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夕阳西斜时,司谨辰回到房中。
一进门,他便瞧见晏清晚身着一袭鹅黄色交领上衣,下身配织金马面裙,蜷缩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睡得香甜。
她的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散落,其中几缕发丝垂落在胸前,橘黄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透出几分不真实感。
一旁的时雨和小满见司谨辰归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步伐轻盈地走出房间,并轻轻合上了房门。
司谨辰在原地伫立片刻,随后走到案几前,铺开一张绢纸,又仔细地研磨、蘸笔。
他凝视着晏清晚,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与宠溺,紧接着,他提起笔,在绢纸上挥洒自如,开始作画。
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那么细腻,犹如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
不多时,绢纸上便勾勒出一张美人沉睡图。
画中的女子闭着双眼,睡容恬静而美丽,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司谨辰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幅画非常满意。
没多久,晏清晚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司谨辰正注视着案几上的什么,好奇心驱使下,她轻轻地走过去。
当晏清晚看清案几上的画作时,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这张美人沉睡图上的女子竟然就是自己!
司谨辰放下画笔,转头看向晏清晚,轻声问道:“睡醒了?”
晏清晚点了点头,目光仍落在画上,声音娇软:“老爷画的?”
司谨辰嗯了一声,沉声道:“自然。”
晏清晚笑着道:“原来老爷还会画画啊,而且画得这么好,妾身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司谨辰轻笑一声,说道:“夫人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身上透露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从容,让人为之信服。
晏清晚轻轻抚摸着画卷,思绪则是已经跑远了。
屋子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司谨辰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夫人?”
晏清晚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疑惑地望向他。
司谨辰看着她,眉眼深沉,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陪你出去逛逛,今晚用过晚膳后,我带你去游湖吧。”
听到这句话,晏清晚的眼睛顿时一亮,她惊喜地看着司谨辰,娇声问道:“真的?”
司谨辰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勾了下唇,然后缓缓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嗯,就穿你现在的这一身,不用换了。”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让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晏清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欢喜。
司谨辰继续道:“对了,上次你说的事已经查到了,那位谢老夫人,本名柳献音,她兄长乃是京师的左督御史柳大人。”
晏清晚心中一喜,“真的吗?”
左督御史柳大人乃是晏清晚的外祖父。
司谨辰:“自然。”
晏清晚赶忙道:“谢老夫人竟然真的是我姑姥姥,我得赶紧给我母亲写一封信寄回去。”
说着,她便转身去找信纸去了。
司谨辰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摇头失笑。
随后又看了一眼案几上的画像,把它收了起来。
用过晚膳后。
晏清晚果然如司谨辰所言,身着那件鹅黄色的衣衫,与他一同出门。
马车早已在门口备好,两人先后登上马车入座。
晏清晚原本以为只是在城中逛逛,没想到马车却径直驶向城外。
最终,他们来到一座占地广阔的农庄前停下。
晏清晚和司谨辰下了马车,两人一起走进农庄。
农庄里早早的便挂上了灯笼,一路进去,将深秋的夜晚映得如白昼般光彩灿烂。
穿过几个院子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池塘,令人惊讶的是,池塘里居然有许多荷花盛开着。
晏清晚不禁转头望向身旁的司谨辰,好奇地问道:“老爷,此时节京师的荷花早就进入了休眠期,为何此处还有盛开的荷花呢?”
司谨辰笑了笑,解释道:“这是因为江宁府冬季夏季雨水多,冬季还算温暖。
而庄园内的这种名唤‘秋韵’的荷花品种,具有较强的抗寒能力,能够适应较低的温度和光照条件,因此可以在秋季继续开花。
此外,庄园内的池塘水温相对较高,也有利于荷花的生长和开放。所以,即使在深秋时节,这里依然能够欣赏到盛开的荷花。”
晏清晚听后,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人类的智慧同时也对司谨辰的博学多识感到钦佩。
她微笑着看着司谨辰,眼中充满了敬佩。
司谨辰拉起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这里如今已经归属于我的名下,只是今天时间太晚了,
如果夫人对垂钓或采莲感兴趣,可以等到白天过来游玩,就算我没有时间陪你,你也可以带上丫鬟和小厮过来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晏清晚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欢喜起来,连连点
头表示同意。
在城里生活时,由于需要维持人设,每次出门都感觉像是戴着一张面具,无法真正地展现自我。
而来到这个庄园后,她终于能够放下伪装,尽情享受自由与快乐,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司谨辰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唇角微勾:“坐上乌篷船,我带你去里面看看。”
晏清晚点了点头,兴奋地回答:“好啊!”
随后,司谨辰便吩咐下人撑来了一艘乌篷船。
乌篷船上也挂着好几盏形状各异的花灯,让晏清晚很欢喜。
原本庄子里的船夫想要上船帮忙划船,但司谨辰却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们下去吧,我亲自来就好。”
晏清晚惊讶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老爷居然还会撑船?”
司谨辰不由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太正经,“你家老爷不但会撑船,还会很多花样,夫人可以慢慢了解。”
这话一语双关。
晏清晚顿时满脸通红。
她忙瞪了他一眼,哼道:“撑你的船去吧。”
说着,她便进了乌篷船里坐好。
估计是司谨辰提前打了招呼。
船舱里布置格外舒适,角落里不禁有一个可以单人休息的小榻,中间还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与几盘精致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