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云意识到自己的妻子正在害怕着他的时候,他心头霎时萦绕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
朱云飞快地意识到自己在生气。
可他根本就不在乎小林氏,又怎么会为了她生气?
比起小林氏的退怯躲避,朱云更恼怒着自己心头袭上来的诸多情绪。
眼前的女子虽是他的妻子,可他从没有将她放进心底过,也绝不会像爱着大林氏那样爱着小林氏。
“你既不愿,我也不强求你。”朱云立时松开了对小林氏的桎梏,冷声如此说道。
若换了从前,他这般冷言冷语地与小林氏说话,她定然会谨小慎微地上前求自己的原谅。
那么朱云则不介意踩上她递来的台阶,勉强原谅了她。
就在朱云高傲着等待小林氏的“求和”时,他身前立着的小林氏却长吁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朱云的距离。
短短几步,却是轻而易举地点燃了朱云心中的怒火。
他怒不可抑地注视着眼前的小林氏,瞧着自己柔美宁静的妻子,一股烦乱再度袭上他的心头。
这时的朱云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他横眉竖目地凝视着小林氏,见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根本不敢正眼打量自己。
朱云便鬼使神差地忆起了自己从朱老太太那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朱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们说,小林氏有些不安分,与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
那时的朱云对此嗤之以鼻,一来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小林氏,自然也不在意他是否与别的男子有染。
可今日的朱云凝视着小林氏,亲眼瞧见了她对自己的抵触与抗拒,霎时觉得如鲠在喉。
而小林氏也正在心里琢磨着,为何今日朱云要留在她的房里这么长时间?
换了往常,他来与自己说几句话后便会赶去外书房。
今日怎么不走了?
小林氏又不敢出声赶走朱云,只是也没有胆子直视着朱云。
她总觉得今夜的朱云有些不一样,可究竟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明白。
“夫君。”几番 踟蹰之下,小林氏还是壮着胆子抬起头,唤了朱云一句。
没想到朱云听到这一句夫君,竟是倾身上前攫住了她的下巴。
男人的力道极大,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小林氏。
小林氏吓得双眸瞪成了铜铃,就在她发懵的时候,朱云气势汹汹的吻已落了下来。
小林氏立时要挣扎,可朱云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守在廊道上的丫鬟听见了小林氏喊疼的动静。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大白日呢,大爷怎么就来了大奶奶的房里?还闹出了这种动静来?
金澄澄的夕阳余晖洒落进如兰阁的庭院中。
宁兰与朱嬷嬷一齐坐在临窗大炕上做针线活计。
这两日魏铮也瞧见了京城寄来的书信与礼品。
金阳公主在信中恭贺了魏铮即将要做父亲的喜事,嘱咐他好生照顾宁兰肚子里的孩子,还提了提严如月这段时日的变化。
她仿佛是性情大变,整个人脱胎换骨了般变得不一样了,满府上下都对她赞不绝口。
魏铮听后心内波澜不惊,夜间与宁兰安睡时,一边抚摸着她的柔荑,一边道:“严如月送来的东西还是不要用的好。”
朦朦胧胧的夜色中,宁兰凝视着眼前的魏铮,仿佛是体悟到了他汹涌的爱意,只道:“世子爷……”
她感激的话语还没说出口,魏铮的吻已落了下来。
这吻缠绵悱恻,又极尽温柔,吻的宁兰心里不断发酸。
她想,这世上应是不会有比魏铮更爱她的人了。
如今在孕中,她伺候不了魏铮,夜里看着他强忍的模样,心里总觉得愧疚。
所以宁兰私底下问了朱嬷嬷,该怎么替魏铮疏解他的欲望。
朱嬷嬷本是担心宁兰心思太重,以至于会伤了腹中胎儿。
可她执意要询问此事,朱嬷嬷只能去替她弄了一册避火图来。
避火图上记载了稀奇古怪的伺候人方式,其中就有几张图是有孕之人用其他方式替自家夫君疏解欲望。
宁兰看的脸红心跳,却还是强撑着将上面的画面记在心里。
此时此刻她躺在魏铮的怀抱之中,便伸出手拥抱住了他的劲腰。
魏铮一愣,立时拨开了宁兰的柔荑,只道:“我可以自己解决。”
自从宁兰有了身孕之后,魏铮总是自己想法子来排解欲望。
他已经习惯了如此,也不会强求着宁兰为他疏解欲望。
没想到宁兰却反手扣住了魏铮的劲腰,偏着头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吻由宁兰来主导,她吻着魏铮,搅动着他的心绪。
宁兰不是个如此主动之人,此时此刻却如一条勾缠人心的蛇儿一般攻击着魏铮的理智。
魏铮本就对宁兰没有什么抵抗力,如今更是无法克制着心中汹涌的冲动。
迷蒙的夜色之中,魏铮反手吻住了宁兰,两人逐渐将这吻加深,勾缠着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
一吻作罢,魏铮已然气喘吁吁,他松开了对宁兰的桎梏,忙道:“我们该睡觉了。”
宁兰偏着头吻上了他的脖颈,瞧着是不满足于这简简单单一个亲吻的意思。
这时,魏铮才算是明白了宁兰的意思。
“你想要了?”魏铮蹙起剑眉,心里既是欢喜,又有几分担忧。
宁兰这一胎才满三个月而已,大夫每隔三日来给她把平安脉,只说宁兰的身子要小心翼翼地将养着。
他可不敢在这要紧的时刻伤了宁兰和肚子里的孩子。
欲望而已,他魏铮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住。
“我没关系。”魏铮朝宁兰笑笑,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脖颈。
宁兰那双秋水似的明眸里涌动着几分曜目的光亮。
魏铮也是一愣,宁兰的那双柔荑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魏铮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宁兰,仿佛是等待着她下一步的行动。
而宁兰的动作愈发大胆,伸出手触碰到了魏铮的命脉。
魏铮顿了顿,刹那间不敢置信地问道:“兰兰,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