩辛看一眼,由这位权力顶天的指挥使判定资质。
资质按照彩虹的颜色来划分,赤便是代表这最好。
赤!
锦衣卫成立几百年,得到这个评价的人不足五人。
其中两位是名震天下的将军,一位后来成了朝廷一品大员,新政改革让大周国力翻了一倍,还有一位就是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韩辛。
当年诸国之战,指挥百万精兵,灭国无数,奠定了盛世大周万国之邦的基础。
如今又有一位得了得了赤的评价!
司马雷只感觉一股电流漫布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行!
我得把这小子抢过来。
司马雷嘿嘿一笑:“韩公,最近我手下比较缺人,要不您把曹研给我吧。”
“这你的去问白甘同不同意,毕竟人是他招上来的。”
这话说完,门口的吏员通报。
“韩公,白甘求见。”
“让他进来。”
没一会白甘快步走了进来,对着韩辛就一个弯腰大鞠躬。
“韩公,发现了武道天才。”
白甘的声音沙哑,但不难从沙哑的声音中听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司马已经告诉我了,你不要想的太多,正常对待就行,这件事情也不要太过张扬?”
“就先让他做一个百户吧!”
百户?白甘顿时困惑了起来。
赤橙代表的高资质,黄绿代表着中等资质,青蓝紫则是资质一般。
往常的橙级资质也就是一个锦衣卫的总旗,从没有直接认命百户的先例啊!
做百户,还不能宣扬?这代表着什么?
一时间白甘和他肩膀上的木头鸟都陷入了沉思。
司马雷见状赶紧走了过来,“老白,跟你商量个事,你招募这个人给我如何?”
白甘眉头一皱,肩膀上木头鸟开口了:“曹研已经选了我做头儿,干嘛给你呀?”
司马雷头一歪歪:“这么多年兄弟感情,我就看上那小子了,你就说给不给吧!”
“不给。”
突然白甘目光一扫,看到了韩辛茶桌上的字了。
赤!
他眼睛瞬间瞪大,嘴角一抽,险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这么多年出过多少赤!算上曹研也不过是五个。
我这是捡到宝了!
曹研这资质要是宣扬出去,不知的引开多少人不服,多少人跟我争斗。
韩公不让宣扬的意思是,保护他。
怪不得司马雷要跟我争人,绝不能给他,就算跟他绝交也不能给他。
“你坑我!”
白甘肩膀上的木头鸟眉毛一竖,狠狠的瞪了司马雷一眼。
“少废话,咱俩打一场,打赢了人归我?”
“打就打,输的那个人也别把曹研的身份给暴露了!”
“够了!”
就在两人吵的正欢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韩公开口了。
声音没有听出怒意,但明显严肃了很多。
“既然人是白甘招募的,那以后就跟着白甘吧。”
“你们也都下去吧!”
“是!”
白甘和司马雷对着眼前的直属上司鞠了一躬,离开了九重楼。
……
曹研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绣春刀,飞鱼服,革带(就是腰带),护臂...
“嗯,你确定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锦衣卫百户了?”
怎么感觉有些草率...
刚刚他的直属上司白甘,火气冲冲的跟着光头千户走了,看那架势应该是去以武会友了。
给了曹研一块锦衣卫的腰牌,就把他推给了带自己来这里的,小胡子和大方脸。
“别说你懵了,我也懵啊!”我当初刚来的时候是总旗,天资聪慧还用了一年才当了百户,你这刚来就当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小胡子一脸悲痛的说,“对了,头儿让你先跟着我们办事,以后咱们三个就是一个小组了,手下人也不多,总共管三百人。”
“我叫张士奇。”小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我叫赵守义。”有些沉默的大方脸也跟着开口了。
曹研笑了笑:“以后大家就是同僚了!一会去茶楼喝口茶。”
“去什么茶楼啊,那玩意什么好喝的,要喝肯定是喝花酒啊!”
“这会喝酒不太好吧,这还没到时候呢。”曹研作为一个新人,肯定要谨慎一些。
张士奇拍了拍他的肩膀:“京城啊,好着呢,咱们手下不是有三百人吗,让他们去街道上巡逻就够了!咱们去喝花酒。”
有你们两个主动摸鱼的同事,还真是让我安心...曹研腹诽一句乐乐呵呵的和他们一起踏上了勾栏的路。
“对了,既然大家都是同僚了,你们那二十两银子是不是能还回来了?”
赵守义头一扭,“辞傲,我们啥时候拿你钱了。”
张士奇哈哈一笑,“走,一会勾栏听曲的钱我出了。”
还真是两个厚颜无耻的家伙,那明明都是我的钱...而且我曹某一向正人君子,怎么会和你们勾栏听曲!
一刻钟后,三人坐在勾栏里,一人抱着一个姑娘,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