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推着轮椅的,是一身素白锦缎衣袍的墨子谦。
他们竟一起回京?
顾南乔透过帘子看到那墨子谦,眸底闪过一抹冷冽。
前世墨子谦回京之路极其曲折,一路险阻重重,若非她的倾力相护和李妈妈的牺牲,他不可能安全回到京中。
原以为这一世没她相护,他想回京定需经历一番波折。
可看他如今这情况,竟比她一路相护之时还要安然舒坦,这让她心底产生一丝不快,眼眸不禁冷扫向了那个坐轮椅的狗男人。
多管闲事!
墨时亦却忽有所感般,忽抬眸看向了顾南乔所在之位,两人便隔着简陋的帘子,眸光骤然就相撞在一起。
面具之下,墨时亦眯起了眸。
帘子之后,顾南乔敛下了眸,心中大感不妙,这狗男人有多敏锐她可是多番见识过的,刚刚竟一时忘收敛了。
“夫人,车备好了,我们走吧。”
“嗯。”
徐婶领先走出帘子,以自己身躯阻挡了旁人目光,护着顾南乔朝门口而去,徐家兄弟也护在一旁。
“等等!”
一道冷然嗓音刚起。
数名黑衣护卫直接就包围了顾南乔等人。
徐婶脸色顿变;“你们做什么?”
徐家兄弟也变了脸色,手已迅速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上。薆荳看書
“你们想做什么?我们可都是良民。”徐丰收上前挡在徐婶面前,一脸警惕的皱眉问。
墨时亦扫了眼他,一眼便看出他不是专业护卫,倒像是农庄汉子,但这些他并不关心,他将眸光落到了那个被他们护在身后、戴着面纱的女子身上,面具下的凤眸眯了眯。
“摘下面纱。”
顾南乔自是知道说的是她。
这狗东西,真是没完没了了,这都第几次让她摘面纱了?虽之前都是做了伪装的。
“公子,我们家夫人……”
徐婶话音未落,就被顾南乔阻止,因为她太清楚这狗男人的恶劣了,多说无益,反而会招惹注意。
“妾身可摘下面纱,但请公子见了妾身真容后,莫要做出让妾身为难之事,妾身也不妨告诉公子,妾身乃京中南侯府嫡女。”
前一句意思是让他莫要见色起意。
后一句是表明她‘身份’。
接着,顾南乔便当众取下了脸上戴着的面纱,一张雪白如玉的绝美容颜,顿时展露在人前,这瞬间吸引起了不少人惊艳目光。
其中包括那墨子谦。
他的眼中出现了惊艳之色,但当他注意到她盘起的发髻和怀中的襁褓孩子,再加上她自称妾身,便知她已嫁为人妇,一抹可惜从他眼底闪过。
侯府嫡女,身份倒是不低。
可惜了!
墨时亦眸却眯起,寸寸打量起来。
眼神,五官,都有些像。
但声音……
南侯府的嫡女?
墨时亦冷眸扫过她怀中的襁褓,最后漠然收回了眸,他抬手打了个手势,就见那些黑衣护卫顿时散开了。
可没等她们离开,就又听到他开口;“南侯府的嫡女,为何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这是怀疑她身份了。
顾南乔顿下脚步,表面稳如狗;“妾身自幼体弱,家父便把妾身送往乡下老宅养身。去年祖母大寿,家父派人来接妾身回京。但无奈妾身刚嫁为人妇,婆母又因病而逝,夫婿也染病卧榻,而妾身当时刚查出有了身孕,实在不宜奔波,所以才无奈拖到至今才得以回京。”
南侯府嫡女自幼被送到乡下老宅的事,京中众所皆知。
说完那话后,顾南乔便带人离开了。
期间没人阻拦。
不过,上了马车的顾南乔,悄掀起车后窗帘一角,当看到那个不远不近跟着的两个黑衣护卫时,眉头皱了一下。
“夫人,有人跟着咱们。”
徐丰收凑近马车禀报。
“是刚刚在脚店里的那些人,他们什么意思啊?这般跟着我们,该不会是想图谋不轨吧?要不等会我去弄死他们得了。”徐五谷不悦道。
五谷丰收,是徐家兄弟名。
老大徐五谷性子较急。
顾南乔掀开一侧帘子,与他说;“等会不走管道了,从右侧那抄近道去申城,后面之人要跟就随他们,但若他们靠太近了,你就上前去警告一下,无需动手。”
徐五谷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