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血蟾
看他这姿势,很是不解,我皱着眉头往上观瞧,却见那老头儿摸摸自己脑袋倒抽一口冷气:“嘶......他叫什么来着......金......金什么来着......哎呀,年头太久,我都给忘了......”
对方说着,拍拍自己的脑袋做懊恼状,可这话一出,我却一个激灵像是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赶紧凑过去:“老爷子,您说那个高人,姓金?”
“是啊。姓金,还是个道士。”对方说着,很确定地点点头。
“此人多大年纪?”一下子来了精神,我赶忙道,对方闻言,嘿嘿一笑,随后对我说:“说出来你都不信,我五十年前见他,他是一白发老者,我三十年前见他,他还是一白发老者,三十年间,未曾改变一点,不过,这老头子挺邋遢的,破衣啰嗦不像高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记得了,人们都说,那是个活神仙,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人本事很大却是真的。”
老头儿说着,转头看看我,笑道:“怎么,你想找他救你媳妇啊?别想了,我都三十年没有见过他了。”对方说着,摇摇头,可这番话,我却完全没有听进去,在屋子里头走来走去,走了能有半分钟,我转过身来很恭敬地给对方施了一礼,随后问道:“老人家,您可记得,那人的着装长相?”
“三十年前的事,上哪儿记去?”老头儿说着,面露不悦,见他如此,我也不在意,拉着椅子坐在他身边,一股脑地接着问:“那您想一想,他是不是,经常拿着一个油光锃亮的破竹竿,身上穿着都是补丁的破道袍,特别馋特别懒,后背上,还经常背着一个老大老大的大葫芦?”
这话一出,我就后悔了,不管怎么说,那也算,在道法上给我开蒙的师父,这么来形容他,实在有些不地道了,可听了我的话之后,正在给小艾看病的老头儿一下子转过头来,再一次竖起自己的食指,对着房顶点了半天:“对对对,这就这样!诶?怎么你也认识他么?”对方说着,饶有兴致,可听了这话,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上火。
听着老头子的意思,他知道的那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高人,十有八-九就是我的恩师,也就是哪个传我半卷《焚天诀》的金家老祖了,要是此人,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丁翎或许就不用死得那么冤枉了,我想找他,却苦无办法,再一想,就算他能将丁翎的魂魄从下面带上来,也是无用,丁翎的尸体,已经送去火化了,想要让她回来,连个肉身都没有又如何办到?
心念于此,刚刚涌上来的兴奋又逐渐淡了下去,我站在原地,恍然失神,旋即苦笑了一下重新做在那个椅子上。
老头儿见我阴晴不定地变着脸色,很是好奇,就问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对方得知了丁翎的事情,也很无奈地叹息一声,旋即说道:“唉......人都死了那么久了,就不要想了,尸身都没有又如何重生的,人这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倒也不长,等你到了老夫这个年纪就明白了,凡事,勿要强求。”
说道这里,老头儿顿了顿,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转头对我说:“这姑娘是你妹妹?”
“是啊。”点点头,我说。
“你在逗我么?”对方说着,斜着眼睛一脸不悦,我抬头看看小艾,又摸摸自己的脸,确实觉得,差得有点离谱了。
小艾的皮肤,是那种淡淡的小麦色,跟我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丫头,长得极是漂亮,又跟丁翎鬼鬼不同。
要说,丁翎是一只天生媚骨的却又时常摆出一副冷艳面容的小狐狸精,那鬼鬼就是一个傻萌傻萌却又天生丽质的小仙女,与这两个人相比,小艾,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小黑妞儿,只是,是个人就要承认,和小黑妞儿的长相,着实是没得挑了,柳叶眉杏核眼,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不大点小嘴粉嘟嘟的,再配上那漆黑灵动的眸子和无可挑剔的火辣身材,顿时,将极具侵略性的美和一种骨子里透出的灵动感觉展现得一览无遗。
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得我承认,面对小艾的挑逗,想要毫不心动跟本就是不可能的,只是,遇上丁翎遇得太早,心里头,早就容不下其它人了。
想到此处,我苦笑了一下,这时候,一只坐在那里不做声的小艾突然嘟起了嘴,见她如此卖萌,两个人会心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用毛巾擦擦手,那老人站起身来对我道,一边走,还一边用那个大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口。
“怎么,有麻烦么?”屁颠屁颠地跟过去,我一脸担心地问。
“麻烦自然是有的,说小不小。”老头儿说着,回头看了小艾一眼,旋即,有手背挡在嘴边对我说:“这姑娘的眼睛是有的治的,但是,我这里,缺少一样东西,很关键,蝰王毒跟其它的毒素不一样,极罕见也极难化解,要治好她的眼睛,需要你去找一只血蟾给我。”
“血蟾?”指着房顶的方向,我看着他,对方听后,摆摆手对我说:“诶!不是下雪的雪,是血液的血!这是一种生活在北地的蛤蟆,通身赤红如血,个头儿,却比一般的蛤蟆还要小些,这些年,在民国以前,偶尔可以见到一两只,到现在,已是极难见到,你要找的话,可以去河北问问,好像有个叫智空禅师的和尚,以前学过憋宝的手艺,求他给你个指点,要比你自己胡乱去找好一些。”
老头儿说着,又转过头去看看小艾,旋即又说:“我现在可以开方子稳住病情,但是,要根治,非得此物做引不可。”
“您刚才说的,是灵州禅院的智空禅师?”寻思寻思他的话,我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