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汉斯的往事
汉斯猛灌了一口水后，接着说道：“当时我跟着斯尔万法医一起到了镇上，我记得非常清楚，哪怕到了今天，我也记得当时的情景，整个小镇上的人全都疯疯癫癫的，看上去情绪极度不正常，当时小镇上有一个牧师也算是镇长吧，就他情绪还正常，接待了我和斯尔万医生。
他把我们安置到他家二楼休息，当天夜里，整个小镇都陷入黑暗时，我起床喝水，可是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就差点被吓晕过去，那些镇民眼睛睁着，游荡在外面，好像一个个僵尸似的。
我急忙去告诉医生这件事，然后他带着我一起向牧师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牧师说自从关押了那个女巫后，整个小镇上除了他，别的人都睡不着觉了，而且神智也越来越模糊，一睡觉就会被神秘的力量从床上抬起，甚至感觉到有人在撑开你的眼皮。
所以他们决定提前处决女巫，就在明天的月圆之夜，到时烧死了女巫，这种状况肯定会消失。”
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在当晚就把女巫烧了，可是我没有问，应该是有特殊原因的。
汉斯说到这，长长的喘了口气，拿起水来喝了一口。他的养女急忙地问道：“然后呢？那你和那个医生有没有也像镇民那样？”huye.org 红尘小说网
关于这一点，马特也有点好奇，不过他没有问，反正汉斯会说的，他要是问出来，不是显得很没b格。
只听汉斯说道：“别急，马上就说到了。
那时的我还很小，并没有想到外面的情况会不会也在自己身上发生，但是医生却想到了，于是他问牧师，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结果牧师的答案却是不知道，因为他自己没有那种症状，而这种症状怎么开始的也只是他的猜测，于是他只能安慰我们说，那个女巫没有见过我们，也不是我们把她关起来的，这诅咒应该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但当时还小的我听了他的话后还是很害怕，甚至和医生提出了要离开的话，结果被医生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而且这也让医生对我那仅有的一点好感也消失了。
在那个年代，我这种小学徒，就算是被医生打死也不会有人管，所以在医生训斥我后，我也不敢再提出离开的想法了，只能躺在地板上默默的安慰自己，直到后来困的不行了，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的生物钟提醒我该起床了，于是我便起身准备给医生打水洗脸，不过清醒后才想起已经不是在原来的解剖室，而是来到了小镇上，所以我又准备去找牧师，询问他哪里可以打水。
可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牧师，我就准备回去之前睡觉的房间先和医生说一下，可是到了房间我才发现，医生并不在床上，床很整齐，好像昨晚根本没有人睡似的。
有些害怕的我赶紧出门寻找医生。
来到房子外面，整个小镇上的居民好像都消失了似的，整个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就在我心生恐惧的时候，房子后方传来了惨叫声，我听出那是牧师的声音，于是赶紧往后面过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然后当我越靠近房子后面，越感觉到温度的降低，当时可是夏天，我穿得本来就少，等完全跑到房子后面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片冰雪覆盖的天地，一条小路，两边都是草地，此刻全覆盖上一层淡淡的雪花，天上也开始飘雪，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古堡，在雪花和雾气的衬映下，那城堡有些不太真实。
但当时自己好像被迷住了一样，就想往城堡里去，明明已经冻得嘴唇都发紫了，还是在往城堡里跑。
虽然那条小路看起来很短，但跑起来好像永远跑不到，我越来越冷、逐渐的失去了意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心里就感觉不跑到那里，就会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于是我继续往前，哪怕爬我也要爬到，可能是坚定的信念给了我一些力量，我真的在失去意识前，把脚踏到了古堡的地面，不过我也晕了过去。”
这时小姑娘见他停下，刚要插嘴，却被汉斯及时按住了头，“我总要喝口水的，不要这么着急嘛。”说完又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马特。
马特说道：“慢慢说，我开始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了，我有很多的时间，而你们的时间取决于你的故事。”
汉斯有些尴尬的喝了口水，接着道：“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华丽的房间，完全不是当时的我能想像的华丽，哪怕床头的一根柱子，可能就能买好几个我这种助手了。
虽然还有点害怕，但我还是想搞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于是壮着胆子打开门朝外面走去，可是刚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医生，他应该是正准备进来，看见我打开门后，恶狠狠的对我说，小混蛋，一会记得不要乱说话。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直接拉着我朝他来时的路上走去。
