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这件事你楚哥哥回来后,不要和他提起”,看着宁宁的神色,沈寻影就猜到了她心中再想什么,所以伸手揽过她对她吩咐道,
宁宁听了脸上疑惑不解,抬头看着沈寻影问道:“姐姐,为什么不能和楚哥哥说呢?”在她脑海中,不应该有任何事情隐瞒自己的师傅,何况她还很想让楚邪分享她的快乐呢。
沈寻影摇摇头:“这些小事姐姐就处理好了,用不着打扰你楚哥哥,他知道了岂不是又要生刚才那两人的气么?等回来了让你楚哥哥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拿这些事情打扰他,好么?”
宁宁听了心中虽然还不太理解,不过仍旧点点头答道:“宁宁知道啊了,这些事情太小,不用惊动楚哥哥,宁宁也能应付,应该让楚哥哥多点快乐,不被这些小事烦恼”。
“真懂事!”沈寻影欣慰的看着宁宁,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宁宁的确说出了一些原因,最主要的是她不希望楚邪再在外面招惹一些事情,若知道这件事,心中肯定对那些记者更加厌恶,而以后再遇到记者纠缠,依他的性格很可能闹出什么事情,所以沈寻影才不让宁宁告诉他的。
“姐姐,那师傅要多久才回来呢?不是说只去几天么?”宁宁仰着头问道,
沈寻影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等要回来的时候,会给宁宁打电话的,不过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回来了”,
“那宁宁去学楚哥哥教的东西去了,等楚哥哥回来时要给他一个惊喜”,宁宁欢喜着跑回了房间,
看着这乖巧可爱的宁宁。旁边的容纱摇头说道:“这个小丫头对那楚邪还真是依赖,每天都要问几遍”。
“小孩子的心性罢了,宁宁本就是个极有灵性的女孩。这样地孩子一般不容易和其他孩子玩在一起,但对一些特殊的人或事物很感兴趣,对邪儿她完全是崇拜的一种心理,自然比较依赖”,沈寻影笑道,
“灵性我没见着,魔性我倒见识到了,这丫头就是一个小魔星,和她说话我都占不到半点便宜。说她装吧,偏偏说地话还的的确确是小孩子该说的,不过总觉得从她口中说出,就像是故意消遣我一样”,容纱说着说着这气就上来了。这几天没事之余她就经常逗弄宁宁,总想看看这小丫头吃瘪的样子,但每次面对自己的逗弄,宁宁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而开口说的话却总是让容纱自己吃瘪不已,心里可是恨得痒痒的。
“你呀,多大了,还和一个孩子怄气。心有灵性之人,自然不能依常人待之,灵性在平常人听来是一种玄之又玄地东西,无法感触得到。无法体会得到,但说直了也就是一种慧根,面对各种事物自身有种本能的观感,在小孩时,这种观感最是强烈。而且容易引导孩子的思想。因为孩子比较单纯。不过人长大之后,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也越来越有了自己的世界观,灵性对自身地影响也就慢慢消失了。所以说灵性是不可能一直存在的,不过虽然不能一直存在,却能在小时候经过锻炼,把灵性化为本身的一种潜能,永远的拥有,这自然又是另外的一些东西了,所以说你想作弄宁宁,在这年纪是不容易得逞的”,沈寻影摇摇头对容纱解释道,
容纱听的头都大了,伸手抚着额头叹道:“天呀,这么复杂,你们这些人真不知道到底满脑子学的都是什么,和我们这些普通人过得完全是两个世界”。
“呵,什么两个世界,如你这样说,世界又何止两个,大部分人和你岂不也是两个世界,你所经历地一切在寻常人眼中同样是不敢想象的”,沈寻影笑道,虽然拥有常人不可及的本领,但她从来不以为自己和平常百姓有什么两样,或者说她更想像常人那样平淡的生活。
“高度不同,眼光不同,追求不同,你在羡慕别人地同时,岂不知道别人也在羡慕你,生活不过是一种心态,心态淡了,生活也就容易满足。相对而言平常的人们更幸福一些,因为他们更容易坦然面对人生,看开人生,一生也就幸福。而如我这样世人羡慕的人,在这点反而比不上他们,我若想追求幸福,岂是自己看淡就可以得到的?有幸得到了这样的生活,却没有资格决定是否要与不要,自由较之常人更为不如”,容纱幽幽叹道,
看到容纱这般忧伤,沈寻影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那说明你还没有看淡,若当真看淡,又岂会还被他人所左右,人生最终不过是自己地人生,不是其他任何人地,世间完美之事自古又有几许?只求问心无愧就足矣,踏出了那一步,也就海阔天空,别忘记了还有我在你身后帮你的”。
容纱抬头看着沈寻影,轻轻说道:“寻影,谢谢你!我会记得你今天地话的,若有一日我走出了这一步,那可是要投奔你了,这里山清水秀,倒是安养余年的人间天堂”。
“还安养余年呢你,也不看看才多大”,听了她的话,沈寻影咯咯笑道,
两人相视一看,不由莞尔一笑,摇摇头均感自己突然之间太过忧愁善感。住上几天?来了几次每次都是住了一两日就离开,这次又是这样”,赵月英看着楚邪说道,
“赵奶奶,在舟山那里还有人等着我,我实在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桃花岛上的的那块土地也该建造了,不在那里照看,我心中也无法放下”,楚邪一脸无奈的向赵月英解释道。
在孔家住的这两天,楚邪心中当真可以算是度日如年,若不是与孔家太过相熟。楚邪肯定直接逃之夭夭。
原因就是赵月英在这两天中实在太过热情,不止是招待的热情,更是对他的终身大事异常热情,恨不得直接为他做主介绍个对象,而在第一天楚邪还没有感觉出来,不过第二天可就明白过来了,赵月英完全是想撮合自己和孔令曦。
想到这里时,楚邪当时就傻在了那里,心头突然乱了起来。脑中不期然的再次想到了前几天中,萧月问自己的那句话。
