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开化了,这导致林子里全是哩哩啦啦的水滴声,明明天气晴的万里无云,空中只挂着一轮明月,老林子里却和下雨一样,无比潮湿。
老林子里,许朝阳几人坐在了篝火旁边,他们已经走了半宿外加一个白天,汽车没油和马匹丢失,让这群人只能腿儿着,就这还不敢走大路。
“秀才?”
“我不是秀才!”
“那,进士?”
“童蒙!我叫童蒙!”
屈勇不停的在和童蒙斗嘴,童蒙嘴笨的像是老娘们的棉裤腰,除了直不楞登的反驳,根本不会‘嘲讽、骂闲街、指桑骂槐’等等能让人哄堂大笑的技巧。
许朝阳见童蒙被屈勇欺负也不出声,部队就这样,有能耐你就熊别人,没能耐就老实儿待着,全看自己。
“童蒙,咱们子弹不多了,能搞不?”
这是许朝阳最关心的,他们的9毫米已经所剩无几,许朝阳自己还剩三个弹匣,徐明浩剩下一个半,刘根儿除了枪里插着的弹夹,九龙带里还有一个,屈勇惨点,还剩十六发子弹,如果不是许朝阳给了他一个弹匣,他都得换枪。
“有火药配比,可以。”
听见这句话许朝阳翻了個白眼说道:“有制式火药配比,还用你?”
童蒙很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的拔起了脖子,想反驳又无从说起,更不太喜欢这种说话节奏。
“炸药呢?”许朝阳没搭理童蒙的表情,问了一句:“黑火药那种也行。”
许朝阳是觉着这种事应该难不住童蒙,毕竟我军的五大步兵战术是刺杀、投掷、射击、土工和爆破。
谁知道童蒙依然回复了一句:“你得告诉我你需要的爆炸……你得告诉我你想要的爆炸效果,还得给我原材料……”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对方能听懂的说话方式。
屈勇听这话就不太乐意的说了一句:“你咋那么多事?”
到了探讨学术问题的时候,童蒙一步不让:“这怎么能叫事多呢?”
“怎么不是事多,那东西跟手榴弹似的,能炸就行呗……”
“你……无知!”
童蒙气完了,彻彻底底气完了,他跟这群大老粗根本没法张嘴说话,一个,只知道问这行不行、那行不行,你好歹给个标准答案啊。你说你要炸药,是不是得说炸哪?这才有爆破当量的计算和爆破方向的计算,通过计算这些东西,才能知道火药配比结果。
这倒好,啥也不懂,反正就给你摁到那儿往死里问。
许朝阳也不是全知全能,他是拥有当兵的经历,所以对这些东西有所耳闻,再加上在军博馆工作过,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后,顺嘴说出来没有任何问题,伱要问他更具体的,那也是两眼一抹黑。
“炸药包你总知道了吧?”
童蒙总算得到了一点提示:“1900年,义和团进攻宋家河的3000多名教民,7月20日,义和团用炸药包炸毁城墙,攻入其中杀死了做最后抵抗的修女,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记载炸药包的使用。”
“这个东西我在国外的时候研究过,里层是油纸防潮、外边是牛皮纸扎紧,捆起来以后插入雷管、雷管连接导火索、导火索连接拉火管,爆炸时长前准备时常由引线控制……”
许朝阳赶紧摆了摆手:“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