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两个男人,吵得不可开交。
盛问音让丁少校先离开,然后关上房门,继续靠着墙壁,看他们撕逼。
没一会儿,盛问音注意到恪开始往阳台退了。
联想到这人上次有过跳出窗户,然后就窜没影的前科。
盛问音当场告状:“冥,他想溜。”
此话一出,灰眸男人瞬间面色漆黑的转过头来!
恪:“……”
恪一下僵住了。
他委屈的瞅着盛问音的方向,期期艾艾的道:“宝,你为什么出卖我呀,怎么,是离不开我吗?”
盛问音:“……”
冥这时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灰眸中蕴含着悚然的风暴,一步一步,朝着少年的方向走去。
盛问音这下终于打起精神来了。
她兴奋的攥着拳头,满脑子都是——要打了,要打了,要打了!
果然,下一秒,冥出手了,他一把扣向恪的肩骨!
他五指成爪,招式非常汹涌,也非常狠厉!
而这时。
恪也动了。
恪的反应可以说是相当的快,姜还是老的辣,毕竟是当师父的,总有一两个看家本事。
他突然就蹲在地上了!
然后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耳垂,一只手抱住冥的大腿。
呜嗷嗷的哀嚎:“狗蛋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我还你钱,我还你钱还不行吗!”
盛问音:“……”
冥:“……”
冥厌烦的抖了抖自己的腿,冷声道:“松开。”
恪不松。
他特别可怜的道:“你以为我想偷你钱吗?我有钱我会偷你的钱吗!你知道吗!上次遇到一个熟人,他问我最近住哪儿,我说我住在岛上,他问我什么岛,我说穷困潦岛!呜呜呜呜!”
盛问音:“……”
冥:“…………”
恪擦了擦湿乎乎的眼睛,又继续说:“那个服务器,真的特别贵,就是黑你们手机的那个服务器,租赁费一年要两千多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我都穷得住地下室了,结果房东还要来找我,说隔壁投诉我家里有噪音,我说没有啊,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是我穷得叮当响的声音,被隔壁听到了!”
盛问音:“……”
冥:“………………”
恪悲伤的道:“我太苦了……我真的太苦了……苦咖啡都没有我苦!”
盛问音终于有点听不下去了。
她叹了口气,过去站在师祖跟前,皱着眉道:“你没钱怎么不跟我说?”
恪一愣,泪眼婆娑的眼睛,模糊的看着盛问音仿佛渡了一层金光的身影。
他讷讷道:“宝……”
盛问音道:“你以后没钱就告诉我,只要我有空,我就跟你好好讲讲,我没钱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肯定能让你受益匪浅。”
恪:“……”
盛问音这时又问:“那你在可查那儿买毒品的钱……”
盛问音说了一半,突然发现恪把头埋下去了。
不止埋了头,他还小心翼翼的用冥的裤管,偷偷擦眼泪。
盛问音沉默一下,看向旁边的冥:“又是你?请问,你是什么品种的冤大头,回回都上当?”
冥灰眸眯紧,神色难看极了:“换了几百次银行密码,全被他破译了!”
盛问音:“……”
这倒也很正常……
盛问音凉凉的咂嘴:“那批毒品,祈肆通知海关给拦截了,所以等于说,货你们一点没得到,但是白搭进去四五千万?”
冥不作声。
恪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盛问音这时突然笑了起来,她“啪啪”鼓掌,啧啧称奇:“两位大慈善家,我愿称你们为,男菩萨。”
冥:“……”
恪:“……”
冥这时又抖了抖自己的腿。
终于一个用力,把腿拔出来了!
恪还坐在地上,他可怜兮兮的抱住自己的膝盖,乖乖的瞅着他们。
盛问音看这场架,怕是怎么都打不起来了。
只能遗憾的坐到沙发上,看着他们道:“其他就不说了,聊聊正事吧,上次绑架我的两个人,我们军部已经查到了,他们是属于一个叫‘圣杯’的组织成员,‘圣杯’组织你们肯定不陌生吧。”
房间里这时突然沉寂了下来。
两个男人都没有再做声。
盛问音继续道:“今天审讯的那三个傻蛋,也是‘圣杯’组织派来的,不过他们还没进‘圣杯’,有人告诉他们,需要拿到投名状,才能引荐他们加入,而安排给他们的投名状就是……”
盛问音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
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冰冷的光:“拿下,枭的人头。”
随着盛问音最后四个字落下。
冥和恪,瞬间愣住了!
“枭?”
恪直接懵了,向来运筹帷幄,躲在暗处把别人耍得团团转的男人,这下是彻底呆了。
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枭???”
盛问音冷冷的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恪都傻了:“早知道是杀枭的,我还跑回来干什么?我开开心心的放鞭炮……”
“砰!”
盛问音直接将手边的烟灰缸拿起,对准师祖的眉心,往那边一砸!
烟灰缸没有砸到人。
恪单手接住了。
他把烟灰缸放下,讪讪的道:“开玩笑,我开玩笑的。”
冥这时问:“为什么杀枭?”
盛问音摇头:“理由他们也不清楚,只说听命行事。”
冥点点头,沉默了一下,道:“可能就是看枭不顺眼吧,这也不奇怪,枭不招人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
“砰!”
这回盛问音砸的是花瓶!
花瓶对准师父的脑袋,甩手就是一丢!
可惜还是没砸到。
冥眼皮都没掀,顺手就接住了。
然后灰眸抬起,扫着盛问音,皱眉道:“亲疏有别,会分吗?这么护着他,你出事他人在哪儿?”
盛问音都听笑了:“你们以为他跟你们似的,你们是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可以到处流窜!人家可是公务员!要受国家管制!他是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还亲疏有别,我不跟他亲,难道跟你们亲吗!”
恪都生气了,他站起身来,大声道:“当然应该跟我们亲!他是你师兄,我是你师父,我们是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