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行道树。
周总监的眼神中，一抹忧郁之色，始终无法化解。
坐在他身旁的冯唐似乎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开口说道：
“其实我倒是觉得，哪怕咱们真的要和小日子工厂合作，用他们的纳米级晶刻机，也得和人家宋天东说一声啊！否则咱们好不容易和宋天东积累下来的情谊，岂不是又要荡然无存了？”
周总监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冯经理懂我！我心里边就在担忧，是否会因为此事导致咱们和天东仪器厂那边反目成仇。毕竟我还是非常看好宋天东的，这小子有野心有能力，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想必未来的天东集团肯定不亚于六菱重工！”
冯唐看了一眼窗外：
“这里离着天东仪器厂也不远，要不咱们去拜访一趟宋天东，跟他说明一下缘由？”
周总监没有任何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一行人直接驱车朝着天东仪器厂的方向进发。
用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工厂大门口。
此时坐在另一辆车中的王震，也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对。
他才刚和小日子工厂那边搭上关系，周总监怎么又带着人来到了天东仪器厂了？
该不会他不准备上报小日子工厂，已经发明出了纳米级晶刻机的事，准备从宋天东这里讨要一些好处吧？
不过他很快便打消了这一想法。
若是周总监真的打算做这等不轨之事，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兴师动众？带着这么多人来天东仪器厂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也走下了车。
周总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进了天东仪器厂中。
保卫科的人员已经认识了周总监的相貌，当然不会阻拦，而是直接将其邀请进了会客厅中。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宋天东便走了过来。
“周总监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天东仪器厂了？而且还是如此兴师动众，难不成是来指导我们工作的？”
在先前污水检查媒体日的时候，周总监敢于公开替自己站台，他就已经承了人家一份情。
再加上北方重工是天东仪器厂的甲方，他态度自然非常和善。
但面对宋天东的热情，周总监却有些笑不出来。
看到他这副表情之后，宋天东心中就已经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宋总，这一次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啊…”
随即，他便把小日子工厂生产出纳米级晶刻机的事情说了出来。
“像这种优秀的科技产品，我肯定是要上报给高层的，而高层也必然会选择和小日子工厂合作，到时候我担心小日子人会以此为要挟，要求我们取消与贵公司的合作。”
听到周总监这么说，宋天东不由得哑然失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对方研发出了纳米级晶刻机而已！”
他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仿佛纳米级晶刻机也不过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产品。
一旁的王震本就对宋天东没什么好感，听到他这番话后，顿时愤怒的开始跳脚。
“你倒还真是挺会说大话的！有本事你们也研发出一个纳米级晶刻机产品来，我可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王震此时逐渐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从刚才周总监和宋天东两人的对话中，他就听得出来。
北方重工和小日子工厂的合作，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他作为此次采购人员，身份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
说不定能直接将周总监的位置据为己有！
所以说起话来也多少有些口无遮拦了。
宋天东冷冷的扫了王震一眼。
他还记得，此人正是原先和小日子工厂有所瓜葛的那名采购人员。
“王经理是吧？周总监在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更何况纳米级晶刻机本身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仪器设备。”
宋天东说的这话，倒也不假。
哪怕后世的纳米级光刻机，也不过几十万一台而已。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现在市场上主流的晶刻机还都停留在微米级别，小日子工厂能将精度控制在纳米范围内，就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王震只当宋天东是在吹嘘，根本没想过宋天东早就已经见识过更为先进的光刻机了。
“我且问你，小日子工厂口口声声说将精度控制到了纳米级，可纳米级还要分层次呢！它们的精度到底达到了五纳米范围内，还是只是一个笼统的纳米概念！”
宋天东这话问的就比较专业了。
其实，在未来几年之后，也有不少的企业打出了纳米级晶刻机的噱头。
实际上，所谓的纳米级概念实在是太过宽泛了！
毕竟纳米和微米之间虽然是两个相邻的单位，但期间的精度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听到宋天东这番话后，王震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又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又怎么可能知道小日子工厂生产出来的纳米级晶刻机，到底是什么标准呢？
“你别在这转移话题，也别管人家小日子工厂生产出来的晶刻机到底是什么水平，你就说你们工厂能不能生产出这种水平的晶刻机吧！”
王震冷笑着说道。
“别告诉我，你们工厂也有能力生产出比人家小日子工厂精度更高的刻机来！”
王震可不相信，宋天东的能力有这么强！
只是听到王震的话之后，周总监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期待之色。
“王震说的不错，你能不能研究出更好的刻机来？若是有办法的话，我可以劝说集团总部给你们工厂一定的研发时间！”
“哪怕你能生产出和小日子工厂差不多的刻机，我也有办法给你争取到我们集团的订单！”
王震一张脸都变成了惨白色。
“周总监，怎么能这样呢！您也知道对于咱们军工企业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啊！既然人家小日子工厂都生产出来先进的刻机了，又何必给宋天东时间？”
“若是他说十年之后才能拿出和小日子工厂差不多的刻机来，咱们难道还要等他十年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