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
程逸安声音颤抖。
大黑尖锐的牙齿温柔的叼住她颈侧皮肉,没有用力,只是充满欲望却又无比克制的轻轻厮磨。
触电般的颤栗从被他咬住的那一处,瞬间窜遍全身。
火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程逸安整个身体都软倒在大黑怀里。
这不是大黑第一次有这种动作,只是在属于他们的小家外面,当着外人的面,这是第一次。
而她酥软的声音似乎越加刺激到了大黑,又或许是知道今天分别后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大黑呼吸越发粗重,尾巴尖也蠢蠢欲动的缠上了程逸安纤细的腰肢。
意乱情迷。
直到金受不了的用力咳嗽了一声。
程逸安理智瞬间回笼,恍然发觉自己两只胳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了大黑的脖颈,而他埋首自己颈间,脑袋隐隐有下移的趋势。
而金……
程逸安身体一僵,猛的转头,就见黑暗之中,金瞪着的一双眼亮如灯笼,炯炯有神的盯着情难自已的他们。
巨大的羞耻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程逸安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还沉醉的用牙齿轻轻啃咬她胸前皮肤的大黑。
“我……我们快走吧。”
大黑正是情浓之时,骤然被推开,一脸的茫然无措,眼神都染上了几分急切的濡湿。huye.org 红尘小说网
但程逸安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安抚他了,掩面对着金低声招呼之后,脚步匆匆循着记忆,往来时的方向疾步走去。
“唉……”
金深深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出戏无疾而终,他也不明白这个雌性为什么突然单方面就结束了这场自然而然的交欢。
倒是也听说过有些极度胆小缺乏安全感的雌性会拒绝在自己伴侣的小小领地之外进行繁衍动作。
可他瞧着,这个雌性也并不是那么胆小的呀?
可惜了,他还想看看没真正成年的雄性兽人有没有那个能力呢。
可惜归可惜,在分别的地方没看见自己那帮兄弟,金心里到底也不踏实,加快脚步跟着程逸安往回走。
大黑在原地愣了好久,反应过来的时候,委屈的要命却没有程逸安在边上让他撒娇了。
巨大的失落感,还有生理上的空虚。
他略有些焦躁,爪子在地上抓了抓,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
“嗷!”
突然仰头嚎叫了一声,凄厉得令万物动容。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在原地转了几圈,找到一棵看不顺眼的巨树,撒气般的挠了几下,又抬脚滋了一泡,这才似乎顺心了点,垂着尾巴小跑着回去了。
金的族人一个个都是和他一样跳脱的性子,首领不在,他们也不会乖乖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
所以把程逸安送回悬崖上后,金又骂骂咧咧的返回去寻找自己的族人。
悬崖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遮掩洞口的树枝等还是她走时特意摆放的形状,没有被动过。
山洞里,她一进去,就听见小豆子“嘎”的一声警觉的叫唤。
见来人是她,小豆子颤巍站立的身子松懈下来,倒在地上,不再给程逸安一个眼神,低头继续梳理自己的羽毛。
“我回来啦。”
程逸安进来后,依旧把洞口用树枝石块挡上,走到小豆子身边打了声招呼,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失落,笑眯眯的伸手去摸小豆子头上的呆毛。
“嘎!”
小豆子反应极快,嗖的一下躲过,又恶狠狠向着程逸安的手背叨了下来——
偏了。
尖锐的喙擦过程逸安的手,黑不溜秋的脑袋倒是在她手背撞了一下。
怪亲昵的。
程逸安看着小豆子那黑豆眼里无处掩饰的尴尬,明知道这只是一场乌龙,但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而且,鸟类的脑袋,手感出乎预料的还不错啊。轻飘飘的羽毛,不同于大黑兽型时那一身敦实的毛发,也不像兔子或是小狗那样的绒毛。
是一种奇异又十分诱人的美妙手感。
可惜这种美妙手感短时间内也只能在回忆里慢慢体味了,毕竟刚刚那一下,要是小豆子没失误,这会儿程逸安手上应该是一个深可见骨的血窟窿了。
程逸安没多留恋,走到另一个角落。
小蛇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蜷缩在角落里,身旁程逸安放在地上的野果和水一点没动。
程逸安心有些沉下去。
她毕竟没有真正见过动物冬眠是什么样的状态,像这样不吃不喝也不动弹,就连呼吸都微弱到近乎没有,是正常的吗?
她手指放在小蛇鼻孔前面,屏住呼吸努力感知那拂过指尖的极其微弱的气流。
“你还好吗?”
程逸安担忧的低声问道。
小蛇自然没有回应,她便把手掌轻轻放在小蛇脑袋上,冷硬的鳞片在这样寒冷的温度里,触手更是冰块一样刺骨的温度。
程逸安静静的等待着,安静的山洞里除了小豆子整理羽毛发出的嘎吱声,再无其他声音。
心脏紧紧揪着。
程逸安眼睛睁得酸涩却不敢眨眼,盯着小蛇生怕错过他一点再微小不过的活着的迹象。
又过了很久,小豆子已经整理好了羽毛,扭着头将鸟喙埋在背上蓬松的羽毛里睡了。
程逸安维持着姿势没有变,但一颗心已经缓缓沉了下去。
她这个年纪,尚且没有经历过亲人的去世。
可在这个世界里,小蛇虽然比大黑更晚出现,但一直以来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早已经也是如家人一般的存在。
她不敢想象,如果小蛇真的是在这冷酷的冬季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程逸安没有动,只是眼神透露出一丝茫然无措。
在她身后,小豆子睁开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雌性明明背对着它,看不见脸,背影却给它一种非常悲伤的感觉。
是因为那条半死不活不动弹的蛇?
小豆子眯了眯眼,突然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可是,这个雌性再怎么悲伤,跟它有什么关系?难道只是因为她给了它从没吃过的好吃的,有危险的时候解开脚上的束缚让它逃走?
怎么可能,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驯服的食草兽!
它是吃肉的猛禽!
小脑袋瓜里思绪千回百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拖着受伤的身躯,艰难的站在了程逸安身边。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尖锐鸟喙猛地啄向小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