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梁王入京城

等安顿好江东军,梁王,终于到了!

太子出城十里,规格同迎接越王时一样。

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走完流程,太子请梁王共乘一车,被梁王冷冰冰的拒绝。

太子微微一笑,转身上了自己的铜辇。

此次前来,梁王带着一千铁骑,太子针锋相对,带上了一千虎贲军。

两千悍卒,再加上长长的车队,气势与迎接越王时又有不同。

城门口早已戒严,大批的侍卫同禁军在城外列队等候。

等车队出现,立刻在前面开道,朝皇宫前进。

皇帝与文武百官在金銮殿等候!

到了宫门口,礼部的官员请太子和梁王下车,步行前往金銮殿。

一路上,梁王落后太子半个身位。

表情严肃,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入殿后,皇帝起身,降阶相迎!

梁王的步伐不疾不徐,直到来到皇帝面前站定,这才缓缓跪下。

皇帝没有丝毫不悦,弯腰将梁王扶起。

赐座,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梁王弯腰谢恩,目光从殿内大佬的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落到郑亲王的身上时,有些放肆的露出了一丝鄙夷。

郑亲王心中大怒,不过面上不显。

梁王向皇帝呈上贡品!

这下,连一向温润如玉的太子,都慢慢的沉下脸来。

贡品不但稀松寻常,就连数量也是少得可怜。

主辱臣死!

满朝文武,无不愤愤!

皇帝神色如常,表彰了梁王的功绩。

梁王在座位上拱手谢恩。

礼部侍郎大怒,打算出列弹劾,被太子用目光逼退。

皇帝向梁王垂询北境战事,梁王表示不劳皇帝费心。

皇帝哈哈大笑,赞叹如果所有诸侯都能如梁王一般实心用事,则天下无忧!

结束奏对,皇帝在金銮殿设宴,为梁王接风。

梁王举杯祝皇帝万岁!

梁王举杯祝太子千岁!

然后,梁王以不胜酒力为由,拒绝饮酒。

皇帝夸奖梁王的自律,当为诸王楷模!

于是,金銮殿有史以来时间最短的宴席,就此诞生!

梁王起身告辞,太子将梁王送至梁王府。

梁王府的大门外,梁王冲太子拱手谢过,然后转身在一青年公子的陪同下进入梁王府。

甚至都没有目送太子上车离去。

李朝在一旁拔出佩刀,太子转身赏了他一脚。

扶着金畅的手臂上车,太子笑着吩咐回宫。

没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太子不打算掀翻桌子。

至于朝臣们眼中的屈辱,在太子眼里不值一提。

在另一时空,什么卧薪尝胆、胯下之辱——

他们遭受的,才是真正的屈辱。

一进皇宫,铜辇直接朝乾清宫驶去。

等到铜辇停在乾清宫外的广场上,太子扶着金畅的手臂下车,独自踏上了台阶。

让殿外的太监入内禀报,那家伙面如土色。

“去吧!”太子轻声安抚。

那太监定了定心神,随即弯腰入内。

片刻过后,杜公公出现在太子面前。

“殿下,小心门槛!”

侧身、弯腰,杜公公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太子看他一眼,轻轻的点了点。

入内,跪下磕头,右膝盖突然传来剧痛。

忍住!

必须忍住!

他也只能忍住!

万幸的是,皇帝让他起身回话。

双手撑在地上,太子尽可能的保持住自己的仪态。

碎瓷片!

伤了膝盖的,是碎瓷片!

太子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

是为了父皇;是为了自己的膝盖;也是为了碎掉的古董!

“竖子安敢欺朕!”

每一个字,都透出浓浓的杀气!

“父皇息怒!”忍住膝盖的剧痛,太子弯腰劝道。

“还从未有人敢在金銮殿上如此狂悖!”

很明显,太子的这句劝慰没有丝毫作用。

“父皇,有句话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太子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细汗。

“讲!”

皇帝看向太子,面无表情。

“像梁王这种垃圾,留给儿臣对付就好!他狂妄也好,猖獗也罢,您就当是在看一场笑话。”

说完后,太子把腰又往下弯了弯,不让皇帝看到自己极力控制的表情。

皇帝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听后愣了一下,脸色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你对自己如此自信?”

过了一会,皇帝开口问道。

“这不是自信!像这种目无君父之辈,消灭他,是儿臣必须要完成的使命!”

皇帝盯着做乖巧状的太子,渐渐的,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感动,还有几分欣慰。

“既然你主动请缨,朕就把他交给你去对付。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像你说的那样,朕,当是看了一场笑话。”

“圣明无过父皇!”太子再次往下弯了弯腰。

“直起腰来,你是储君,要有储君的气度!”

见太子把腰弯得如同平日里的杜公公,皇帝温和的训斥了两句。

“在父皇面前,儿臣是臣,也是子,唯独不是储君。”

太子已是满头的汗水,哪里就敢直起腰来?

话听着十分熨帖,皇帝又叮嘱几句,然后让太子退下。

太子行礼,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跨过乾清宫的门槛,太子一个趔趄,跟在身后的杜公公急忙扶住。

“老杜,这笔账孤得跟你好好算算!”

太子一只手搭在杜公公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的铜辇走去。

“殿下,奴婢正在收拾,您就来了。陛下让奴婢出来迎接,就没有收拾干净!”

停顿一下,杜公公又补充了一句:“奴婢该死!”

“死字就不用提了,你就说孤对你怎么样?万寿节的雪景寻乐图,上面有你没?”

杜公公自知理亏,不停的请罪!

“说吧,你打算怎么弥补?”

“让殿下受伤,奴婢唯有以死谢罪!”

“耍赖?说了不准提那个死字!”

“殿下,奴婢除了一条贱命,剩下的就只是逢年过节得到的赏赐——”

“我要你的钱干嘛?”太子有些粗暴的将他打断。

杜公公看向太子,面露难色。

“老杜,青龙白虎,你以前认识吧?”

杜公公急忙点头。

“你跟孤说句实话,他俩有没有机会突破到一段?”

“殿下,从二段到一段,只有勤奋和天材地宝是不够的!”杜公公说得极其委婉。

“你的意思是,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这话总结得有些偏激,不过杜公公不敢提出异议。

“既然他俩无法练到一段,你给孤推荐一些有天赋的,哪怕现在是三四段也行!”

说到此处,太子闷哼一声,表明膝盖的伤——

很重!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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