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西弗勒斯面对着装满魔药的坩埚,不耐地拧着眉头。
玛西亚正清点着草蛉虫的数量,半天没听到小伙伴发表的魔药见解,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玛西亚微微一凝,看了看西弗勒斯的神色,又微微伸出头,研究锅里的魔药成色。
坩埚里的复方汤剂已经进行到第三阶段,白色药剂上浮着一层金色的泡沫,不时冒出一小串气泡——非常完美的特征,甚至比教科书上的例图还要多一层珠光,粼粼闪烁。
这就奇了。魔药没出问题,西弗为什么对着坩埚发愁呢?
玛西亚想到一个理由就抬起头观察一下小伙伴,如此反复多次,西弗勒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不耐烦。
终于,在玛西亚脑海里的理由进化到“www.youxs.org”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忍不住了:“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魔药制作过程吗?”
玛西亚一激灵,在西弗勒斯重压之下刻进大脑的制作流程脱口而出:“加入一勺草蛉虫,逆时针搅拌三圈,再加入头发、挥动魔杖。”
不得不说,在魔药学、草药学这些玛西亚并没有什么天分的学科上,她还是很乐意用心的——今年的万圣节晚会她都没去,自告奋勇地去看守熬制到第二阶段的复方汤剂。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当然,西弗勒斯绝对不会放心地让她去,最后两个人挤在小教室里、对着坩埚和冒泡的魔药分享一块南瓜馅饼。
由于玛西亚一直诚恳地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这看起来更像是他脸上有制作流程了。
西弗勒斯的脸色几度精彩地变化,终于在玛西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邓布利多——他到现在也没有回信。”
玛西亚脸上不以为意,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校长应该很忙碌吧。”
或许是西弗勒斯内心的焦虑变成了某种高深的催促咒语,在当天下午下课之后的自习时间,一只棕色的纸青蛙跳到了玛西亚的膝盖上。
他们此时正在图书馆的角落。初冬的寒风已经开始吹打霍格沃茨的窗户,他们被迫放弃了黑湖边的草坪自习室,转战室内。
那只纸青蛙一路用力蹬地,跳得又快又远;它的颜色又与地板相似,玛西亚对这一只翻山越岭跳过来的青蛙完全没有防备。
她放下手里的《标准魔药:第五级》,一低头,就看到了一只棕色的青蛙用它智慧的眼神看向自己。
玛西亚还以为是谁在图书馆里偷吃巧克力蛙被它给跑了,刚拿起来,发现这是一只伪装成巧克力蛙的纸青蛙。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诈骗了。
西弗勒斯从《高级魔药制作》中抬起头来,发现玛西亚正捏着一只棕色青蛙,第一反应是扭头寻找平斯夫人的身影。
确认这位像猎鹰一样的图书管理员并不在这边,他才松了一口气:“才刚刚吃过晚饭……”
玛西亚找到了纸青蛙肚子上的折痕,用力把它拆开,疑惑地看向西弗勒斯:“是的,怎么了?”
西弗勒斯看着她手里被拆开的信纸,干巴巴地说:“没什么。”
写信人用了银色的墨水,那独具特色的、每个字都由大大小小的圆圈组成的字体在棕色信纸上闪闪发亮。
“www.youxs.org:
请于本周五晚前往校长办公室,与老人家一起探讨历史。
校长 邓布利多”
玛西亚笑了一下,把信纸递给西弗勒斯:“巧克力蛙的新卡片。”
西弗勒斯接过信纸,有些艰难地辨认着纸上的字迹:“本周五?那不就是明天?”
玛西亚伸了个懒腰,点点头:“这周末去霍格莫德吧,很久没有见格林夫人了。”
剩下的一天几乎过成了快进,等到西弗勒斯站在校长室前,还觉得自己的胃被一直叫作紧张的大手给牢牢攥住。
玛西亚看了一眼他苍白的面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紧张,西弗。”
西弗勒斯苍白的脸色衬得他的黑眼睛更深邃了,他忽然抽出魔杖:“摄魂取念!”
玛西亚眨眨眼,毫不费力地把他的魔力推出脑海。
西弗勒斯这才看起来松了口气,示意她赶紧上楼。
旋转楼梯前的滴水嘴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口令?”
玛西亚思索了一小会,灵光一现:“巧克力蛙。”
她轻车熟路地走上台阶、打开大门,有着长长白胡子的校长已经在书桌后面等她了。
“哦,玛西亚,晚上好。”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道,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巫师袍,上面绣着闪闪发亮的流星雨,有一两颗还会加速向下冲,却被自己的丝线扯回原位。
玛西亚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轻轻一弹瓷盘,茶壶就自动飞起,给两个人倒满了热红茶:“请坐吧,晚上来一杯暖烘烘的红茶有益于睡眠……”
上一次在校长办公室喝茶的记忆,玛西亚如临大敌,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她,等她把红茶喝下肚,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看起来你的记忆在逐步恢复……”
玛西亚还在纳闷自己的大脑没有遭受攻击的迹象,邓布利多就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左眼:“你的伤痕变淡了许多。”
“是吗?”玛西亚一惊,条件反射地摸了摸那只一直闭合的眼睛。
她的左眼因为压根睁不开,一直以来有些被她忽略。可要说起眼睛的变化,她似乎有一些浅淡的印象……
“或许是因为……运用的魔法变多了?”玛西亚猜测道,“还是随着年龄增长,我的眼睛也能自己修复呢?”
邓布利多在征得她同意后再次施了检测魔法,在施咒人的眼中,那只影子组成的野兽黯淡了一些,从漆黑的庞然大物变成了一团深灰色的浓雾,但仍然能看到凶猛的影子。
邓布利多收回魔杖,若有所思:“按理来说,咒痕本身是稳定的、不变的,它甚至可以用来充当记录信息的载体……但比起上一次,它又的确整体减弱了……”
他看向眼前的小女巫:“这说明你一直以来做出的努力找对了方向。”
玛西亚点点头,收回摩挲左眼的手:“或许是的,教授。”
“玛西亚,你是如何在浩瀚的历史中锁定‘传说时代’的?这对历史教授来说,都是个过于高深的课题。”
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问道,似乎他是真的出于自己的求知欲才如此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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