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电话那头，小土豆哼哼唧唧地傲娇起来。
如果能视频的话，方州就能看到，某人此刻嘴角的笑意已经快压不住了。
“这次就放过你了，啊哈~~~~”
说着，小土豆又打了个哈欠。
一口气说到这么晚，小土豆是真说累了。
见状，方州温和道：“困了呀？那...就先挂了，乖乖早点睡觉吧。”
谁知小土豆委屈道：“可是...我想听着你的声音睡觉......”
声音糯糯的，好像一只不满月的小奶猫。
方州想了下，把电话放在床头：“那我们就把电话开着，等你睡着了，我再挂。”
小土豆立刻开心地好像一只蜡笔小新，“嗯嗯”的点点头。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小土豆翻身的声音。
方州半眯半醒地哄着小土豆睡觉，像极了哄孩子睡觉的老父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土豆忽然翻过身，对着话筒说：
“方州...睡不着...想听睡前故事，以前我妈妈都会给我讲，你也给我讲好不好？”
“都多大的人了，还听睡前故事？”
电话那头，小土豆立刻撅起小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很快意识到方州看不见。
于是改成委屈巴巴的语气：“想听.....嘤！”
电话这头，方州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他以前总听别人说，对女朋友最好的疼爱，就是把女朋友当女儿养。
没想到，自己现在还真养了个“女儿”，连睡前故事都安排上了。
“好吧，那你想听什么？”方州妥协道。
闻言，小土豆立刻兴致勃勃起来：“我要听爱情故事，要听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那咱们先说好，讲完故事就乖乖去睡觉。”
“嗯嗯。”
方州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多。
于是决定速战速决，四句话讲完一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话说，花木兰代父从军，有一天他同营的战友忽然来找她......”
“木兰我喜欢你很久了！”
“木兰大惊：卧槽！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战友大惊：卧槽！你是女的？”
言罢，方州满意的拍拍手，一副打完收工的模样。
“好了，故事讲完了，快点乖乖睡觉吧。”方州哄道。
“啊这...这么短？”
“就说跌宕起伏不跌宕起伏吧？”
o(≧口≦)o
小土豆开始耍赖皮，直接往床上一躺，来回打滚，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不算不算，大长腿啪啪地踢打着被子，好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海豹。
“换一个，换一个，我要听童话故事，不要听这个~~~”
隔着电话，方州都能听到大长腿啪啪踢被子的声音。
方州哄小孩般哄道：“不是说好了讲完一个就睡觉的吗？”
“不嘛，还想听，还要。”
“那...就再听一个，真的就最后一个了！”
“嗯嗯。”
听到方州松口，小土豆立刻又从小海豹恢复成小猫咪。
隔着话筒，大长腿半跪在被子上，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巧模样，就像这样：
“童话故事吗？”
方州想了下，顿时计上心来，徐徐开口道：
“话说有一天，小白兔和小狐狸约好一起出去玩，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狐狸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带饭了。”
“作为朋友，小白兔拿出自己的奶糖，邀请小狐狸一起吃。”
“可小狐狸很纠结，因为他只喜欢吃大白兔奶糖。”
“于是小白兔拿着奶糖，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大的‘大’字，说：现在是大白兔奶糖了，快来吃吧。”
听完，小土豆露出星星眼：“哇~好暖的小白兔啊！”
方州笑道：“暖吧？”
“嗯嗯。”
“然后，小狐狸就开始吃了，从脑袋开始咬的，咬稀碎。”
“......”
小土豆泫然欲泣，一副受不了这种委屈，要随时哭给方州看的样子。
“你欺负我，嘤嘤~~~”
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状，方州赶紧出声安慰道：“好啦好啦，这回认真的，我给你讲个经典的睡前小故事好不好，听完咱们就乖乖睡觉。”
小土豆狐疑：“没坑吗？”
“绝对的没坑。”方州语气无比笃定。
小土豆还是不放心，追问道：“那...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嗯...一个人人都馋他身子的禁欲系帅哥，一个战斗力天花板的美强惨，一个心宽体胖的的lsp，一个沉默寡言的疲惫社畜，这种组合的故事你想听吗？”
一听这话，小土豆顿时感觉自己又行了。
“啊？这番我可以，叫什么名字？”
“西游记。”
“......方州！”
小土豆气得扭过头去，往床上一躺：“.....不活了。”
方州被小土豆的反应逗乐了，突然就能体会到老父亲逗女儿的快乐。
不过时间真的不早了，方州见好就收。
“好啦...晚柠...这回认真给你讲一个...屌丝逆袭的治愈系纯爱故事好不好，保证你嘎嘎入睡。”
“真的吗？”
“谁骗人谁是窝里横！”
方州轻轻压低声音，让嗓音尽量显得轻缓温润，然后从房间的书柜上，翻出《龙族》的实体书，轻声诵述起来。
《龙族》作为一部治愈系小说，当睡前故事绝对催眠。
当然，这仅限前两部，从第三部开始就是致郁系了。
前世关于《龙族》后面的剧情，书迷们一直分为激进派和保守派。
激进派认为，路明非就应该死在东京的那个夜晚，和绘梨衣一起，而江南老贼应该死在娘胎里。
保守派则认为，激进派过于保守。
（狗头）
有人说，另一半的呼吸声，是最好的催眠曲。
听着方州轻缓的念书声，不知不觉间，小土豆甜甜睡去。
新年。
深夜。
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方州半坐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雪声，轻声诵念着《龙族》原文。
电话一直没有挂。
小土豆一整晚都能听到方州的声音。
偶尔间，电话里还能传来小土豆梦中的呢喃。
新的一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