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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自然就是问地狱之门后的那位了。
楚言在炼化合银城的时候，地狱之门后的那位，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那位要比楚言大开大合得多。
楚言此时的变化，除了境界稳稳停在了真仙境一重之外，还借助那个到死都没有能够说出名字的修士，将苏辰体内的凤凰精血给吸收了。
现在的楚言，就算收敛气息，也可以将对手震死。
这就好比一座山，再怎么隐藏自己，依旧是一座山。
随便落下一块石头，就可以将鸡蛋砸成烂泥。
楚言的实力，有了数十倍，乃至近百倍的提升。
所以他想知道，地狱之门后的那位，现在有了怎么样的变化。
“还行……”
过得良久，地狱之门后面，传来那位的声音。
不过因为那位平时讲话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个调调，而且还有些结巴，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楚言没有办法从对方的语气里面，判断对方此刻的心情。
还行是怎么个行法，这就很难判断了。
楚言正打算问详细一点，那位却主动开了口。
“我……要……睡一阵……”
“睡一阵？”楚言疑惑道。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地狱之门后的这位每次说自己要睡一阵，不仅表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没有办法出手帮助楚言，还表示着，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会变得比睡之前要强大。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楚言的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是，对方说自己要睡一会儿，不是事实，而是一个借口。
略一沉吟后，楚言问道：“这次大概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
但……应该……不会……很久……”
有了这句话，就可以了。
楚言点点头：“那行，我等你醒来。”
“呵……醒来……你……难道……还想……见到……我……”
“嗯？什么意思？”这一次，楚言终于确定自己之前的感觉是对的了，“你要走了？”
“那是……当然……你……对我……没用……了……”
“你的意思是，你这一次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不会在我的识海里面了？”
“是……”
听到这个回答，楚言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从一开始的敌对，到现在的亦师亦友。
楚言其实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识海之中，耸立着地狱之门。
也习惯了，这个在地狱之门中，从未露过面，还说话结巴的神秘强者。
而且很多时候，这位就是楚言隐藏的底牌，最大的倚仗。
楚言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如何。
毕竟每一次需要对方出手的时候，敌人都是瞬间就被碾死了。
但是在已经习惯了对方存在的情况下，对方突然告知要离开了，从某些情绪上来讲，这让楚言心里感觉有点难以形容。
地狱之门后的那位之前也沉睡过。
地狱之门后的那位，在三圣山的时候，也曾经一度让楚言以为对方消失了。
但是那些，都不是那位主动提出来的。
这一次对方既然主动说出来，那就是真的要离开了。
并且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
不过楚言的性格本就洒脱。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就点点头：“你有自己的打算，这个理由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说我没用了，这就有点过分了。”
天知道自己现在比当时强了多少。
结果却说现在的自己没用，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呵呵……”
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这一次，是由地狱之门后的那位先开了口。
“我……又……恢复了……部分……力量……
所以……可以……教给你……一点……”
对方话音落下，楚言就感觉到头顶光线一暗。
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只擘天大手，燃烧着黑色的火焰，仿佛将天空和太阳都染成了墨色，朝着自己一把抓了下来。
但是没有虚空的破碎，甚至都没有飓风的席卷。
这大手在即将落到楚言头顶的时候，突然化作一道笔直的光芒，钻入了楚言的眉心。
顿时之间，楚言的右手就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
虽然是火焰，但是带来的，却是森森冰寒的气息。
“教给……你了……”
“好。”楚言凝视手臂片刻，火焰熄灭，点了点头。
对方教给自己的，是一门神通。
就是对方刚刚炼化合银城所用的神通。
而在楚言说完这一个字后，地狱之门后，没有再度传来回应。
等候一阵，楚言朝着神识中的地狱之门望去。
门户依旧在。
上面斑驳的血迹也还在静静流淌。
惨绿的火焰，也同样在燃烧。
甚至比起过去，地狱之门的表面，还出现了一道道银色的纹理，透出神秘诡异的气息。
一切都好像和过去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楚言却可以清楚感觉到，地狱之门那惨绿的膜后面，那位已经不在了。
走得洒脱，没有拖泥带水，倒也是对方一向的风格。
要是那位真要道别的话，楚言反而会受不了。
首先，是很矫情。
再然后，就是一个结巴煽情和你道别，谁知道说完之后，会给人什么样的感受。
总之，感动是不可能感动的了。
现在这样，挺好。
不再去看地狱之门，楚言回到现实之中。
他手臂一挥，原本已经被收起来的合银城，再度被他从小乾坤世界里放了出来，悬停在半空。
此时的合银城，比起被楚言炼化之前，也就小了大约八分之一的规模。
这毕竟是一件强力至宝。
修士炼化宝物，可以在法宝里浓缩虚空，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能够将许多虚空拼接起来，然后炼化成一座大城，那就不是普通修士可以做到的了。
要不然的话，合银城也不可能成为当年阻挡兽潮的一座要塞。
毕竟合银城要阻挡的妖兽，都是大圣起步，那可比当年楚言在长门关外阻挡的兽潮，要强大了无数倍。
“还剩下的部分。”楚言观察片刻，点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正好和我预期中的差不多，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