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阿无紧皱眉头趴在地上,幸好她在被打中之前反应迅速,偷偷的在体内运转了魔力,抵抗住了一些灵力的冲击,只是疼痛令她暂时无法起身,她又赶紧收敛起魔力,只要魔力气息没散发出去,就不会被人察觉到。
她心下暗道不好,自己刚才因看不惯花玖枝的言行,才讲了一番大道理,已然激怒了花玖枝,她肯定会对自己看不顺眼了,不过她倒无所谓了,毕竟花玖枝一直都没有好脸色。
正在这时,应思期终于回来了,他看到客院一片混乱,到处被破坏,又看到晚阿无身上有伤,趴在地上不动,他心下一慌,立马跑过去把她抱入怀中,紧张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晚阿无靠在应思期的怀里,一脸委屈道:“思期,好疼啊。”
应思期抬头有些温怒,等着花玖枝的解释,他不过是出去了一阵,回来晚阿无和岩千浅就受伤了。
见此,花玖枝顿时心里受到影响,声咽气堵,两眼汪汪落下泪,哭的梨花带雨,气弱道:“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她们的不是,谁让她们两个一直骂我。
“那你就可以打伤她们?”应思期脸色一沉,语气有些不悦。
“不,是千浅先动的手,她竟然叫我滚,又粗鲁的将我推开,害我差点摔倒。”花玖枝哭诉连连,又故作可怜的样子,想博得应思期的同情。
应思期微微蹙眉,看向一边低头不语的岩千浅,心下便明了,看来真是她先惹起的。
见没人说话,花玖枝继续故作怯弱,声音发嗲的委屈道:“思期,我只不过是想在这里等你,想见见你,就这样也不行吗,你是不是也嫌弃我,讨厌我?”
面对花玖枝的哭诉,应思期内心一软,只好安慰道:“玖枝姑娘,没有的事。”
花玖枝顿时暗喜,面上仍带着些哀怨道:“她们欺人太甚,我一向本于谦和退让,可也不是任人欺负到头上的。”
晚阿无一听,顿时闷闷不乐了起来,好个花玖枝,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故作柔弱,想获得应思期的怜惜,于是她一把扯过应思期的衣领,随即把头埋在应思期的胸膛,可怜怯怯的道:“我没有欺负她,我明明一直在劝架,是那玖枝姑娘下手太狠了。”
她这样子俨然与之前不同,明明伤得根本不严重,但还是故作虚弱,让应思期为她担忧,应思期环抱住她,他当然是相信晚阿无的。
花玖枝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服,看见晚阿无紧紧贴在应思期的怀里,眼睛都快要冒火了,表面上还是难过的样子,轻轻的拭去眼泪,转而自我责备道:“也怪我一时情急,下手没有轻重,这才误伤了千浅和阿无姑娘。”
这一番话说出,任谁也不好多于责怪,毕竟一开始确实是岩千浅的情绪太过于激烈,又爱呈口舌之快,才与花玖枝争执不下,只能说两方的行为处事都有不对,其中最无辜的还是晚阿无了,劝架不成反被打。
晚阿无也不是吃素的,瞬间低声哭泣道:“我本来想劝架却反被打伤,你不在,我一个人劝不住她们,可把我吓坏了。”
“没事了。”应思期的下巴轻轻蹭了蹭晚阿无的头,柔声安抚道。
晚阿无眼波流转,又娇滴滴的道:“伤口好疼啊,我之前的伤还没好透,这会儿又添新伤,我......”话未说完,又含泪轻轻抽噎了起来。
岩千浅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好家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平时看晚阿无硬气得很,没想到撒娇也是一绝。
应思期这么柔声柔气的说话,花玖枝更是意想不到,一脸难以置信,他们才认识多久,关系竟然如此的亲密,她瞪着晚阿无,眼看着这人躺在应思期的怀里撒娇,让她受到了一顿强烈的暴击,应思期从来没有这样对待她呢。
而在露花亭中,尸鬼无聊道:“可以回去了吗?”看海也看了许久,欣赏够了。
“回去吧,这么久了,花玖枝应该走了。”姜遇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然而此时晚阿无还在声泪俱下的说着:“她们把屋子都快拆了,我拦都拦不住。”
应思期搂着晚阿无起身,仍是好脾气的道:“玖枝姑娘,你若无事请先离开吧,这里太乱,便不要多留了。”
尽管应思期说得很委婉,但逐客令已经很明显了,花玖枝心有不甘,表面上还是颇有歉意道:“我本是无意的,待两位妹妹伤势恢复了,我便再来看望她们。”
说完,她眼波流转便转身而去,然而在转过头之后,眼里的不甘与犀利一闪而过,只要是她想得到的,想追求的,从没有失败过,任何人都会被她的魅力所折服,心甘情愿的向她低声下气,臣服于她,偏偏应思期却是不行,她的心中涌现一股嫉妒之意,像晚阿无这种不入流的人,如何配得上应思期,有何资格与他并肩而立,拥入他的怀抱。
应思期松开晚阿无,略有责怪的看了一眼岩千浅,后者自知有错,不好意思也不敢说话。
“你啊,何时才能改改冲动的性子。”应思期有些无奈。
“我知道错了。”岩千浅低声下气的道歉,她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了。
这时候,姜遇机来了,一走到门口,顿时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道:“我没走错地方吧?”
