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心爱之人的男男女女都会放河灯,祈愿爱情美满,长相厮守。”
楚沅恍然大悟。
陆容淮走到楚沅身边,他低下头,“阿沅想不想放?”
楚沅有些心动,但又有些害怕,“河灯里面……是不是有蜡烛?”
“里面是浸了桐油的油纸,并非蜡烛。”聂思然说着,特地看了眼陆容淮。
陆容淮提前一个月下令,不准今年乞巧节上出现一盏蜡烛灯,百姓们只好用桐油泡纸,再将纸拧成一股,以此充作蜡烛。
楚沅笑起来,眼睛里水波荡漾,欢欣雀跃的说道:“王爷,那我们也放河灯吧。”
“好,现在先去吃饭,等天黑了再过来。”
楚沅看向聂思然和苏如鹤,热情邀请道:“一起去吃饭吧。”
聂思然和苏如鹤对视一眼,齐声拒绝,“不了,我们还有事,今天是乞巧节,就不打搅你们俩约会。”
陆容淮轻声哼笑,第一次觉得聂思然也挺顺眼。
两拨人分开,陆容淮带楚沅去了一家饭馆,这里的酱骨头和猪蹄很不错,楚沅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吃完之后,陆容淮问他还要不要添饭时,楚沅看着干干净净的碗底,呆了一呆。
“王爷,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
陆容淮看着楚沅无辜纯然的脸,面不改色的将锅甩给未出世的孩子,“不是你的问题,是你怀了一个小饭桶,小饭桶吃得多。”
楚沅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那里还很平坦,丝毫瞧不出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挺好的,闺女能吃是好事,多吃才有力气,以后长大了我教她习武。”陆容淮又给他盛了碗青蔬汤。
“喝点汤解解腻。”
两人吃过饭后,携手来到街上。
夜色下的邺京大道,各处都悬挂起精致的荷花灯,在黑暗中迎风摇曳。
晚上的人比白天多了很多,好多人脸上还带着各种动物面具,手里拿着荷花灯,说说笑笑的走过去。
“阿沅回头。”陆容淮忽然喊他。
楚沅这才发现,陆容淮竟不知道在何时落在了他身后,他疑惑的转过身去。
一个面具落到他脸上,陆容淮动作轻柔的给他系好绳带,手指弹了下面具,“很好看。”
楚沅抬手摸了摸面具,“是什么呀?”
“小兔子。”
“王爷的呢?”
陆容淮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面具举起,“阿沅帮我戴上吧。”
“嗯。”楚沅拿过面具,踮起脚尖给他系绳。
陆容淮配合地低下头,大手牢牢扶住他的腰肢。
“好啦,大灰狼。”
两人戴上面具,沿着邺京大道往凤河那边走。
行至半路时,忽然被一群舞娘给团团围住。
“公子,来这边玩啊。”有一名舞娘跑到楚沅身边,笑着要去拉他的手。
陆容淮箭步上前,挡在了楚沅面前,“做什么?”
他气场强大,说话时语气冷漠沉肃,舞娘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
另一名舞娘胆子更大,走上前笑着说道:“这是拜织女前的游戏,愿意来跟我们一起跳舞的人,将有机会获得今夜最美的一盏花灯哦。”
舞娘说着,手臂遥遥往前方一指,那里有一盏精美华丽的金丝嵌珠河灯,正安静的悬挂在一株海棠花的枝头上。
陆容淮回头,“想不想要?”
楚沅反问:“王爷会跳舞吗?”
“不会。”
楚沅失笑,“我小时候倒是学过一点,只是许多年不曾碰过,生疏无比,王爷若不是嫌弃,邀你跳支舞,如何?”
“好,甚是荣幸。”
两人牵手来到场子中央,舞娘见他们二人双手交握,愣了片刻,拉住想要上前提醒的舞娘。
“算了,让他们俩跳吧,这明显是一对。”
她们眼尖的很,一开始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陆容淮和楚沅,哪怕戴着面具,但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却是常人无法模仿。
原本只想着邀请两位贵公子跟她们跳舞,但两人既然是一对,那还是不要上去败兴为好。
周围有弹琵琶和吹笛子的乐娘,舞娘朝她们打了个手势,带领众人也进了场子。
乐声响起后,楚沅让他把手搭在自己腰上,然后小声的提示他该怎么做。
两人衣袍翩跹,发丝交缠勾绕,随着灵动的舞步旋转。
教了几句后,他发现陆容淮完全是骗他。
“王爷这不是跳的很好嘛,不像是不会跳舞呀。”楚沅抬起头,眼神揶揄的看他。
陆容淮正色道:“真的不会,都是爱妃教得好。”
“爱妃这舞技,也不像是生疏啊。”
楚沅嘴角翘起,“也没有,都是王爷配合的好。”
两人互相逗着对方玩,舞姿轻盈美妙,周围无声地聚集了好多人。
他们此时更不会知道,在他们前方的一家酒楼上,苏如鹤坐在二楼窗前,将两人跳舞的身影绘在了纸上。
作者有话说:
陆狗:这年头没点才艺,都哄不到老婆[骄傲脸]
兄弟们,我阳了!我就说我一个体质最差的,怎么会没事呢hhh,搞半天最后一个感染病症也是最严重的,接下来几天能不能更新看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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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苏如鹤画的专注,他时不时的要看一眼楼下,没有注意到他对面的聂思然也正在画他。
楼下喧闹不止,他们安然静默。
在他快要画完之时,陆容淮和楚沅一舞结束,赢得一片掌声。
舞娘取下花灯送给楚沅。
苏如鹤看着这一幕,一抹笑容爬上他的唇角,浅笑如梨花。
聂思然看他一眼,他放下笔,轻响声引得苏如鹤回过头。
“你画我做什么?”苏如鹤盯着他面前的画纸,俯身要去拿。
聂思然将画纸拿起,“闲来无事画着玩,刚好拿回去挂着,每天看一遍。”
苏如鹤表情微微扭曲,“每天看一遍?”
“是啊,苏大人写话本这么厉害,在下佩服敬仰,每天看一遍,向你学习。”
“……我不会再写你。”
聂思然慢悠悠的将画纸折起,抬眼时黑眸酝着笑,“口说无凭,在下不放心。”
所以故意画他的画像,是为了威胁他吧。
苏如鹤不再多说,他弯腰将自己的画稿整理好,“我要回去了,聂公子自便。”
“水上节目还没有开始,看完再回去吧。”聂思然推开自己这边的半扇窗,望向不远处的凤河。
再回头时,苏如鹤已经走到了门口。
“不了,每一年都差不多,聂公子慢慢看吧。”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聂思然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良久,他低笑一声,转头重新望向凤河。
“还真是冷漠啊。”
半个时辰后,拜织女活动开始,人群全部聚集到河边。
楚沅看完表演,又找了一处书摊,借来纸笔写下心愿,随后将纸条折好放进花灯。
“阿沅写了什么?”陆容淮走过来。
“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楚沅捧起花灯,转身朝河岸边走。
陆容淮紧紧跟上,护在他左右,陪他将花灯放入凤河。
河面上莲花盏盏,随风飘远,每一个花灯里都寄托了情思。
两人站在河边,相视一笑。
“王爷,我们回家吧。”
“嗯。”
他们携手往回走,转过街角时,迎面走过来一老一少两个光头和尚。
其中一人的视线不经意间看过来,忽然停下了脚步。
“施主请留步。”老和尚语气和善的说道。
陆容淮牵着楚沅,两人脸上的面具还没有摘下,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和尚,见老和尚的目光在他和楚沅身上来回看,不禁皱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