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国那个时代的货栈,商品摆设都是柜台式,这就对顾客就不很友好,顾客只能站在柜台前指指点点,让伙计拿货品。而这家道刊货栈货品摆设却是另辟蹊径,以陈列式待客,顾客站在货品面前可以挑选比对,然后拿着自己满意的货品到门口收银台结算。
这样的陈列方式,极大的挑起了顾客选购货品的欲望,特别是那些家庭主妇更是开心,拎着个大袋子,只把自己看准的货往袋子里塞。
魏笙书早已经料到今天火热的场面,他特地在门口开设了15个收银台,可收银台还是排起了长队,伙计们忙的不亦乐乎。
虽然这个货栈面积只有500多平方米,可在大梁国时代也算巨无霸的存在,怎奈今天来的顾客实在太多,店堂里挤得水泄不通。幸亏魏笙书提前安排,雇请了古地村里10余个小伙子维持秩序,才没有使场面出现失控。
可是,从巳时到未时,不到两个时辰,货架上所有的货品都被顾客抢购一空,无奈之下,程道刊只得爬上店堂里的一张桌子,高喊:
“各位父老乡亲,今天咱们货栈里的货已经全部清仓,请各位明天巳时再来,真对不住了,真对不住了……”
下午闭店以后,魏笙书和程道刊两人躲在掌柜间里盘算了一下,今天共收入3000余两银子,虽然是开业酬宾,所有的货品都是优惠打折,并且还分发了500份的伴手礼,但毛收入还有500来两银子。
程道刊看着这么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说:
“笙书兄,想不到今天咱们一天就可以进账这么多银子,跟着你干,真是太开心了。照这样的趋势,过不了几年,咱们都会成了大梁国的陶朱公了。”
可魏笙书却是一脸的淡定,笑着说:
“道刊兄,你真是小富即安,这么点小钱就可以打发你,看来你也只能做个小掌柜,永远当不了大老板,可惜可惜。”
“笙书兄,这还是小钱吗?那我问你,你说的大老板是什么概念,我愿意洗耳恭听。”
“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哈哈,你这个梦是不是有点可怕?担心走火入魔哦。”
“梦想总要有的,如果没有梦想,那做人和做闲鱼有什么区别?你说,咱们今后真的有了很多很多的银子,咱们去做什么?”
程道刊拍着脑袋说:
“你让我好好想想……平时很想发财,但如果真的发了大财,我还真的想不出做什么……噢,谭师傅不是一直教咱们什么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吗?有了银子,咱们今后要做大善事,哈哈。”
道刊货栈开业半个月了,仍然都是顾客盈门,魏笙书看着每天的流水报表,心中暗暗欣喜,他心里又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忽然,他一拍脑门子,自言自语地说:
“嗨,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
他起身让楚中天到柜台支取1200两银子,并让他准备车马,说有急事。不一会,楚中天就把事办妥了。
自从上次在古地村看见程道刊受纪大发的欺负,魏笙书也懂得大梁国时代虽然也有朝廷律条,但很多时候拳头还能派上用场,于是,他就让楚中天和虎娃拜范芳茹为师,学习武功,他自己呢,有时也在旁边看看,活动一下手脚。
由于楚中天和虎娃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练武的时候也不怕辛苦,不到小半年时间,他们两人都颇有进境。现在,他们两个既是货栈的好伙计,也是魏笙书的好跟班,大事小事都带着他们一起跑。
魏笙书和楚中天坐上车马,就往城里的金诚当铺走。走进当铺,魏笙书找到了那天的朝奉,取出当票,说:
“当家的,我要赎回宝剑。”
朝奉抬头一看,脸色略微一惊,接过当票,说:
“原来是公子,你且稍坐,银子带来了吗?”
“当然,不会短你分毫。”
“那好,我到库房把你的宝剑找出来。”
过了许久,朝奉双手捧着一柄宝剑,递给了魏笙书,说:
“公子,请你查收。”
魏笙书接过宝剑,登时一个激灵,才过去不到三个月,这东西怎么完全不一样了呢?真是两眼一眨,老母鸡变成鸭。
当初石进广送他这柄越王剑之后,魏笙书也曾在手里把玩了好几天,他清楚的记得这柄宝剑的剑鞘是白玉制作,上面还雕刻了飞虎图案,系在剑镦上的剑穗红的热烈奔放。
而眼前这柄所谓的宝剑,剑鞘是一般的的楠木制作,虽有一些图案,却不精美,特别是剑镦上的剑穗红的有点发黑。这分明是市场上普通的剑。
看来这个朝奉是要讹我。
魏笙书脸色顿时一条黑线,问:
“当家的,是这柄剑吗?”
“就是这柄剑啊,到咱家当剑的顾客不多,不会错的。”
朝奉大言不惭,说:
“公子,你再看看当票上怎么写的,上面分明写着佩剑一柄,你还签了字,画了押,怎么会错呢?”
,!
这也是当铺的规则,明明是好东西,他们都要故意贬低,比如上好的楠丝木椅子,他会写上普通木椅,还加上有虫蛀,怕万一在仓库里真的被虫蛀了,他们也没有责任。因此,越王宝剑被写成佩剑就很正常了,当初魏笙书因为急着用钱,他也不知道当铺的规矩,就随意签了字,现在倒成了他们的依据。
魏笙书心中不忿,强忍着怒气问:
“当家的,这柄剑可以在你家当800两银子,那我明天拿十柄这样的剑过来,你都给我当800两银子,好吗?”
朝奉一听,忽然变得一副可怜相,说:
“公子,你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那天咱看走了眼,把这柄不值钱的剑当了800两,后来被掌柜的重重责罚,还扣了咱半年的工钱。今天幸亏你来赎当,不然,掌柜的肯定要开了我。”
哼,明明想讹我,表面上却先装孙子,豁出了自己的老脸,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你拿他咋办?看来这家金诚当铺的水很深。魏笙书正在犹豫,朝奉又说:
“公子,咱家掌柜的也很讲江湖道义,上次看走眼是我们的不对,所以,我刚才就问了掌柜,掌柜发了话,这笔生意我们当铺就不收公子的利息,你交还我们800两银子就可以了。”
魏笙书正想着如何揭穿朝奉的鬼把戏,一旁的楚中天实在忍不住了,他在韩国公府待了多年,世面也见的多了,况且,最近又跟着范芳茹学了几手功夫,所以,他的底气很足,大声说:
“公子,这是家黑店,你不要和他论理,咱们去报官,让衙门好好惩戒他们!”
朝奉顿时脸色一变,只见他拍了拍手,随后从后堂就进来了5、6个彪形大汉。
魏笙书一看,坏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楚中天练武时间不久,顶多只有三脚猫功夫,怎么打得过这几个大汉,光棍不吃眼前亏,先退一步吧。于是,他勉强笑了笑,取回了当票,说:
“当家的,这当票到期的时间还有几天,这些银子我先用几天再说吧。”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朝奉自然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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