所有的问题在这霎间一切相通,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为何在前几天见到孔令曦时,她地态度神色为何那般奇怪,也明白了以前和孔令曦相处的时候。她说的一些有些莫名其妙地话,此时想来当时自己完全曲解了孔令曦那些话的本意。
还有林绯儿,当初在桃花岛上开演唱会时,在最后送自己那首《千年缘》时,所包含的深意,当自己出现在林绯儿的面前时,她那激动惊喜的神色,等等一切都再次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还有久已没有见过面的叶烟儿。与自己相处时的情形也有一些异样。
原来这就是爱,楚邪怔怔地自语道。
不是他一直愚笨,一年来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她们的心意,不过每每相处时。面对她们的,楚邪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当成了一种依赖,一种亲人之间地依赖。因为楚邪对她们的感觉总是下意识的把她们当成自己妹妹一般看待,他从来没有体验过感情。但是因为师傅和郭姐姐、包括程英师姐几人都是因为感情。而伤了一生,所以楚邪一直以来内心深处都在刻意躲避着感情。
这种躲避在他身上体现的很彻底。犹如无心之人一般,从来没有考虑过感情,而这种躲避也并不会影响他与女性交往,因为楚邪的性格中有种孤傲,他有信心自己不会陷入感情之中,所以他从来不打算躲避女性,在他而言,只需自己守好一颗心,那任何感情也无法伤害到他,也自然就不会如师傅他们一样,因为感情而受伤一生。
当然,楚邪也并不是想要永远拒绝感情,在他心中,若自己为人动情,那他也不会强行掐断,虽然有师傅、郭姐姐他们的前车之鉴,不过他也不是遇到而逃避的人。只是他心中的感情,一定要是自己为之心动,如同一见钟情那样地心神陷入其中。
楚邪本就不是普通人,感情的最大作用也是人内心一种心灵的相互寄托,而楚邪身怀各种本领绝学,自然眼光境界也要远远高于常人,感情只是寄托心灵的一种方法,在他身上有着其他可以寄托感情地方法,比如自己逍遥于山水之间,这不同样乐在其中。
所以在和林绯儿、孔令曦、叶烟儿她们交往时,心中完全没有动过什么男女之情,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与人交往接触罢了,他的性格也不会对女人有什么顾虑。
对这几名女子,既然是欣赏看重,楚邪对待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亲近了几分,而几女对他的态度,在他看来也是如同自己这样,正常不过。
但从前几天晚上匆匆离开孔家时孔令曦地态度神色已经悸动了楚邪地内心,当时他并没有太过深究,不过到了萧月问他可有成家的打算时,楚邪地心中才掠过了一丝想法,但当时他仍旧下意识的回避了过去,因为他内心有一层壁垒,对牵扯到身上的感情会不由自主的回避。
不过回到孔家以后,这一天来,赵月英话里话外诱导和暗示,在楚邪推托之后,回到房中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最终不能逃避的在心头上涌出了一句“她们难道都喜欢上了我?”
这个念头瞬间把楚邪惊在了当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心中不停的念道:“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表示过一点点爱意,她们怎会喜欢上我?”
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实在是太过想当然了,以为自己只要不动心,不动情,那么感情就无法沾到自己身上,此刻看来是多么的可笑,他自己可以不去爱,但却从来没想过女人同样可以爱上男人的。自己和几名女子相处心中没有顾忌,没有其他杂想,但却从来没想过她们是否会喜欢上自己,若她们喜欢上自己自己又该当如何?
原来自己对感情,不过是一个稚嫩的无知之人,犹如披了一层衣服把自己盖住,就认为自己已经隐形,别人都看不到了,楚邪苦苦一笑,心中自嘲道。
这几名女子的情形和自己的郭姐姐和程英师姐又有什么不同?自己的确守住了自己的心,没有陷入情网之中,但林绯儿呢?孔令曦呢?或者说叶烟儿?这短短几天来无论是孔令曦的神色还是林绯儿的神色,浮现在他眼前的无不是那一抹淡淡的忧愁,眉宇间充满了无奈和心伤。
自己没有为情所困,不过因为自己却导致了她人为情所伤,这是自己成功了么?这是自己想要的么?
从昨天晚上相通这个问题,楚邪的心就一直纷乱如麻,一夜也没有睡,心中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此刻楚邪的心中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何从来没有注意到过,为何从来没有替孔令曦她们想过,为何自己对待他们这般随意,这一切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他的错误,若他从开始都提防着,那她们又如何为因为自己而伤心。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楚邪心中第一次完全没有了应对之策,而赵月英的热情在他心中越发感到过意不去,以孔儒他们的经历,岂不是早就看出了孔令曦对自己的心意,而作为害孔令曦伤心的自己,又如何仍旧坦然面对二老的热情,所以楚邪在经过一上午心烦意乱的思考之后,最终决定快些离开这里。
束手无措的楚邪,此刻最想见到的是,远在桃花岛那里的沈寻影,在他心中,此刻也唯有自己的郭姐姐能够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