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推开门,叶宁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她确实挺想看白良源狼狈的样子,但也是实打实的不想见他。
那人一顿,看着她说:“叶小姐?”
叶宁拂了拂额前的碎发,不耐的道:“我就不进去了,你让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点头迎是,也不再让她进去了,而是自己转身进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张直走过来。
“叶小姐,你先看看,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就在下面签字。”说着,他将手里的纸张递了过来。
叶宁一目十行的将其看完,嘴角微勾,动作潇洒地将自己的名字签在末首,然后随意的将纸张递过去。
瞥着他:“这样就完了?”
那人没想到她这样干脆利落,盯着上面看了一会儿,听到她的话笑了笑:“没事了,真是麻烦叶小姐了。”
叶宁不知可否,盯着他没说话。那人见此拿着手里的纸张推门而入,很快再次出来。
“叶小姐,要不要去那边喝点水?”他没话找话。
抬头向里望了一眼,不欲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她抬步就要往外走,不想这时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朝这边望来,疾步向着两人走来。叶宁眉毛微挑,看向之前那人,他脸上也浮现出疑惑的表情,显然不知道这一出是闹的哪一出。
“你是叶宁小姐?”guqi.org 流星小说网
来人直接道出她的名字。
叶宁看着他,对其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儿?”她是真不想在这儿多待,能麻烦过来跑一趟已经是为了不惹上什么麻烦,更不给人留下什么话柄。
那人似乎对她的态度有些差异,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微皱着眉:“白先生让你进去一趟。”
叶宁听他这话差点气笑了,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白良源还能不知道,现在让她进去,是嫌自己活的太长?
还是故意想恶心人?
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说:“你确定他让我进去?”
来人更是奇怪的看着她,像是她说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千真万确,叶小姐对自己亲生父亲都这么冷淡吗?”
旁边的人一愣,盯着叶宁满眼的难以置信。叶宁眸光一冷,扫了来人一眼:“医生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至于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毕竟未知全貌不予理会!”
他们的事,尤其是别人能够明白的。
说罢,叶宁绕过他推门进去。既然里面那人想要见她,那她就暂且进去见上一面,她倒想知道那人到底还有什么话想跟她说。
留下外面的两人对视一眼,又平静的转开视线。
叶宁走进去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人,那人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又瘦了一些,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许多,看起来更加苍老。
原本他也不算年轻了,以前日子过的顺水,保养得当到还看不到出来,现在遭遇这样的事情,苍老也是在所难免。
她径直走过去,在离床三步远的距离站定,冷冷的看着那苍老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床上的男人眼睛紧闭,完全没有发现进来了人。
叶宁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狼狈的样子看了一会,才懒洋洋的开口打破房间的安静。
“白良源,听说你想见我,我以为我们两个走到这一步,你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但是我想差了。”她随意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愿再多看床上的人一眼。
因为多看一眼都让她恶心的倒胃口。
她想象不出他年轻的时候是长得有多俊美,才能将妈妈死心塌地爱上他,相信他,恐怕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有他的手笔。
这才是最讽刺的!
听见她的声音,床上男人缓慢的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好几次,最后都没能坐起身,都让他自己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咳的停不下来,脸都涨红了。
叶宁冷眼旁观,没有丝毫上前帮忙的意思,甚至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的墙壁上。
随后走进来的医生,连忙上前将他扶坐起来,看着冷眼旁观的叶宁,眉心紧皱但想到刚刚她的话,终是一个字没说。
白良源被他扶着靠在床垫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叶宁,话却是对医生说的:“医生,我想和我女儿单独说会儿话。”
医生沉默点头,沉沉的看了叶宁一眼,里面像是带着某种情绪,然后拉开门离开,将空间留给了父女两人。
叶宁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知道白良源现在装出一幅父女情深又是给谁看?
不会是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回眼看来,觉得对她这个女儿多有亏欠,觉得她会稀罕他这点父女之情?
房间里沉默的有点压抑,白良源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出口的咳嗽声。他剧烈的咳了两声,堪堪停来,抬手擦了擦嘴角。
对叶宁招了招手:“你过来些,我们好好聊聊,以前都是误会,我知道对你多有亏欠。”说到这他停了下来,低头自嘲的笑了笑,又接着说:“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去只是迟早的事情,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以前确实不是个人,是我对不起你妈,你怪我恨我也是应该的。”
说到后面,他自己先红了眼眶。叶宁早以冷了心肠,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任自顾自的说着:“当年我也是真心喜欢她,那时候她还是叶家小姐,骄傲稚嫩却非常讨人喜欢。那么多的富家少爷,她一眼都都瞧见了我。”他像是陷入以前的回忆当中,眼中噙着泪意,还有怀恋。
“我也是高兴的,我也幻想着我们在一起之后的日子。可是错了,一步错步步错……”他浑浊的眼睛盯着窗外,唇瓣颤动:“落到现在这般田地,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也是爱她的,真的……”
他眼睛从窗外转到叶宁身上,手艰难的抬起来:“阿宁,阿宁,”