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双手？
磕头赔罪？
听到花渡的要求，风炎气得笑起来。
不说本身实力，在这凡界之中，如若这元龙镇是夕月战国境内的小镇，只要他修书一封，便可让这座小镇子眨眼间灰飞烟灭。
就算这花渡有几分姿色，在他眼中依旧不过是蝼蚁般的人物。
这样的小人物竟要废去他的双手？
当真是活腻了！
他欲发作之时，钱员外正陷入两难之中。
一方面也觉得花渡的要求过分了，另一方面又是救女心切。
人生如此大起大落，从女儿身死又到现在的复生，即使再小的希望对他来说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在场人群中隐藏着修道的猎魔师，同样看不出钱霜雪病因的前提下，和他一样都相信了花渡可以救人的可能。
僵持之际，清柯的目光看向了钱员外。
注意到后者眼中的犹豫逐渐化作一股狠劲，她失望之下把心中的怜悯收起，先开了口。
“算了。”拍了拍风炎的肩膀，她摇头，“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风炎微愣。
或许清小花这话听起来是对那么多家丁的无视，有些狂妄，但他知道这群人的确没资格挡他们。
意外的是这小美人刚才不是想救人的吗？
怎么又不救了？
思绪间，清柯已然转身，清冷面容无视任何想挡路的人。
却也在这时身后的话声令她止步，陷入错愕。
砰砰砰。
一个又一个清晰的磕头声此起彼伏。
是那群小乞丐，不知何时跑到了人群的前面，一排七八个孩子对着花渡一齐跪了下去，也不管身下是鹅卵石铺就的地面，重重
磕头。
“我们来给您磕头！”
“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霜雪姐姐吧！”
“她是好人，应该长命的！我们的命都是她给的，只要您愿意救霜雪姐姐，给你磕多少响头我们都愿意的！”
“……”
这群孩子每一次磕头都是那么实在，也不怕疼，几下额头便有了血迹。
一次次的乞求，哪怕人前乞讨他们时都没有那么卑微过。
明明前段时间霜雪姐姐与他们在一起时还教导的是他们不能卑微，因为他们的生命和任何一个人相比都是相同的重量。
人群沉默了。
钱员外也沉默了，他原本是反对自己女儿与这群脏兮兮的小乞丐混在一起的，此刻却忍不住动容。
眼下的一切已经证明他的决定是错的。
这是自己女儿的福报。
如此卑微的乞求，哪怕铁石心肠也该有所不忍，不知情的人们都在期待了，期待花渡医师愿意暂时放下心中怨怼，救人为上。
可刚看过去的一眼，便听到十分刺耳的嗤笑声。
“滚开，你们这群小杂种！”
“我需要你们磕头吗！一个个脏兮兮的小畜生越靠近我只会让我感觉恶心罢了！污染了我的眼睛！”
“我要的是那两个人磕头！”
“不然钱小姐的命，我可是束手无策了！”
说着，花渡笑得戏谑，阴阳怪气道：“届时，你们要明白不是我花渡医者仁心不救人，而是有人捣乱害死了钱家小姐！”
“事实也的确如此，诸位仔细想想就可以明白，如果不是那两人的打扰，我早就为钱家小姐施完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