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实蘭的死,细盐案以胡岳仁惨败而告终,他也因此损失了不少钱。这一笔账,他算在任天行头上。
是夜,寂静的风雷城黑幕笼罩,远远传来更夫“咚……咚……咚……”的打更声。
“平安无事,小心火烛!”
一袭黑影自天而降,犹如一根羽毛般轻盈地落在灵乐斋的主楼前。
此时,屋内的无面人似乎知道黑影的造访,点亮了屋内的灯。
“门没关,进来吧!”
屋内传来无面人的声音。
这一切,就像两人事先约好的一样。
黑影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无面人亦是苦海境高手,在幽静的环境里,能察觉到屋外的动静不足为奇。
不过,无面人似乎有意留门等待自己,这一点黑影着实没想到。
黑影大大方方走进屋后,只见无面人背对他。
“深夜到访,请问有何贵干?”
这口气并不友好。
“多日不见,赵老弟可安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华冠仇,昔日的好友,因此华冠仇才称对方为老弟。
无面人转身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白天在广场上/你的英姿,台下人可都看到了,当时赵某就在台下,差点没被灵箭射死。”
华冠仇赔笑道:“赵老弟想多了。有胡家主在场,怎么又会伤到你呢?”
无面人道:“这事还真是胡岳仁干的?”huye.org 红尘小说网
华冠仇脸色一沉,道:“不该问的别多问,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今晚来,华某并无别的事。传胡家主的话,请你把制盐的方子交给组织。”
“制盐的方子?什么制盐的方子?”
“你在制盐厂担任要职。凭你的能力,还有什么东西过目了不能造出来的吗?”
“哼,你们当我是神仙啊?我可以用任何材质造出和细盐一模一样的制品,你们敢吃吗?”
“呵呵,赵老弟说笑了。你要认清当今的形势,知时务者为俊杰……胡家主命令你,务必拿到制细盐的方子。”
“任天行又不是傻/子,我只能说尽量。”
华冠仇皮笑肉不笑地道:“话,我已带到,就此告辞!”
“不送!”
华冠仇转身出门,消失在夜幕中。
……
盐业生意一如既往地顺利,可谓日进斗金,但在短时间内,仍难以填补华山宗近几年来的亏空。
宫殿内,华冠**胡莱正边喝茶边谈点什么。
躲在里间门边的华秋月不时偷瞄冷峻的胡莱,那犯花痴的样子让两个下人忍俊不禁。
胡莱道:“华长老,不,华掌门,家父不宜在风雷城过多地抛头露面,因此让我代问细盐的方子可否拿到?”
华冠仇听到“华掌门”三个字,刚才还阴沉着脸顿时开了花。
华冠仇笑道:“胡公子,华某正要跟你汇报此事。昨晚,华某已找无面人谈过此事,他似乎还没掌握制作细盐的方子,暂且拿不到。不过,胡公子请放心,我已将任务交代下去了,要无面人务必拿到制盐的方子。”
胡莱道:“嗯,干得好!我一定要在爹爹面前给你美言美言,记你一功。”
华冠仇道:“谢过胡公子!明日就是我胡家开祠堂罢免华萱萱的日子。待华某当上华山宗的掌门人后,一定面见你爹爹共谋大事。”
胡莱笑道:“呵呵,华萱萱跟着任天行瞎折腾,我要看看他们还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胡莱想到任天行风光的时日已不多,心里顿时喜悦不已。
华冠仇道:“我查过华山宗的账面,近段他们卖盐赚了不少钱,但要填平那些烂账,还远远不够。哎呀,我那个乖侄女呀,如果从一开始高价卖细盐的话,不足半个月,烂账就可抹平了,她却偏偏相信任天行那个傻/子要惠及穷苦老百姓,降价卖盐。现在好了,赌约的日子就快到了,她还差三十万二千两银子才能抹平烂账,她拿什么来扭亏为盈啊?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
胡莱道:“华掌门,我打听到前些日子任天购买了许多灵草回来。假如他们提炼出灵药,用一千颗次品灵药补上也可填平啊!”