我跟在医生后面，先是下了个楼梯，是那种豪华的对衬楼梯，连接着两侧的房间，楼梯下面是一个大厅，大厅里还有个喷泉，打开大门后，医生带着我走到了外面。
等大门打开，我们出到外面后，果然外面是真的在下雪，不是我的幻觉，不过这时我注意到，外面的雪地里有个女人，华丽的蓝色长裙，精美的侧脸，一头黑色的长发，就那样站在雪地里，抬头望着天上，而天空飘下的雪花像是害怕她的美丽，在下落的过程中，有意的避开了她，所以她身上一点雪花都没有。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雪地中的那个女人转过身来，看见她的脸后，我吓得差点大叫了起来，刚才她侧脸对着我，看起来还很精致，可是转过来后，她的另一半脸蛋，是那种干枯的树枝一般，整个肌肉都仿佛没有了，这还不算，她的那半边脸蛋的眼睛处也是空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被挖掉了，生生的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挖出来的。
看着我的表情，她也没有在意，只是向医生问道：这个就是你的学徒？医生赶紧回答：是的。
在医生眼里我看见了讨好、卑微，还有恐惧，跟着医生也有一年多了，我从未见过他害怕过什么人，哪怕当时遇到贵族，医生也是一副不屑的表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人居然会害怕，感觉他随时可以跪在那个女人面前。
听着他们说话的同时我也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原来我已经在城堡里面了。看来之前都不是做梦，我真的是在城堡了。
这时那个女人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居然仅凭意识就能硬走到这里？还算是有点天赋。
接着女人说道：让他先在这，晚点让他和你一起做个测试，说不定还有惊喜呢。女人说完转身就向着古堡里走去了。
医生听完女人的话后明显脸色不太好看，可能是女人对我的态度引起了他的不满。
女人走后，医生让我去做饭，还要多做一份送到地牢里，我虽然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但是不敢再问，只能慢慢的找到厨房开始做饭。
等我做好饭后，医生就来端着饭走了，让我去给地牢里送饭，他们的他自己会来拿。
他应该是不太想让我和那个女人接触，于是我只能端着饭往地牢里去。
等到了地牢才发现，原来被关在这里的居然是牧师，他坐在地上，看起来精神还行，当他看见我的时候，也有些意外，还问：你居然没死？你是怎么到这里的？难道你也是和他们一起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牧师被关在地牢，但我对牧师的感观还是很不错的，于是我就和他说了详细的过程，当然昏迷的那一段除外，因为我也不知道。
在我说完后，牧师想了一会，然后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他们嘴里的女巫，可能是因为我的某些潜力被她看中了，想要利用我。
当时还年幼的我还以为又是学徒的那种，于是我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一点，学徒嘛，给谁做学徒不是做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哪怕现在知道那个女人是个女巫，我也没有太大的担心，因为学徒的活虽然是累了一点，但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见牧师精神还可以，我试着询问他为什么被关在地牢里，结果他的答案和我猜得差不多，医生到小镇并不是为了买女巫的尸体，而是为了投靠女巫，得到魔法、延长寿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究人类死亡后的世界。
于是他在晚上去偷偷的把女巫放了出来，镇上的人全都被女巫献祭了，换回了自己的一身大半的魔力，和这个魔法古堡。牧师因为房间里有圣象的存在，所以才幸免于难，不过还是被医生给抓来了。
听完他的话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有些担心，又有些不确定的问牧师，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古堡周围都是迷阵，他一出去肯定会被发现。不过他告诉我，如果我得到女巫的信任后，是有机会出去的，毕竟他们还是需要食物的，总不能一直与世隔绝，而且到时可以有机会去隔壁镇上通知牧师，让他悬赏猎魔人来就可以解决掉女巫。
然后把详细的路线告诉了我，估计他是觉得自己死定了，还告诉我在圣像的下面压着一个戒指，是他的信物，让我到时拿着戒指去隔壁镇找牧师，这样应该会引起教堂的重视。
我全记下后，就准备离开了，临走前他盯瞩我不要在女巫背后盯着她的后脑看，这是她们的禁忌，这一点让我一定要记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一口气说这么多，可能这个年轻的老头也累了，停了下来，这时小姑娘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那你后来就是按这个方法活下来的？然后一直生活到现在，然后捡到了被人遗弃的我？把我养大，然后自己变成了研究魔法的怪人？直到被这个bt面具男抓起来？”
马特听完脸上的筋一阵抽搐，刚才扭断她的脖子后应该再补一刀的，太不会说话了。
汉斯听到也喝斥她不要乱说话，然后接着说道：“于是后面我就很听话，一点反抗没有，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我在做饭，斯尔万医生从镇外运生活品回来，当时他一脸慌张，连让我把东西收好都没有吩咐，急忙往古堡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