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瞪目震惊,“五万两?”
“嗯,五万两,”陆容淮伸出右手掌,咧开嘴善意提醒,“五万两黄金哦。”
“什么?!”柳明月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柳国公眼中冷锐,“黎王狮子大开口,柳家拿不出这么多钱。”
“柳家世代簪缨,家底丰厚,岂会拿不出五万两黄金。”
柳国公和柳明月没说话。
陆容淮视线转了转,笑了,“既然拿不出来,那就算了,刚好本王的杏苑该施施肥了,本王看柳小姐挺适合当肥料,弦雨,送客。”
柳国公和柳明月走出黎王府。
柳明月恨声道:“黎王真是个无赖。”
柳国公神色阴沉,苍老面容闪过一丝沉凝,“黎王今日话中有话,我这心里有点不踏实。”
两人上了马车,柳明月压低声音说道:“祖父是在担心平城的事?”
柳国公闭上眼,“确定都烧了?”
“祖父放心,另外,孙儿已经打点过牢中狱卒,将祖父的话带给了张择,他知道该怎么做。”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进,过了半天,柳国公睁开眼。
“回去筹五万两,趁着天黑送到黎王府,把那不争气的东西接回来。”
“祖父,咱们今日来这一趟,已经给足了二房面子,真要拿五万两去赎她,孙儿觉得不值当。”
“况且,百姓都知黎王杀人如麻,若是柳芸死在他手上,咱们正好可以借机对付黎王。”
柳国公摇头,“她留着还有用处。”
“什么?”
柳国公:“你大姐她嫁入东宫五年,只生出两名女孩,我打算让柳芸嫁入东宫,一来可以给你大姐作伴,二来最好生个皇孙,稳固柳家的地位。”
柳明月看着柳国公,他心里不禁冒出不满,柳国公此举无疑是在帮点二房,若是柳芸再生了儿子,以后还有他们大房的位置吗?
“祖父,东宫已有两位侧妃。”
“侧妃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要紧,这事回头我会跟你大姐说,让她找个机会让太子纳了小芸。”
“……是。”
夜深时分,扶雎院内两人洗漱完正要躺下,五万两黄金被送到王府。
陆容淮很满意,爽快放人。
“算他们柳家识相,阿沅收着吧,给你挣回来的零花钱。”陆容淮将五万两黄金推到他面前。
楚沅哭笑不得的看着满桌金灿灿的黄金,打趣他,“王爷今日的行为,还真像土匪呢。”
“是啊,家里有个漂亮的压寨夫人,我这个土匪头子当然要多趁火打劫几次,不然可养不起你。”他故作浪荡的抬起楚沅的脸,轻浮之话随口就来。
楚沅小声的哼哼,“才不是,我很好养的。”
他说着,抬起手小小比划了一下,“一点点银子就可以养活。”
陆容淮被他可爱到,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掉头往床榻走。
楚沅刚落入柔软的床褥间,某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就跟着压下来。
楚沅抬手,将他往外推,“不行,王爷。”
陆容淮顿住,“怎么了?”
“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楚沅睁着大眼睛,纯真无辜的看着他。
陆容淮大掌落到他的腹部,仔细摸了摸,“怎么回事?找府医看了吗?”
“没呢,晚上已经好了很多,可能是有点胀气。”
陆容淮不放心,“还是叫府医过来给你看看,别是吃坏了肚子。”
“府医估计都歇下了,王爷就别费事了,明天醒来若是还不舒服,我再找府医瞧瞧。”
陆容淮见他不愿起来,眉眼慵懒瑰丽,青丝铺散在枕上,衬的那张小脸白净如雪,又魅惑似妖。
他忍不住低头吻他。
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陆容淮放开他,再三叮嘱他若是肚子难受一定要跟他说。
“王爷,我的字画铺已经买好了,王爷给它起个名字吧。”楚沅躺在陆容淮怀里,他抓着陆容淮的发丝,仰头笑吟吟的说道。
陆容淮;“阿沅的铺子,当然要阿沅自己取名字,为什么是我取?”