华冠仇笑道:“哈哈,胡公请放心!炼丹师都是我们的人。再说所有的炼丹炉都被动了手脚,他们一颗灵药都提炼不出来。”
胡莱道:“那掌门人易主之事就稳了。”
“哈哈……”两人开怀大笑起来。
偷听到两人交谈的华秋月也偷着乐。
我爹如果当上华山宗的掌门人了,我就是华山宗的大小姐了,到时候我说谁还不是谁?
胡莱、胡得宝,你两兄弟休想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
紫云宫内,华萱萱和阿紫认真核对华山宗的账目后,都急得一逼。
“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任天行这个混蛋,跟我那个可恶的叔叔打什么赌嘛?本来好端端的制盐业也可翻盘,可他非得降价销售。现在好了,只剩一天了,还差一万二千两银子账目才能持平……明天、明天如何面对我的族人和华山宗的长老们呢?
华萱萱急得团团转。
“阿紫,你说任天行这混蛋是不是故意坑我?”
阿紫相信任天行的为人,坚信他不可能设局陷害华萱萱。
任天行掌握制细盐的法子。假如他不真心帮华萱萱的话,自己赚个盆满钵满不香吗?
目前,仅剩一天时间还差三十万二千两银子账目才持平,这钱去哪找啊?
阿紫道:“我相信任大哥不是那种人!他一定还有其它法子。他不是购买了许多灵草吗?如果提炼出灵药,也不是不可能扭亏为盈啊!”
“你不提这事,我还不生气。他买回那么灵草至今还堆在西厢房里……再说,他拿一部分到炼丹房里给炼丹师提炼灵药,快一个月才提炼出两颗次品灵药。炼丹师都是我叔叔的人……那纯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最后的一条路都被堵死了,阿紫也紧张起来。
阿紫道:“那怎么办?”
华萱萱道:“任天行在哪里?带我去找他。如果他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宰了他。”
阿紫脸色大变,小声地道:“他在……小姐,还是算了吧!”
自从郭如意死后,任天行整天借酒消愁,朋友们见到了个个心疼不已却没有劝得了他。
“不行,我非要向他讨个说法不可。”
阿紫没有办法只好带华萱萱去找任天行。
任天行醉眼蒙眬,手里拿着一壶酒,跄跄踉踉地朝紫云宫走去,快到紫云宫大门时,突然与迎面走来的三个人撞个正着。
“对不起!”
任天行头也不抬礼貌地说了一句后欲绕行,但对方两人平移两步将其堵住。
看来并非任天行撞上对方,而是对方有意而为之。
任天行抬头一看挡住他的是胡家两兄弟,旁边还站着华冠仇。
“你们干嘛?要请哥喝酒啊?来啊,喝。谁怕谁?”任天行道,提壶又喝了一口。
华冠仇摇了摇头,道:“醉鬼一个!看明天你拿什么跟我斗?唉,郭如意死得太冤了,毫无价值。”
华冠仇故意提起郭如意刺激任天行。
胡得宝笑道:“哥,你说华长老当上掌门人了,他是不是要被赶出宗门啊?呵呵……”
任天行指着三人愤怒地道:“华冠仇你给我记住了,郭如意的仇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华山宗的弟子很忌讳直呼长老的名字,何况是第一大长老?
华冠仇丢了颜面气不打一处出,但却尽量克制住自己,毕竟弟子忌讳直呼长老的大名是民间约定俗成的,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叫。
如果华冠仇直接教训任天行了,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了。
胡莱大怒,道:“大胆!华长老的大号岂是你这种渣滓能叫的?”
任天行鸟都不鸟他,道:“哼,德高望众之人任某自然敬之,反之则不配。”
有人敢在紫云宫门前闹事,这可是大新闻。
一时间,便聚集了一群吃瓜群众。
任天行对华冠仇从不敬到当众羞辱,把他气得脸都绿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子,你找死!”华冠仇引动灵力,周边立即掀起一股疑风,一股强大的苦海境威势随之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