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只是将奶茶插好,轻轻推到她面前,其他什么也没说。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可有时候,不争不抢不说,真的受了委屈,同样叫人心疼在意。
“我等你飞机起飞了再走。”
她轻声开口,眼神却在男人脸上逡巡。
休息了一天,他眉眼间的倦色淡了许多,轮廓依旧好看,只是比前些年瘦削些。
睫毛很长,无数次两人相拥时,总剐蹭的人心痒痒。
手指长而纤细,除了佛珠,便是左手中指上那枚满钻卡地亚戒指。
低头沉默时的他,矜贵仍在,却无端叫人心起波澜。
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些复杂难言的缱绻温情。
“好。”
他的飞机是八点,如果等飞机飞,那小姑娘再赶回去,路上耽误一小时,就差不多九点了。
即便没有开外放,可他就坐在她身边,该听到的都能听到,不会真的以为所谓朋友就只是字面意思。
晏扶风是有私心的,他既担心她那么晚回去不安全,又担心那个节点过于暧昧,会叫某些本就对她有想法的人生出些不该有的情愫来。
可反过来说,她即将要做的事,他又是受用的。
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给他多一点,其他人必然就会少一点。
所以,他没有拒绝,只是准备留下了一半自己的人今晚护着她。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声,再加上食堂本就吵闹,旁桌的几个小女生根本听不到聊天的具体内容
只是,这并不妨碍她们星星眼地看向那对颜值爆表的情侣!
“他俩真的好般配,我哭死。”
“小姐姐真的好好看,我都不敢想,要我是男人,跟这样的姐姐谈恋爱,我会有多开朗。”
“还不敢想,我看你现在就挺敢想的。”
“嘿嘿嘿~”
“你们看到没,那个男的盘佛珠诶,艹,戳中老娘xp了!”
“我刚想说,最近网上不都流行京圈佛子的小短文么,玛德,今天磕到真人了。”
“是诶,咱江浙沪女主配京圈佛爷,绝了!”
“说到这个,你们有没有发现,女主一般都是咱南方人,男主不是京圈太子就是港爷、沪爷,很少浙圈太子诶。”
“因为浙圈太子身高超不过170,哈哈哈哈哈!”(浙圈太子们别看,是恶评)
“哈哈哈哈哈艹!”
几个姑娘都笑出了猪叫声,随即发现有人看过来,连忙捂住嘴。
肩膀抖个不停,实在是憋笑憋的难受。
不过哪个地方都有低个和高个,不能一概而论,但是玩梗的时候,真的觉得好搞笑!
辩证的理由当然不能只有一个,另外几个小姑娘接连开口。
“浙圈女主直接电商开局干掉浙圈太子爷,完结,撒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京圈才叫太子爷,其他地方那都得叫质子爷。”
......
姑娘们花式整活给阮羲和听乐了。
她拿起奶茶递到晏扶风嘴边,打趣着开口:“来,喂我澳圈六爷喝奶茶~”
男人眸子里也浅浅略过一抹笑意,低头喝了一口,显然他也听到那桌的讨论声了。
吃完饭,把餐盘放置回收处,两人洗了手后,这才慢吞吞地往外走,权当是消食了。
“新年有安排了吗?”
他握着阮羲和的手,力道隐隐加重,即便非常克制,可依旧叫人察觉。
“有。”过年可能会去深市,干妈那边叫她很多次了,正好今年有空,总不能老叫长辈失望。
当然......也不一定,万一又谈个新男朋友呢,总不能带着新人一起去吧。
保不准一个没看好,回来就缺胳膊少腿的。
所以也只是打算,并没有跟那边支会说一定去。
至于哥哥......
小白还在京中养病,她过去的话,难免会撞上,鹤南弦又不能轻易外出,只能以后再说。
“好,我知道了。”
阮羲和怕他胡思乱想,连忙牵住他的手,转移话题:“过几天又要见到我了,开不开心?”
“开心。”
“有多开心?”
她总致力于给他出些难题,要看他热烈的回答。
索性,他没有说话,只在氤氲的夜色下吻她。
佛珠缠于腕间,一切便在无言中了。
两人开的是晏扶风送她的那辆兰博基尼魅夜星,小粉红在沪市太有名了,她一个人还好,也不虚什么,总归偷偷带着个男人,也不想让别人轻易抓到自己的动向。
虽然说......
她现在是空窗期,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但是,自从接了闻雀伊的电话后,她总有一种,自己下了江南,乐不思蜀,跟美人厮混到不愿回京的荒唐感......
想着想着,就乐了,许是在他身边本就放松,竟笑出了声。
......
期间手机响过很多次,但她都没有接。
阮羲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那辆飞机起飞、盘旋,直到真的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开这里。
露天的停车场有些安静。
风里好像有玫瑰的气息。
恍惚间还记得几个小时前,自己还挎着男人的胳膊往里走。
他笑起来时很好看,深潭似的眸子一瞬间沁入光亮,像波光粼粼的海,又像银河里最美的那段。
被她打趣时,总温柔又无奈地斥一句调皮。
不痛不痒,只纵容的不像话。
这般想着,便是再淡的离别意,却仍觉得晚风怅然。
她解开车锁,却不期然发现后座上的红玫瑰,和副驾驶位上一只香奈儿的小礼盒。
脚步微微停顿,最后,视线落在了杯架上那杯隐隐泛着凉气的奶茶。
......
阮羲和约了那些“朋友”去禾兮壹号。
定的时间是晚上九点。
她紧赶慢赶,在八点五十分的时候到达自家会所的停车场。
刚才也没细问一些是哪些,如今跟着侍应生过去的时候,莫名还有种拆盲盒的刺激感,好家伙,真是嫌自个生活过得太舒坦了!
只是,侍应生给她带到三层就不往里走了。
“哪间?”
“阮总,越总他们不在一个包厢,他们说让您自己选去哪个,门牌上有标记是谁。”
阮羲和原本眼皮子一跳,还以为男人们又要作妖了,没想到就这?
那这题她会啊,一个一个去,主打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
刚要上前,就又被侍应生叫住了,支支吾吾地开口道:“阮总,老板们说了,今天晚上您只能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