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饭后,魏笙书正在家陪着魏夫人说话,现在,魏金祥带着笙勇、笙武出征西北,这府里只剩下魏笙书、魏夫人,以及他的两个嫂子,还有楚中天等几个下人。
魏夫人说:
“书儿啊,你现在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你也要去说一门媳妇了,娘岁数也大了,总想着你能早日成家,可你好像一点也不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以告诉为娘吗?”
“娘,现在柔然国和咱们战事正紧,朝廷还要防着江南的后楚国,虽然我这国子监祭酒不太忙,但礼亲王经常会找我议事,还有商社一大堆事,我还真没考虑成亲这件事呢……”
“哎,事儿再多也不能耽误成亲啊,不然,咱们这一代代怎么能传下来呢……对了,你觉得芳茹姑娘怎么样?她从彭城跟着你一直到京城,还和你一起做事,模样也是挺俊的,他爹是四品京兆少尹、京城县令,我看这个姑娘和你很般配。”
啊哈,咱才刚过了二十,怎么就被逼婚,是不是咱中国的长辈从古到今就有给自己孩子逼婚的传统?这芳茹姑娘确实不错,咱那会在彭城的时候,确实也对她有些小动心,可她确实不是咱的菜啊。
咱好像也说过要对她好,看她对我也是一片痴情,如果咱拒绝了她,真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故出来,咱在心里自我评估,对她从内心真是还有点惧怕的,如果娶了她,那真是要成了朝廷里的惧内楷模了。
”书儿,你在想什么呢,娘也知道,听说原来退了你亲事的那个曹文君姑娘也在你们商社做事,是吗?”
什么什么,娘怎么都知道了,看来这世上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呃,这个曹姑娘蛮灵光,上回京城的麻将大赛,她得了第一名,而且,她记账算账是一把好手,所以,孩儿那个同窗掌柜就把她请过来了。娘,你怎么都知道了啊?”
“哎,这个曹姑娘,她小的时候,娘倒是见过她一次,她的模样真是好看,你是不是还对她不舍?”
“这个……娘……孩儿……”
魏笙书正支吾着说不出话,忽然,楚中天急匆匆地从门外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说:
“公子,不好了……”
“中天,我一再对你说,遇上天大的事,你也不能慌张,心慌无主,忙中出乱,这道理你难道还不懂么?”
“是……不是,公子,真的出大事了,我也是急死了,我也是刚从商社那边逃出来的……”
“什么,你为何要逃,难道有谁要抓你?”
这时,魏夫人也在旁边问:
“中天,是不是你这孩子诈了人家的钱财,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告到官府了?”
“夫人,不是中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商社那边出了大事,程掌柜、虎娃和几个伙计都已被衙门里的人带走了。”
魏笙书一听,头皮顿时炸了,虽然他没有公开说这商社是他合伙开办的,但京城里衙门里的一些人隐隐约约也知道他同商社的程掌柜关系匪浅,所以,遇上一般什么顾客纠纷之类的事,衙门里的人都会看着他的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啦?
“中天,你慢慢说,到底是哪个衙门里的人带走了程掌柜?”
楚中天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说起了商社里今天发生的事。
原来,今天晌午时分,数十个穿着衙门公衣的人突然包围了商社,不由分说就用锁链扣住了程道刊、虎娃和铺子里的伙计,然后,他们冲进库房开始搜查。不一会,他们就扛着十来麻袋东西出来,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用刀对着麻袋刺了一下,里面漏出一些盐来。
那个头目也不听程道刊解释,大手一挥,喝道:
“贩卖私盐,证据确凿,触犯王法,统统带走。”
于是,程道刊和店里的伙计,以及那数十袋盐都被带走了。
楚中天继续说:
“小的刚巧因为程掌柜的吩咐,到外面采买一些东西,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些衙门里的人正在带人,就不敢上前,躲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着他们把程掌柜一帮人带走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你为何现在才来报信?”
“公子问的是,小的因为不知道是那个衙门来带人,所以,等那些衙门里的人带着人走的时候,小的就悄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一直看着他们进了衙门。”
“那你看到他们进了那个衙门?是玄城县衙门吗?”
“不是那个衙门,小的跟着他们经过宫前街,然后进了皇宫边上的几座房子,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什么‘侦辑局’的字样。”
楚中天曾在玄城县衙门挨过板子,又跟着魏笙书伴读几年,也算识了许多字,他讲的是“侦辑局”自然不会错。
“小的在侦辑局门口看了一会,想想这事肯定不小,所以赶紧跑到公子办差的地方,可等到天黑都没等到公子出来,才跑回家里来了。”
“嗯,中午我感到人有些不适,就回来了,你看清那些盐了吗,咱们的仓库里怎么会有盐呢?”
“小的看得很真切,白花花的从麻袋里漏出来,的的确确都是盐啊。”
魏夫人在旁边也急得直摇头,说:
“书儿,你们那个程掌柜听说和你是书院的同窗,也是知书达理的人,他怎么会干这些买卖私盐的勾当呢,这十来麻袋的私盐,真的坐实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呀。”
魏笙书不相信程道刊会瞒着自己买卖私盐,虽然买卖私盐利润丰厚,但道刊商社这一年多生意兴隆,时不时有一些新玩意出来,这赚头都不小,程道刊何必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买卖私盐呢?这里面一定有鬼。
“中天,那铺子里的其他物件呢,也被衙门里的人搬走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前前后后的门窗都被衙门里贴了封条,这买卖是根本没法做了。”
魏笙书听了一跺脚,说:
“哎,这要出大事,来,咱们马上去找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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