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北竞眸光一下子寒下来,仿若卷着冰霜。
周老夫人赶忙拍了拍他胳膊说,你放心,奶奶不是那个意思,当初千宁也算是被迫的,你跟她的感情我看在眼里,我不会因为跑跑不是你的孩子就不同意她进门,我只是不能容忍她分走周家的财产。
您真的是很过分,很伤人的心。周北竞避开她的手,您不了解千宁吗?如果那晚她和林清越真的发生了什么,您觉得她还会活到今天,她还会跟我在一起?
或许,路千宁为了张欣兰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但她绝对不会再允许已经被人夺了清白的自己,继续留在周北竞身边。
她更不可能干出那种让周北竞喜当爹的事儿啊!
我觉得我很了解她。周老夫人低了低头,沉声道,可是……自从我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就对我失望透顶了,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失踪了一段时间再回来还生了个孩子,你让我怎么把了解转变为信任?
周北竞看了看厨房里的路千宁,嗓音寒漠的说,您不把她当成自己人,所以从来不会以她的角度去看事情,明天的婚礼让老管家带您过去,我和千宁先走了。
说罢,他起身走向厨房,周老夫人一脸急色还想说什么,又怕路千宁听见。
路千宁跟厨房的人聊了几句,提到了婴儿辅食,便多聊了两句讨教一下。
但还没讨教完,周北竞就过来了,扣住她手腕,我们回去吧。
嗯?路千宁一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不待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出了厨房。
她的目光和周老夫人略带逃避的眼神交集,不过两秒便明白了大抵和周老夫人有关。
她在玄关处换了鞋,默不作声跟周北竞上车。
不用想也知道,能让周北竞黑了脸,除了她就是跑跑。
但她实在想不透,周老夫人还能在哪儿挑出她和跑跑的问题来。
看周北竞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说,毕竟明天婚礼了,她和周老夫人还要见面。
闹的太僵不好,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到婚礼过后再问。
刚才我加了老宅厨师的微信,我来问问他们刚才说的粥怎么弄比较好。路千宁开着车不方便,把手机丢给周北竞,你来问问,让他们发个教程过来。
周北竞侧目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拿起她的手机发消息。
发完又将手机放回去,再次看了路千宁一眼,确定她什么都不会问。
他的心里并未开心多少,翻涌而来的酸涩让他喉咙发紧。
蹙着眉,侧目看向车窗外,午时刺眼的光芒照射在他挺拔的鼻梁以下。
他深邃的眸光沉了又沉。
两人走了就又回来了,张欣兰看出周北竞脸色不太对,悄声问了路千宁两句。
路千宁说,可能是要结婚了,跟周老夫人发生了一些口角,没事儿,您放心吧。
她没让张欣兰过多的担心,安抚了两句,便开始张罗午餐。
张欣兰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皱起眉头,阔步走出去接起。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千宁若不好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你鱼死网破的话什么都捞不着……什么?你可笑不可笑?拿这个来威胁我?我到现在也不愿意捅到千宁那里去,是怕你太难看,你真以为是我怕你?
几句气愤的话之后,张欣兰挂了电话。
一回头,看到路千宁抱着跑跑站在她身后,她吓得差点儿没把手机摔了。
千宁,我厨房里的锅要沸了,我去看看!张欣兰想走,但被路千宁堵着去路。
谁给你打的电话?路千宁听了一些只字片语,虽然不清楚但知道肯定和她有关系。
张欣兰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说,一个老朋友了,我先做饭,回头再慢慢跟你说。
她不擅长撒谎,说完这两句话耳根都红了。
路千宁侧了侧身体,她像逃似的离开。
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背影进了厨房,路千宁的眉头锁起,抱着跑跑回了客厅,刚坐下就看到张欣兰的手机亮了。
是一条短信,能看到前面几个字。
【路千宁的事情我不想……】
路千宁眸光一缩,看着那串电话号码,连备注都没有。
她拿过手机打开,却见张欣兰已经和这个号码发了好多短信,是从前两天就开始的了。
字里行间,对方没有报姓名,但她一眼就猜出来了,是卢月华。
上次卢月华来找她要求买别墅,见她不答应又缠上了张欣兰。
意思是张欣兰跟了路千宁这么久,一定抠搜了路千宁不少钱,让张欣兰给她出钱买别墅。
并且,以路千宁的秘密作为要挟,两个人的消息都非常的隐秘透露出这件事情会影响到路千宁。
所以张欣兰再三的提醒卢月华,别不近人情,会遭天打雷劈的,可卢月华的意思是,你真那么心疼路千宁,你就给我买别墅。
卢月华三句不离别墅,看的路千宁愣是快被气笑了。
她看的过程中,卢月华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下午两点钟,我在海岸咖啡厅等你,你要是不来,明天我就去大闹路千宁的婚礼!】
路千宁面色沉了沉,删除了最后两条短信,然后把手机放回去。
默不作声的进厨房跟着张欣兰忙活。
中午,她吃过饭后找了个借口准备去赴卢月华的约。
周北竞却也匆匆在楼上下来,两人在玄关处碰上。
你去哪儿?路千宁朝他挥了挥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我去找姜丞岸,有点儿事情。周北竞换好鞋,双手撑在玄关柜子上,将她拢在怀里,明天就要结婚了,你准备去哪儿?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该不能想跑吧?
路千宁:……
她手指头戳了戳周北竞的胸口,我要跑,至于费这么大劲把你找回来?把你丢在那山沟沟里,看着你娶陶舟不就完事儿了?
提起陶舟,周北竞的眼睛眯了眯,提起小山村,你嘴里除了陶舟还是陶舟,她打翻了你的醋坛子,现在也该散散味了。
少自作多情了。路千宁哼了一声,末了还是忍不住问,去找姜丞岸干什么?有任景业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