然后晚星起从后面走上前,也停住了脚步:“这是怎么了?”
“什么?”尸鬼从后面越过两人,眼睛瞪得很大,“这......”眼前的景象让他无语哽住了。
“阿无,你受伤了!”晚星起发现不对劲,一下激动了起来,赶紧察看了晚阿无的伤势。
晚阿无回了个安心的笑容,小声道:“小伤,不碍事的。”
“不是吧,我们才离开多久啊,一回来屋子都被拆了。”姜遇机哭笑不得,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屋墙和院里没有一处是好的,他止不住激动的大叫道。
“这事你问她吧。”晚阿无恢复了原样,指了指岩千浅,说话的语气也正常了起来。
岩千浅扭扭捏捏的,也深感委屈,不由地哭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气不过花玖枝。”她越哭越伤心,自己受了伤,过几天寻猎赛可怎么办。
姜遇机颇为头疼:“千浅啊,你这气发得也太大了吧,你看看这里都炸成什么样了。”
岩千浅惭愧道:“我当时脾气一上来,就顾不上什么了,遇机,对不起啊。”
姜遇机无奈了,岩千浅一直在哭,让他凶也凶不起来,这会儿只能发愁的看着她。
“千浅,我给你疗伤,来,别哭了。”应思期出声安慰道。
岩千浅点点头,满是委屈的挪动脚步,让应思期给她渡了灵力,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客院被破坏,姜遇机还得向师父禀报一声,无奈的手一摊,道:“眼下已经没空屋了,这里稍稍修缮一下你们可以继续住下去,条件简陋那也要忍忍了。”
应思期深感歉意道:“客院被破坏是我们造成的,哪好意思嫌弃简陋。”
“完了,玄离长老要是知道了,肯定骂死我。”岩千浅带着哭腔,心里惴惴不安,因她刚刚的一时冲动,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也没办法,你这个脾气真的要改改,不然以后肯定吃大亏。”晚阿无的语气极为严肃,看着满地的凌乱,残破的客院,她整个人还是懵的,自然对岩千浅没好脸色。
正说着,玄离长老和冷不远真的来了,他们就住在隔壁,刚走出来就听到了一阵动静,于是过来看看,结果玄离长老就被惊到了,脸上的胡子是一抖一抖的。
岩千浅心虚的往应思期身边靠了靠,她知道玄离长老此时很生气,心里慌张得不行。
“发生了什么事?”玄离长老气得压低了嗓音,又重重的喊道,“是谁干的!”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不敢说话。
“思期,你说!”玄离长老很生气,事情真的很严重。
应思期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自责道:“长老,这事都怪我,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
冷不远深知这几个小辈的性子,而且应思期刚刚还在与他谈话,屋子被破坏肯定不是他干的,至于尸鬼和魔修者更加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便对着岩千浅道:“这事其实是你引起的吧。”
岩千浅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声音颤抖道:“是。”
“你!”玄离长老一时间怒气上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顿时说不出话了。
冷不远立马扶住玄离长老,赶紧帮他顺顺气,安抚道:“师叔你别激动,快消消气。”
应思期紧张的看着玄离长老,道:“长老,别怪千浅,她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帮她说话。”玄离长老缓了口气,手微微颤抖的指着岩千浅道,“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上清宗。”岩千浅小声答道。
玄离长老吼道:“你还知道是上清宗啊,你在人家的地方搞破坏,屋子都快被拆了,你闯大祸了!”
岩千浅瞬间惊慌失措的哭了起来,她当然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晚阿无微微蹙眉,尽管她也责怪岩千浅,可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便轻轻顺摸着岩千浅的背,让她缓过劲来。
玄离长老气得直摇头,他后悔了,就不该让岩千浅来参加寻猎赛,他飞快地走过去拽住岩千浅,一边走一边道:“你跟我去见木掌门,你犯了错必须要向人家道歉。”
姜遇机担忧的看了一眼其他人,便领着玄离长老去见木极渊,应思期很担心岩千浅,心情复杂的跟了过去。
晚阿无赶紧道:“我也去。”
“你就别去了。”冷不远抬手阻拦,又和尸鬼道,“你和星起也待在这里。”
“不,这事我也有责任,我去解释清楚就行。”晚阿无道。
闻言,玄离长老斜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