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之后,西弗勒斯就拖着没那么情愿的玛西亚直奔八楼。
急匆匆地转完三个来回,他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快点,玛西亚!”
玛西亚在确认周围没有别人之后才跟了进去,那扇门迅速消失在平滑的墙面上。
这间西弗勒斯一手想象出来的保密室还有一道长长的走廊,刚进门的玛西亚并没法看到房间的全貌,只是先一步进来的西弗勒斯怎么堵在走廊尽头不动了?
玛西亚满心疑虑地走过去:“西弗,怎么……”
她看清了房间的全貌。
这里简直比霍格沃茨的礼堂还要威严阔气,简直像是一座宏伟的大教堂——玛西亚甚至觉得这比永恒之城的教堂还庞大。
这座“有求必应大教堂”里摆放的并不是神像,而是能堆到天花板的东西,简直像是一座座伦敦的高楼大厦——或者说,这里是几个世纪以来积累的大垃圾场。
各种版本的课本、各式各样的扫帚、破破烂烂的箱子、破旧的长袍、马上就要散架的柜子……
玛西亚斜睨着一旁的西弗勒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嗯?”
西弗勒斯陷入沉默。duqi.org 南瓜小说网
“由此可见,有求必应屋看起来更像一个公开的秘密基地。”玛西亚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笔记本翻了翻,“改进不可饶恕咒的实验记录——?看来学长学姐们当中人才辈出……”
西弗勒斯举起魔杖念了一个飞来咒,没有东西回应这道咒语。
“但这里并不能用飞来咒搜索。”西弗勒斯努力解释道,“而且藏在这么多东西中间——更隐蔽了。”
玛西亚放下那本笔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很隐蔽,隐蔽到我们自己都没把握能找到。”
西弗勒斯:……
“何况还会有其它想要藏东西的人进来。”
玛西亚绕过拦在他们面前的垃圾山,发现后面还有好几堆,放弃了把整个屋子转一遍的想法。
“不过,如果我们有一些需要却又找不到的东西,或许也可以在这间屋子里碰碰运气……”
西弗勒斯仍然没有放弃,他在垃圾山周围转来转去,试图找到一个足够保险的地方:“……这里怎么还有半身像?”
“也是一种让自己永远保存在霍格沃茨里的一种方式。”玛西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她已经把心态转变成来参观博物馆,颇有兴致地凑了过去:“还给半身像戴了一个头冠,这是颗……辉石?”
等一等,到底是什么石头?
她的表情严肃起来,向那个冠冕伸出手。
一阵深达灵魂的、灼烧的痛感忽然传来,伏地魔的五官努力维持住平静,隐藏在黑色长袖下面的手却紧紧攥成拳头。
“你是说,只有狼人能听到的声音?”www.youxs.org,忽然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想要更多的鲜血与杀戮、想要把巫师转化成我的子民——这种呼唤算吗?”
这种灵魂被撕裂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魂器,一定是魂器出了问题——可是谁有这种能耐,能找到他费心隐藏的东西再毁去?
几乎是瞬间有了答案,伏地魔只觉得内心的愤恨和怒火已经到了让他难以抑制的程度。
他强压着自己的杀意:“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呼唤,芬里尔。”
或许是狼人对危险的感知格外敏锐,芬里尔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警惕:“那是什么?狼人的传承?恐怕除了对月亮嚎叫的习惯……”
“关于这个习惯也有一些传言。”他补充道,“据说在久远的过去,狼对月之女神宣誓忠诚,从此不管身在何处都要牢记盟约,因此对月嚎叫。”
“真是美好的狼人睡前故事,芬里尔。”伏地魔评价道。
狼人首领翻了一个白眼:“我以为你想听的就是这个。”
“好吧,算是有点用处。”伏地魔点点头,手指频频敲打着靠背椅的扶手:“还有更多传说吗?”
“我从不知道你是个爱听故事的人。”芬里尔直言不讳,“我也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你没办法和一个全身(包括脑子里)都装满肌肉的狼人交流学术问题。
伏地魔更暴躁了,借着袖子的掩盖,他用力抓紧了椅子的扶手:“……这与献祭有关系。”
“献祭?听起来终于有点用了。”芬里尔挠了挠脸颊上纠缠在一起的毛。
伏地魔的眼神格外直白:那你还不赶快想?
眼见这个狼人抓耳挠腮半天也哼唧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伏地魔在内心已经把索命咒念了八百遍——至少没真的念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好了。
“……山谷
?”终于,芬里尔憋出了这个词,“我只能想到山谷了。”
伏地魔没有询问这个关键词的来历,他只是开始他的思考。
芬里尔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祖宗保佑,他完全是瞎编的。
虽然在从前的梦境中,似乎的确有模模糊糊的声音说:“来到山谷”之类的话,不过当时的芬里尔完全把它抛在了脑后,没想到此时还能再拿出来糊弄糊弄人类巫师。
伏地魔没有再说话,他摆摆手,让家养小精灵把芬里尔送了出去。
至于那个胆敢直接对魂器下手的老对手……
“既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如他所愿。”
伏地魔平静地做出了决定。
在霍格沃茨的有求必应屋里,就在小女巫的手指刚刚落在半身像头上的冠冕的那一瞬间,忽然有类似于肉被烤熟的嗞啦声响起。
一股乌黑而粘稠的东西此刻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渗透出来,它滴落在白色的半身像上,几乎像是石头的血液。
玛西亚连忙收回手,这声音在一片寂静的垃圾大教堂里实在太过明显,西弗勒斯警惕地冲过来:“你干了什么?”
他拔出了魔杖,指向那尊不再庄严的半身像。
在两个小巫师的注视下,那顶冠冕逐渐变得黯然失色,最终咔吧一声,底部的支撑部分断裂开来。
玛西亚慢吞吞地说:“……我什么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