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仪忽而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喻色。
那双从前看起来绝对深邃幽冷的眸子里此时此刻写着的却是担心,“小色,做吧,我同意的,不过,在做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靖尧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喻色继续的抚揉着洛婉仪虎口的穴道,微微浅笑的回答了洛婉仪的问题。
她与墨靖尧之间是真的没有争吵。
因为无需争吵,她便知道了自己在墨靖尧心中的位置。
连女朋友都不是。
充其量在外人面前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罢了。
而且,只需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他对她的宠他对她的好,就全都可以解释通透了。
无需再作他想。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反正小两口要是有什么小隔阂,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别以为我不知道,都一起睡了,早早晚晚你都是要给我当儿媳妇的。”洛婉仪面色慈祥的看喻色,现在是越看喻色越喜欢,反正就是认定了喻色是她准儿媳妇了。
喻色张唇,欲语还休。
可真要开口的时候才知道,她真不知要怎么解释她和墨靖尧的关系。
或者,就让时间来悄悄告诉洛婉仪吧。
她这一次,是真的铁了心的与他分手了。
见她没说话没反驳,洛婉仪就当喻色是默许了,反正她要做的催眠只是关于墨靖汐的那一小段,其它的甚至于连虫盅的这一段都不会抹去,她还会记得喻色为她吸出虫盅,为她做催眠的这一段的。
只是不记得催眠的内容罢了。
所以,就算是知道自己做了催眠也没关系。
因为知道那段记忆的也就只有会被反噬的喻色一个人了。
就连墨靖尧都不知道。
而喻色身为一个医者,她想喻色一定会遵守承诺,不把她反噬给她的记忆张扬出去的。
既然选择了催眠,选择了接受反噬,她就也要同时接受所有的结果。
“咚咚……”可喻色才要开始催眠,门就被敲响了。
“靖汐,什么事?”喻色深吸了一口气,幸好还没有正式开始,否则,做到一半被人打扰的话,不是她伤就是洛婉仪伤,她想她有必要通知一下墨靖汐催眠被打扰的后果。
“喻色,是墨一,洛智已经醒了,也招供了。”
喻色放下了洛婉仪的手,直接冲到了门前,“快说,到底是不是凤浅芳?”
墨一看向喻色,摇了摇头。
洛婉仪也站了起来,指着房间的沙发道:“进来说吧。”关于被下虫盅之事,洛婉仪也是好奇的。
不,不止是好奇,她也很想要查到是谁给自己下了虫盅,能在不声不响中给她下虫盅还不被她知道的,这一条只要是想想就是后怕。
对方能悄无声息的给她下盅,就也有可能悄无声息的把她弄死。
墨一点点头,走进了洛婉仪的房间。
“什么情况?墨一你快说。”这虫盅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普通人就能下的,一是要有那种虫盅的卵,二是要有一定的功力,否则,绝对没办法把虫盅推送进人脑的,所以就因为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喻色更想知道他是谁。
这种人的存在,如果他人心向善,就是社会的福音,但倘若他所做之事都如同对洛婉仪,就是祸害了。
墨一面色微囧,“洛智只是招供,不过,他并没有见到那个人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是谁。”说着,墨一看向洛婉仪,“洛董,你回忆一下这几个月你去见凤浅芳时的一些场面,洛智说,大约两个多月前,凤浅芳的生日一家人一起吃饭,你和他都在被邀之列,那天你喝了很多酒,醉了,就被人下了虫盅。”
洛婉仪微微皱眉,沉思了足有五秒,才道:“我想起来了,两个多月前,我是有一次去见我母亲凤浅芳,洛智也一起在场,我也确实喝了酒,后面怎么回去半山别墅的我都不记得了,洛智有没有见到给我下的盅的人?”
“他说那个人戴了面具,给了老太太一千万,就给你也给他下了盅。”
“他连给我妈一千万都知道,那人是不是也给了他钱?”洛婉仪反应极快的说到。
果然,洛婉仪才问出来,墨一就点了点头,“给了他两千万。”
“是哟,不然,谁会同意往自己的脑子里放虫子,除非是脑子秀逗了。”喻色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然后看洛婉仪的目光里就全都是复杂的味道了,“洛董,洛智或者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你母亲应该知道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打个电话去问凤浅芳吗。
是的,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而猜测还不能最后认定的话,还不如直接去问去证实更来得快呢。
总是她母亲,她问总比别人问更容易。
却不想,洛婉仪在接收到喻色的目光时,一向从容淡定的她,居然是微微垂首端起了小几上的茶杯,仿似漫不经心的轻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洛董,墨少已经打过了电话,你看你能不能……”墨一显然还是想从洛婉仪这里寻找突破口。
洛婉仪依然垂头,静看着杯中的茶水,许久,才轻声道:“这半年来我只见过她三次,一次是我父亲的忌日,一次她的生日,一次我弟弟的女儿结婚,而我被种盅的那次就是她的生日,是她提前打电话请我一定要回家与兄弟姐妹团聚的,墨一,去查她在那天之前都见了谁接过谁的电话。”
说完,她起身就走到了床前,背对着所有人站定,那是在以无声请求他人出去。
墨一尴尬的冲着喻色点了点头,“喻小姐放心,出去后我就会守在门前,不会再有人打扰你和洛董。”
墨靖尧还有他的人,全都知道催眠打断的后果,上一次墨靖汐催眠的时候,幸好喻色机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行人鱼贯的退了出去,喻色亲自跟到门前,亲自关上门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中,依稀有墨靖尧的影子打在走廊的地板上,不过只一眼,她就速度的关上了门。
反锁。
再反锁。
仿佛,要把曾经的那点痴恋全都反锁在门外,从此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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