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1月1日就是日本人的新年。
日侨别墅区的大床上,藤原静香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般,在新年的第一天,为自已的丈夫准备好衣服,以及精美的食物。
然后,体贴的服侍陈阳穿好衣物。
陈阳边吃着食物边朝藤原静香说道:“其实,你要是觉得闷,我可以不去上班。”
“好歹今天也是过年嘛。”
藤原静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桂南那边的战事令派遣军高层非常不满。”
“我们哪还有什么心情过新年。”
“而且,你的那些物资最近排的特别急,那里还需要你自已看着。”
“我让千代子准备好晚饭,下班后过来。”
陈阳点了点头,将剩余的食物塞进嘴里,灌了一大口牛奶,将食物咽下。
然后拿起千代子递过来的公文包,在藤原静香脸上亲了一下,急匆匆的离开别墅。
千代子掩嘴偷偷的笑,送走陈阳,千代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太太,你什么时候会有小孩啊?“
藤原静香愣了一愣,有些失神道:”千代子,你怎么这么问?“
千代子认真的说道:”奶奶告诉我,女孩子不能被人家亲,亲了会有小孩的。“
千代子口中的奶奶当然不会是李贤淑,而是她自已的奶奶。
”会有小孩?”藤原静香喃喃的说道:“我也想啊..”
沪市,梅花楼,物资运转中心,
新年来临,物资运转中心依旧繁忙。
昆仑关失守令派遣军方面相当没面子。
为了巩固南宁占领,日军重新制定《宾阳会战指导方案》,急调18师团以及混成旅团共三万多人对南宁周边军队开展肃清活动。
陈阳负责的运输线就是要将一系列物资尽快运达南宁,避免因物资运送不及时导致计划失败。
“这些没问题了,尽快安排下去。”陈阳将手里的最新调度报告递给东野大木。
东野大木敬了个礼,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
陈阳站起身子,看向窗外有些担忧,日军增援部队足有三万多人,加上之前留守南宁的第38师团,打残的第5师团以及那个福摩萨混合旅团,
加起来兵力已经超过五万。
国府这边的重心还放在冬季攻势上面,最令人头疼的是,要打你就好好打,第二战区的阎锡山没想着打鬼子,居然将目光放到红党身上。
之前由于牺盟会在晋西日益壮大,阎老西就已经对红党方面日益不满。
冬季攻势开始之时,第二战区东南两路打的火热。
而在十二月中旬,阎老西却授意西路军陈长杰部以及北路军赵承绶部队晋西地区红党发动突然袭击。
这也就是骇人听闻的晋西事变。
晋西事变导致第二战区战事停滞不前,一直到冬季攻势结束也未能获得较大战果。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陈阳的思绪,何月华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长官,这是本土发过来的文件。”
陈阳接过文件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这是阿部信行下台以及米内光政重组内阁的内部通告。
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时候的米内光政并不想接手阿部留下的烂摊子。
陆军部将阿部信行抬上内阁的位置不过四个半月。
阿部已经将日本本土搞得一塌糊涂。
而阿部信行倒台之后,更是无人愿意接替首相大位。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现时的日本是乱麻一团。不仅经济已经濒于崩溃,对外战争也陷入了实际上的泥沼。
最重要的是,军部实际上已经掌控了国家,首相如果不能按照军部的意愿行事,就别想掌握大权,换言之,就无法在根本上解决日本所面临的问题。
所以,即便裕仁透露出了希望米内光政出面组阁的意愿,米内光政也八风不动,仿佛没有听见。
可米内光政没有想到,裕仁最后竟然直接在御前会议上大声宣布“朕,命爱卿组阁”...
天皇是神啊,神的旨意自然是不能违抗的,这一下,米内光政就只有硬着头皮当了首相。
当然,海军部是希望米内阁下进入内阁的,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改变作战策略,对东南亚下手。
日本,京都。
李贤淑看到米内阁下即将重组内阁的消息后,神情仿佛放松了许多。
“看来那些人是压错宝了。”山本一夫朝李贤淑淡淡的说道:“他们怎么会以为以阿部那种执政方针会令帝国上下对他拥护。”
“帝国需要稳定,需要良好的经济,这一切阿部都做不到,他只会从民众口袋里面掏钱,喂养军部那些人。”
李贤淑轻笑道:“可即便如此,他也没讨好陆军部的那些人。”
“华夏有句话叫时势造英雄,”山本一夫淡淡的说道:“阿部阁下想要反其道而行之,自然是这样的下场。”
李贤淑点了点头道:“既然他们已经没有底牌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山本一夫笑道:“那群人现在自已都无法跟黑龙会交代,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动手。”
“你想我尽快动手,是不是还想着怕山本吉三郎在华夏对你那个外甥不利?”
李贤淑摇了摇头道:“山本吉三郎可没那个本事,只不过,寺内阁下已经给我发了三封电报,希望我尽快返回华夏。”
“你的情报工作不是已经交出去了吗?”山本一夫有些奇怪道:“他现在还需要你帮着他作什么?”
“这个人是个天生的战争狂人,要不是他一味的扩大战果,占领华夏华北地区,帝国的军队也不会被他拖入战争泥潭。”
李贤淑苦笑道:“陆军部有几个人不是战争狂人,杉山前辈还叫嚣着三个月就灭亡华夏。”
“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拾遗补缺,让高速运转的机器不会出现意外。”
山本 一夫思忖半晌,道:“那至少也得过了新年吧,你已经有很多年没在日本过新年了。”
听到山本一夫的话语,李贤淑突然怔了一怔,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房间墙上,那张黑白遗像上的人似乎也在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