“因为买铺子的钱一大半都是王爷的啊,这个铺子王爷也有份呢。”
“哦,还有这等好事呢。”陆容淮笑起来,他抚着楚沅背脊,想了想,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轻轻的写下三个字。
楚沅等他写完,眼睛一点点睁大。
他忍着掌心微微的痒意,将那三个字念出口。
“不羡仙?”
“嗯,阿沅喜欢吗?”
楚沅认真琢磨了一下,眼里漾开欢喜的笑意,“喜欢。”
只羡鸳鸯不羡仙,他很喜欢。
“对了,王爷,苏大人今日来找我,想让你派些人保护他。”
陆容淮不解,“他身边一直派人在保护他,怎么还要人?”
楚沅便将聂思然和苏如鹤的之间的事讲给他听,其中还免不了他这个罪魁祸首。
谁知陆容淮听完,眉头却皱的更深,“不对,如果是怕聂思然找他麻烦,他还不至于亲自上门要人。”
“嗯?”楚沅没懂他的意思。
“苏如鹤胆大心细,又很固执,他若是真的怕聂思然,就不会在一开始答应我。”
“而且你觉得聂思然会真的伤害他吗?”
楚沅立即摇头,“不会,聂公子不会这么小气。”
楚沅说完,脑中忽然闪过一道闪电,“王爷,你先前说苏大人在为你办事,事情有一定的危险,苏大人会不会是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陆容淮面色冷峻,“有可能,苏如鹤帮我管着账本,如果有人想趁机收买他,以此来陷害我的话,苏如鹤不会来王府请求支援。”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楚沅一点就通,“苏大人拒绝了那些人,但也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他来王府找我,一方面是寻求庇佑,另一方面,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很聪明。”陆容淮从床上翻身而起,他大步走到门外,跟弦风低语了几句。
交代完,陆容淮重新关门进屋。
楚沅半坐着,他神色间有着藏不住的担心,“王爷,修建道观是不是很危险?”
“不危险,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陆容淮搂住他,宽慰的拍拍他的背,“还记得我之前给你的私章吗?”
楚沅点头,伸手去床头的多宝柜里拿,“记得,雪狼私章,我拿给王爷。”
他知道私章的重要性,所以哪怕陆容淮将私章给了他,他也不敢随便带在身上。
“不在那儿。”陆容淮从自己枕头下拿出私章,放到楚沅手心。
“王爷何时拿走的?”楚沅好奇问道。
“咱们离开邺京的那一天,私章就在我身上。”
楚沅神情一愣。
“多宝柜里那个假私章,已经被人偷走了。”
作者有话说:
陆狗:只羡鸳鸯不羡仙,羡慕黎王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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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二日,陆容淮一大早去上朝,走前特地将府医叫了过来。
“王妃醒后给他把把脉,他昨日肚子不舒服。”
府医恭敬应声,“是,王爷。”
陆容淮骑马出门。
又过了一个时辰,楚沅醒来。
乐书服侍他起床洗漱,楚沅用膳时,乐书从外面走进来,清脆说道;“王妃,府医在外面候着,要给您请脉。”
楚沅正在喝粥,“让府医回去吧,我今日没有不舒服。”
他等会儿还要出门,昨夜两人聊得太晚,睡得也迟,今天醒来时日头高照,显然已经不早了。
乐书笑道:“府医说这是王爷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楚沅失笑,柔声开口,“那便等我回来后再来吧,你去跟弦雨说一声,让他备一辆马车,我们马上要出门。”
弦雨接到命令后,很快让下人准备好马车,在王府门口等他。
楚沅走出门,他今日穿了一身缃色长袍,墨发束在脑后,柔顺的垂落腰间,行走间衣摆如水莲绽开,徐徐摆动。
“王妃今日可真好看。”弦雨站在马旁,乐滋滋的用肩膀撞了下弦霜。
弦霜蹙眉,离他远些,“王妃每天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