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贼,你不得好死,本官便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毛子扬大声咒骂着,丝毫没有半分服软怕死的意思。
张献忠恼羞成怒,对手下喝道:“动手,他娘的,老子还治不了你!”
“等一下!”
就在张献忠一众手下就是要催动马匹行刑的时候,却是听得李定国的声音传来,众人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的看向李定国。
这时候,只见李定国就是走到张献忠面前,对他说道:“爹爹,孩儿看这县令也是个忠义之人,爹爹今天兵不血刃就占了这城池,正是大喜的日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轰他走就是了。”
张献忠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不想那毛子扬倒是不干了,只听毛子扬就是对李定国骂道:“你这屁孩休要多管闲事,本官不惧贼寇,英勇赴死,此乃是忠君报国的义事,百年后必将传为佳话,你这屁孩且滚到一边!”
“我去你娘的!”
张献忠听他这样说,气的眼珠子都是瞪出来了,一脚就是踢在了那毛子扬的身上,而后猛地用刀背连拍那几匹马的屁股。
那几匹马被张献忠这样一拍,吃力的嘶叫几声,而后就是跑了出去。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毛子扬被五匹马绑住了四肢和脑袋,那些马受了惊,这一跑出去可是不得了,顿时就是把他给拉的腾在了半空,而后稍稍一停顿,便是整个身子被拉的撕成五块,此后五块血肉被马拉的拖在地上,一地的鲜血淋漓,看的真真是吓人!
“呸!”
张献忠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而后对李定国说道:“定国啊,以后看人要看清楚了,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可他却是认为你是在害他!你记住了,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你去帮,人家要死,你就让他去死,死的太慢,你就上去踹一脚,知道了吗?”
“哦!”
李定国“哦”了一声,便是不再说话了,显然这李定国也是被毛子扬不识好人心的行为感到气愤。
处理了毛子扬,张献忠便是大步进了县衙,而后命人发下安民告示,告诉老百姓,让他们不必害怕,自己不会加害他们。
然后张献忠又是派人一一将那四门和府库接管,至此,整个南川城便是落在了张献忠的手里。
处理的这些琐事,张献忠想起来了那个南川郡王朱至湘,于是正要带人前去他府上走一遭,却是不想这时候探子来报,说是城外突然出现一直人马,看那架势,人数不下三千。
张献忠浑然不在意,不过三千人而已,自己四五万的人马,便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他们给淹死。
可是那探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张献忠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那探子说这些人用的武器是白杆枪!
白杆枪!
难不成这来的人马是那威名赫赫的秦良玉麾下白杆兵!
张献忠不敢怠慢,赶紧是命人召集人马。
因为张献忠手下有四万五千多的人马,这么多的人,不可能全部进到城里来,所以张献忠只带了数千人进城,大部分的人马都是在城外驻扎。
接到张献忠的命令,一众人等不敢怠慢,都是严阵以待,只等那在四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杆兵到来。
夕阳西下,终于,在那远处渐渐出现一支军容鼎盛,步伐威严整齐的大军。
他们人人手持一根一丈三四尺长的白杆枪,那白杆枪上配带刃的铁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是那铁钩可砍可拉,铁环可作锤击,端的是一支用途广泛的好武器,
不错,来人正是那威震天下的白杆兵!
张献忠,马元利,张化龙,冯双礼等人都是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脸上都是一幅惊慌神情。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白杆兵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说在四川,便是放眼整个天下,包括满清鞑子在内,谁又敢不拿正眼瞧他们!
白杆兵,本是四川石柱土司马千乘所招募建立的一只人马,人员基本是土家族构成,不过真正让白杆兵威名天下的,却是马千乘的妻子秦良玉。
万历二十六年,播州宣抚使杨应龙勾结当地九个生苗部落头领叛乱,围攻成都,叛军势大,应者景从,人马多达七八万人,一时间,天下震动!
万历皇帝不敢怠慢,立即是派李化龙剿贼,当时的马千乘和秦良玉就带着三千白杆兵,在李化龙麾下听令。
别看当时他们只有三千人,可是这三千人可是土生土长的土家族人,个个在高山险峻的地势中,那是如履平地,几次三番打的叛军措手不错,死伤惨重,为最终平息叛乱,立下了巨大的功劳。
不过不久之后,马千乘被奸人陷害,病死在狱中,因为儿子马祥麟年幼,于是秦良玉暂代土司之责,掌管白杆兵,也正是从这时候起,白杆兵开始了他的传奇路程。
万历帝后期,满清鞑子强势崛起,大明在萨尔浒之战中惨败,辽东告急,在此危急局势下,朝廷急招秦良玉开赴辽东,以解危急。
秦良玉接到命令,丝毫不惧,立即命兄长秦邦屏,弟弟秦民屏先行领军出发,她自己则四处筹措大军粮草和征战马匹,全力保障大军后勤供应。
白杆兵到了辽东不久,满洲八旗兵来攻,白杆兵区区两千人迎战,浑然不惧,丝毫不落下风,后来八旗兵见打不过,速速调来了援军,最后围攻白杆兵的八旗兵竟然是达到了一二万之众!
八旗兵有援军,可是白杆兵却是没有,然而这般形势下,白杆兵却是无人投降,在击杀三千多名八旗兵后,除秦民屏带着数人杀出重围,其余两千多白杆兵,包括秦良玉哥哥秦邦屏在内,全部壮烈殉国!
以两千人,杀死三千多八旗兵,这样惨烈的战争,只要再打上一两场,满洲鞑子就可以回深山老林窝着去了。
这一战,白杆兵闻名天下,便是八旗兵,亦是胆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